要她如何不再爱他
一切来得太快。来不及思考,但永远来得及悲伤。
那是2004年6月吧,米歇尔・威廉姆斯参演电影《断背山》,次年,凭着这部电影,一举收获金球奖、英国电影和电视艺术学院奖以及奥斯卡奖最佳女配角三项提名。不过,这并非最大的收获,赢得影片中的男主角希斯・莱杰的爱情才是最欢喜的事。同年,他们有了爱情的结晶――女儿玛蒂尔达出生。
那一年,人人都在说,米歇尔和希斯真是郎才女貌天造一对地设一双。
是否,爱情来得有多快就去得有多快?
2007年,希斯离开了米歇尔,离开了他们的女儿玛蒂尔达。他给了她爱情,也给了她“未婚妻”的名号,却没带她走进婚姻殿堂。
更糟糕的是,2008年1月,希斯闭上了眼睛,再也不会醒来。那是在他离开米歇尔的第5个月,女儿玛蒂尔达才两岁。
一切来得太快,像梦一样。若真是梦,那就好了。
当时,米歇尔正在瑞典拍摄《猛犸象》。关于希斯突然逝去,她发表了简短的新闻声明:“让我很悲伤。”
为躲开狗仔队的“长***短炮”,不让那些家伙刺探她的悲伤,更为了保护她和希斯的女儿,她隐居到纽约州北部的一个乡村,陪她一起生活的只有女儿玛蒂尔达和一条狗。奥斯卡颁奖典礼,所有的电影宣传,她统统缺席。
她是―个悲伤的女人。
李安曾说:“在《断背山》里我要一个沮丧的妻子,这个角色的生活毫无乐趣可言,而米歇尔成功地饰演了这个角色。”成功得让人想知道她在现实生活中是不是同样发生过类似的悲剧。
是的,在电影里,米歇尔常常扮演这样的女人,扛住悲剧却不动声色,那么坚忍。可惜,生活不似电影却远比电影更残酷。米歇尔,她真的不似她曾饰演过的那些角色一样,她其实很脆弱。
即使在多年之后,接受记者采访,谈及希斯的死,她会迅速将脸埋藏到小巧朴实的手里,“记者的采访就像一个雷区”,她疲惫地搓了搓眼睛,悲伤地说,“这样的问题我每天都问自己一万次。可笑的是,无论这些问题多微小多原始,我却不知道该从何说起。我知道你们希望从我这里听说,米歇尔已经找回安全感这类的话,对吧?但我确实还没有所有问题的答案。”
悲伤易来难去。譬如一道伤口,伤得迅疾,要愈合得消多少时日?
隐居乡村的那段日子,米歇尔试着和朋友通电话,试着一个人做晚餐,但要她如何不停止哭泣?她会独自坐着悄然睡去,很快又醒来,长久地默然凝视窗外。“我无法集中精神,我发现自己变得奇怪,很容易发生意外:落下楼,把手指放在搅拌机里,或者莫名地就弄破了脚趾。”她说,“我变成了游魂,就像我在马丁・斯科塞斯《禁闭岛》里扮演的那个角色,一个死去的女人的鬼魂。”
米歇尔也曾试着重新开始恋情,然而每每无疾而终。她仍然无法找到一个可以替代孩子父亲的男人。希斯曾经背叛他们的爱情,那又怎样?她爱他。他可以伤害她,要她如何不再爱他々当他死去,曾经的背叛显得那么微不足道,她只记得他所有的好。
“在我和女儿的生活里,有一个洞。”说到这儿,她又抑制不住悲伤,“我曾想过填充那个洞,让它消失。但最近我觉得不太可能。没有什么人可以填补,他是一个人,一个我和女儿一直想要回到过去与之一起生活的人。我不打算学那些疯狂的人,把爱人匆匆驱逐出内心。我可以努力的是,对他的缺席表示尊重。”
让米歇尔如何不保持坚强?当看到女儿玛蒂尔达,这个失去父亲的小姑娘,清澈的眼睛如澄净湖水,米歇尔知道,自己不能是一支溃败的挽歌。“无论如何,我要给她正常的童年,为了她,我可以放弃任何事情,甚至表演。”
