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印象・素面・指甲
北京朝阳区的迎科太平洋百货底楼,星巴克咖啡。李小冉比约定的时间早到了5分钟。
我们的咖啡杯上面都加了一份厚厚的奶油。两个同龄的女孩互相矜持微笑。
我没有太多采访明星的经验,几乎不知如何开腔才好。对北京的陌生也让我连日来都无法自如,好在这个跟上海一样的太平洋和星巴克,才给了我一点安全感。我感谢李小冉挑选了这个地方,它象征着生活在同样大都市的同时代人的天然亲近。
李小冉完全地素面朝天。她说昨天住在这附近的一位好朋友家,因为跟她的护肤品用得不同,甚至起床出门都没有洗脸,更别说化妆了。但我注意到她的指甲涂成了黑色,而此时我的指甲是大红色的。我们再次相视微笑。
前一天电话跟她预约的时候,她说再过一天就要去医院拔掉智齿,然后就会整张脸肿起来一个礼拜没法见人,口气很是大大咧咧,听起来十分熟悉――就跟电视里她扮演角色的口气一模一样。我庆幸到达北京正好在她忙碌档期的间隙,并且在她的脸肿起来之前找到了她。在这之前我看过一点对李小冉的专访,把她写成一个特简单特浅白的小女孩。在那个预约的电话里,我也有一点这种感觉。但是现在坐在我面前的女孩是成熟内敛,极有分寸,甚至可以说深藏不露的。说起任何一个合作过的演员,她都一句带过不作评价,提起感情生活,也是简单的“没有”二字,她深知在媒体面前言多必失的道理。但是我相信那专访也没有错,那位记者可能是男性,年龄稍长,因为我相信李小冉是那种在不同的人面前会表现出不同侧面的女孩,大多这个年龄的女孩都有如此本领。李小冉生于1978年,金牛座。
>>影视圈・美・恭维话
她的脸很小,下巴精致尖俏,大眼睛在长睫毛的掩映下,让人联想起诸如鹿这类灵气的小动物。这是一张天生上镜的脸。她仰起脸的时候,我就想起她饰演过的一些清高倔强的角色,比如安琪给孙红雷一耳光,笑的时候,高傲的光晕又一下子隐去,变成了调皮和随和,比如时雨蓬轻盈地坐在濮存昕的大腿上。
从9岁起,小冉就开始学习舞蹈。离开家庭,过集体生活。然后进入北京舞蹈学院,毕业后分配到东方歌舞团,排练、演出,每月6000多元的收入对于金钱上易于满足的她也足够了。只是每天要将那些闭着眼睛都能重复的动作不断排练,之于她还是有些小小的厌倦。《来来往往》是小冉的第一部影视作品,电视剧里濮存昕的初恋要求是一个外表冷傲的会跳舞的女孩子。会跳舞的小冉进了剧组,导演又相中她饰演濮存昕的第二个情人时雨蓬,一个与初恋外貌酷似,却完全现代派甚至没心没肺的女孩。小冉本来不喜欢这个角色,但是考虑到一人分饰两角对拓宽戏路有帮助,就答应了。从此,李小冉就给观众留下了深刻的印象,正式步入影视圈。
跟科班出身的演员比,她觉得各有长处,舞蹈带给自己的是形体上的优势,在表演上她也可以比较随性自然,少了很多条条框框。而中央戏剧学院和北京电影学院,那种感觉就像一个不可触及的殿堂,一个朝拜地,她去过中戏旁边的小酒吧,在北电门口拍过照片,但却从没敢进过学校的大门,太神圣了。
对于是否希望从电视剧演员发展到电影演员,她觉得顺其自然。这让人想到章子怡面对媒体一句有名的话:“电影起码还是个东西。”小冉说:“谁规定说电视剧就得粗糙了?好的电视剧一样可以非常精致,艺术的形式都是平等的,没有高下之分。电视剧虽然不能像电影一样到国际上去评奖,但我觉得成功的标准应该是谁获得了更多观众的认可。”