米歇尔答应玛蒂尔达会带她上学,每天夜里抱她到床上,亲吻她,说晚安。米歇尔也答应这个小姑娘,会一直留在一个地方,不四处流离颠簸。去外地拍戏,尽量带她在身边:如果实在不能,临行前一定会拍下很多玛蒂尔达的照片,想念的时候,像拼***一样地拼在一起。
小玛蒂尔达的记忆中,只有父亲拿着冰淇淋逗她玩的模糊情景。不过她会经常问起米歇尔,父亲喜欢什么,又去了哪儿。小姑娘甚至把父亲想象成动画剧里只要用上电池就可以活过来的生物,她问米歇尔:‘‘爸爸死去是否因为电池用光了呢,妈妈?”有时,小玛蒂尔达会为遭到狗仔队的“围捕”而困惑,米歇尔说:“我会告诉她,这是因为人们真的爱你的爸爸,才希望拍下你的照片,你需要知道你没有做错什么。”
现在,米歇尔带着她和希斯的女儿住在希斯买下来的房子里,她哪儿都不要去,尽管这所房子于她来说,实在是“太巨大,太伤心”了。不能同生更不能共死,但住在他买的房子里,她有一种奇妙的感觉,仿若他从未离去。
她邀请母亲、妹妹和朋友,一共7个人人住。“我每次回家,看到冰箱上的纸条,谢谢你让我留在这儿’,总是很感动。我可以暂时避免孤独,我有了和别人建立某种关系的愿景。我回到家,可以上床看书或很快睡去,也可以对大家讲我的一天。”她说,“我必须强迫自己看到光明的一面。每个人都有挑战,每个人都有一个悲剧。我遇到的太早了,而且早很多。”
还好,在悲伤里她终于学会如何化解,她终于可以像她曾扮演过的那些角色一样,扛住悲剧,不动声色。她是坚忍的,她很勇敢。
感谢生活,虽然它如此不完美,但它教会了悲伤的人不沉溺悲伤,试着坚定,并且微笑,仿若所有哀伤故事从不曾发生。
米歇尔更感谢女儿给予她坚强的力量,也是女儿使她意识到这世界上还有许多单身母亲,和她一样承忍悲伤。“当单身家庭这个事实对我造成困惑时,我总是思考那些比我更不幸的女人,我愿意帮助她们。”米歇尔说,“如罘没有钱,如果不能雇佣一个保姆,如果她们没有时间练瑜伽或者一起和女朋友出去吃个饭,那该怎么办?”
于是,米歇尔联合另一个同为单身母亲的奥斯卡影后瑞斯・威瑟斯彭,在波士顿成立了一个瑜伽项目,提供瑜伽课给那些没有钱雇佣保姆的贫困单身母亲。“瑜伽让女人看清自己,成为更好的人和一个更好的母亲。“她说,“我们提供免费托儿和瑜伽课。”
赠人玫瑰,手有余香。从瑜伽项目成立那天起,米歇尔觉得她的眼界变得开放,虽为单身母亲但她不会再沉溺悲伤,她不是陷人困境束手无策的女人。“我还可以工作,我还可以通过角色,跳脱出困境,让我不是一直悬挂在悲伤上,卡在自以为是的悲剧里。”这有多好。
要一直单身吗?当然不!不过,认真地说,米歇尔真的还不知道她该期待怎样的恋情。
在拍摄《蓝***人节》期间,因为热辣大胆的裸戏,媒体传言她和男主角瑞恩,高斯陷入了恋情。媒体或许是为她好吧,希望看见她再次享受爱情,她说,“连我引令的妈妈都希望这是事实,她希望有一个人可以参与我的生活,她喜欢瑞恩,认为他在私底下是极具幽默感的男人。”
只是传言罢了。“在我的版本里,爱情模式已经遭到破坏。我从小就相信公主的童话故事,我是一个浪漫的人,我只想成为‘一个人的女孩’。”米歇尔说,”最近,我带玛蒂尔达去迪士尼世界,我们看到所有的公主,然后她转过身来,说,‘好吧,现在我希望看到所有