至于学跳舞苦不苦,跟演戏比哪个苦,她打了个比方,说就比如吃中药,吃的时候很苦,但事后回想来也就忘了那苦,想到的只是它带来的实实在在的健康。我发现李小冉很喜欢用比方,这使她的语言充满了生动的灵气。说到美,她说:“每个人对美的评价不同,男性和女性对美的标准也不同,就像一个大花园,有人喜欢玫瑰,有人喜欢丁香,但我只喜欢太阳花。又比如我们家的狗,人家觉得它是只小杂种狗,我却觉得它最好看。也有很多人说我不好看,鼻子那么大;而你看你的这种美,那么有女人味,我就很羡慕啊。”
不得不承认小冉的恭维话让人很受用。她说,也有人说她清高,确实在一些陌生人面前,她不愿意多表达内心的想法,但她是相信人与人之间的缘分的,在有的人面前,话就自然会多起来,这跟清高与否无关。我们再一次会意地微笑,小冉的话匣子渐渐打开了。
>>心灵・关于爱情・涂鸦
最近给她最大震动的是一位台湾朋友说的一件事。他们那里依然保持着老人下葬10年后“拾骨”的遗风。当那位朋友捧着老父的白骨,如此分明地感受到一个人一生最终只是一堆白骨时,感慨万千。李小冉也自问:人的一生最终留下的是什么呢?她对自己的回答是:唯一留下的应该是快乐。不要随波逐流,按照自己喜欢的方式生活。她说:“演艺圈人经常去的88号,你相信吗,我竟然一次也没有去过!”我不晓得88号是个什么地方,俱乐部或者酒吧,但是从她的口气里我看出那一定是个了不得的热闹之处,而在纷繁的演艺圈里保持自我,是一种品质。从小离家的小冉一直很***,9岁以后,她就没有跟父母同住过,她喜欢现在这样的生活:不接戏的空档,在自己的房子里,听着令她放松的王菲和莫文蔚,画画。她喜欢随意地涂鸦,一开始是用蜡笔,在白色的灯罩上画花、太阳、小蜗牛……欲罢不能就去买了一大套水彩,家里凡是白的地方都不放过。这就是她的单纯的快乐。
人生还应给自己爱的人留下快乐,这表现为一种责任。土生土长的一家北京人,父母一生勤勉,晚婚晚育,生下一个宝贝女儿,小冉虽然从小***,但是对他们怀着深深的爱。因为离家早,家里的亲戚也是不熟的,但是再忙,她也尽量参加过年过节的家庭聚会,也有的亲戚会打听些不妥当的问题:你们剧组里谁和谁好是不是真的啊,你现在一集拿多少钱啊之类。对记者摆冷脸的问题对亲戚小冉会耐心地得体回答,因为她有这个责任。
小冉也终于愿意谈到爱情。她说那些看上去很亲密的情侣她并不羡慕,在第一年的爱情都不算是真正的爱情。她更相信长长久久,几经风雨考验的情感。一对恋爱多年的朋友闹分手,那个男孩子一贯是比较孩子气的,可是这一次他对小冉说,一定要挽回他的女友,因为,虽然相处多年一切都平淡下来,仿佛激情消失了,但是他却懂得了珍惜。李小冉一下子对这个男孩刮目相看。在电影《天使不寂寞》剧组里,小冉看到徐铮和小陶红这对情投意合的恋人,一个在演戏的时候,另一个就在旁边耐心地等待,心里觉得十分温暖,她欣赏这种相濡以沫的爱情。在演艺圈,会接触到更多开放的观点,看到更多样的生活,对于我的举例,小冉一下蹦出一句上海话:“不搭界!”这是她跟剧组的上海化妆师学的――不搭界――这仅仅是别人不同的生活方式,我完全接受,但是不参加。
我在李小冉身上看到了鲜明的70年代末的特点。他们继承传统,又带有一丝冷漠和不羁;他们随和、乖巧,又***、拥有自己的主见;他们现实主义,但相信爱情。在他们的聪明、冷静下又保留着一份浪漫,那就是小冉最后所说的生活格言:永远相信自己是幸运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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