的王子。’我多想告诉她,没有任何王子在这里,亲爱的。”
然而,要她如何才能对她的小公主玛蒂尔达说,“女人的战场,就是感情!如果你把所有的一切都寄托在一个人身上,那是致命的破坏。”要她如何说昵?她说不出口,“我犯了一个错误,虽然我有权选择对自己造成任何的伤害,但对我女儿,这不是最好的选择。”
佑她与爱同住
这个单纯的渴爱的缺乏安全感的女人,每参演一部电影都不想对角色说再见,“对戏里的丈夫,还有工作人员,每当工作结束的时候,人们总说,‘让我们保持联系吧。,我真的相信他们了,但每次都没有成真,这让我很伤心。”
他人随口许下诺言,自己竟也深信不疑,这是痴是傻,或许只是天真,或许成人世界里,天真是一种罪,有些人罪大莫及却从不肯抹去,于是悲伤故事如电影一幕幕开演。
天真的女人米歇尔・威廉姆斯,在她还是小孩子的时候她就以为自己看透了世界万物,其实她错了,“其实什么也不懂,甚至不知道每个季节应该穿什么,一到寒冷的冬天我就感冒,以为我总是穿牛仔裤、夹克衫和匡威鞋,不会打扮自己,也不知道哪种衣服保暖。晚饭我就要两份比萨,吃一份,另一份放在冰箱当早餐。这就是我的生活方式,我没有意识到我只是个身处成人世界的孩子。”
是的,她就是个孩子,一个有倾城美貌却毫不在意的孩子。或者说,她从未想过依赖她的美貌,她说:“我从来不想成为‘美丽’,这意昧着人们并不会严肃地对待你。我宁愿让你真的看到了我,看到我试***在做的。”
银幕之下,她更爱把自己打扮成戴眼镜的书呆子,穿着黑色牛仔裤和Vintage的菱形花纹毛衣,有一点点男孩气,身上设有一点电影明星的味道。她喜欢读诗,收集莎士比亚的书,最热爱的作家是陀思妥耶夫斯基。但是,谁都不要认为她是沉闷的,她也有固执可爱的幼稚时刻,比如她对维多利亚时代的珠宝情有独钟,一直在网拍,有一次她把闹钟设到凌晨三点就是为了起来投标。
比起逛街,或者说把时间消耗在社交上,她更喜欢在厨房烘焙,有些清洁躁狂症,喜欢打扫屋子。在冬天,她爱待在花园,“就像在冬眠,尤其是希斯离开的那阵子,我在那里,把身体里的所有努力都拿出来了,最后我好了。”
哦,希斯,又是希斯,这个男人就像一道明媚的伤种在了她的生命里。不过,没谁能够否认,和他在一起,她是欢悦的,她敢穿着泳衣冲镜头竖中指说“*** off”,眼神里混合了恐惧和勇敢:怀孕的她笑着去摸希斯假扮怀孕的大肚子,她笑得那么开心,任何人都看得出那是她最天真最无负担的一刻。
米歇尔・威廉姆斯,这个女人,这个孩子,不,她说她是“女人和孩子的综合体”,每次审视自己,都觉得自己很老。或许,她真的很老,她的人生就像一部快进片,很多事都在她的生活里过早地发生了。比如很早就从高中毕业,过早离开家,过早学会谋生,当然她成功得也很早,然后很早又有了孩子。她也觉得累,不过她真的认为养育小玛蒂尔达是她一生里最有创意的行为。
她说她只约会比她年长的男人,因为和同龄人在一起,她总是感觉不舒服。哦,这也不错,只要她是欢喜的。愿上帝保佑这个勇敢的女人,佑她与爱同住。她有多勇敢,就请上帝给她多少她想要的美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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