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07年8月初,在华东一家报纸的显著位置刊登了一则33岁的赵女士为保全婚姻和家庭,宁愿无偿出租已经越轨的丈夫一年的热线新闻。文中赵女士说她愿意用一年的时间做赌注,放任丈夫东哥和他的情人在一起,假如一年后他们还能如胶似漆,赵女士便主动让位,假如那时丈夫幡然醒悟,重新选择回到她身边,那她依然接受丈夫-----此文一刊出,立即在当地引起了轩然***。
如今一年已经过去,记者带着种种猜测和疑问,最终联系到已经在深圳某工厂打工的曾被妻子“出租”的东哥。
第一个生意伙伴成为妻子
上世纪90年代中期,刚刚从一家集体工厂下岗的我便继承了经商父母的衣钵,开了一间商贸公司。
和我们长期来往的客户中有一个糕点加工厂的赵老板,因为年纪大了,每次都让他刚刚专校毕业的女儿赵小青送货结账,她那青春的模样每次都吸引了父母的目光。母亲常在我耳边唠叨:要是能娶小青做贤内助就好了。因为赵小青太小气又攻于算计,我们常常为几分几角的利润争得面红耳赤,一时间怎么也说不到一块。但我父母说她恰恰是一个会持家的好女孩。
那年夏的一个傍晚,赵小青又如往常一样送货结了账准备离开,这时天突然下起了大雨,她只好在楼下干等。我在办公室为她刚才的锱铢必较生着气,可雨下了一个多钟头也没有停。天色渐渐黑了,我的气也消了不少,突然莫名心动,拿了雨具出门,把一把大雨伞严严实实地遮在了赵小青的头上……
我们由生意伙伴变成了恋人。1997年的国庆节,我们结婚了。
第二个生意搭档成情人
从结婚到儿子出世的那两年中,我们确实经历了一段浪漫又缠绵的时光。随着两个弟弟相继考上大学,赵小青开始正式涉足我家的商业。我家往来客户的明细账她看过两次就倒背如流,父母和我放心地将店里的批发业务交给她,我有了充裕的时间去省城采购,尽量找那些级别很高的供货商。我们的商品进货渠道广了,价格也更便宜了,不到一年,就成了当地首屈一指的富商。
赵小青很快把持了家里的一切事务,每天从早忙到晚,有时睡在床上也在想着账目的事,还一次次地起来修改、纠正,根本无暇顾及我这个丈夫。我烦透她这样,哀叹自己怎么娶了个不解风情的工作狂老婆!
我努力了几百次,仍然唤不回赵小青对我的热情,于是沉溺于歌舞厅和酒吧寻找一些刺激,每天都喝得醉醺醺的。父母痛骂我是个败家子,赵小青说我堕落到了无可就药的地步。从此她加紧对老店业务的把持,每天都忙得昏天黑地的。 尽管我很快就改掉了酗酒的恶习,也不再去歌舞厅,但赵小青依然不与我说话,我们有的只是工作上的默契配合。
2005年初,我在省城采购时结识了区域经销商王岚,她三十不到就继承了父亲的衣钵,做了几家品牌商品的商,在业内小有名气。我对她来说是一个不大不小的客户,几次接触,我们对彼此都有不错的印象。那天结完账,优雅的王岚略显疲惫,我跟她说不要拿自己的身体开玩笑,劳逸结合才好。王岚感激地朝我笑笑,我问她为什么一个人苦苦地撑着这么大的业务,见我没什么恶意,她哀伤地说她有过短暂又痛苦的婚姻经历,看着她眼里的泪水,我的心也一阵酸楚。
那天我们默默地坐了很久。以后和王岚接触,彼此都感觉亲切了许多。王岚凭她的经验劝我回去在市里黄金地段办个大卖场,以品种繁多的优质、低价商品来吸引顾客。我正有此意,唯一忧虑的就是去哪里弄那么多的货物做铺垫,王岚说:“一切都有我支持着你呢,你怕什么呢!”
办大卖场计划一度遭到了赵小青的阻挠,但我和王岚还是顶着压力干开了。整整两个月,我瞒着家人和王岚一起通宵达旦地策划、勘察、工作着,实在累得不行,我就倒头打个盹,当我一睁眼,却见王岚已泡好了两碗热腾腾的方便面,笑眯眯地递给我说:“东哥,吃两口吧,好身体才是***的本钱哟!”望着这个细心女人无比深情的眼睛,我心里全是感动。
就在大卖场开张的那天晚上,看着我们几十天来的辛苦和梦想终于变成了现实,王岚禁不住抱着我喜极而泣。一年后,我和王岚的共同事业终于有了一些成果,我将大卖场和家里老店的货物互相搭配,致使两个店面的生意都蒸蒸日上,让赵小青和父母大开眼界。赵小青由于忙碌,不能常来大卖场,只能在家里看老店、照顾儿子,我和王岚很快发展到了如胶似漆的地步。
妻子愤怒勇揭家丑
我以为自己和王岚的关系可以永远瞒住赵小青,不想2007年刚放暑假, 10岁的儿子突然从十几里外的老家找来了,一脸泪水地站在我跟前痛哭:“妈妈说你不要我和她了,你在外面有了另外女人!”从儿子断断续续的哭声中,我终于明白,原来赵小青早就怀疑我有了外遇,她悄悄跟踪了我一年多,只是一直抓不到证据,为此她只能在家里无端地打骂儿子。看着儿子身上青一块紫一块的,我气恨不已,我将孩子安顿在乡下父母家,然后火气冲天地去找赵小青算账。
我一进老店门就铁青着脸质问赵小青:你对我有什么不满大可以向我提出来,为什么要对儿子下毒手?我一个大男人敢做敢当,我是在外面越轨了怎么样?我和她好了两三年了又怎么样?造成今天这个局面能怨我一个人吗?要不是你期以来像个冷血动物,我能在外面胡来吗?赵小青身体一个劲地发抖,极度委屈地说着:“我这样拼命地工作,还不全是为了振兴我们的家业?”
那天我们各执一词,谁也说服不了谁,我一气之下跑回了大卖场,更加对家里那个工作狂女人心灰意冷了。从第二天开始,家里父母和亲戚好友便陆续来大卖场找我,他们全都是赵小青哭天喊地求来的说客。我对赵小青的做法深恶痛绝,难道她非要将我这点丑事搞得满城风雨才解恨?本来那段时间我和王岚基本上已达成好聚好散的协议:大卖场归她,她再帮助我在省城办一个新超市。我们从此只是合作伙伴和普通朋友。计划正在实施之中,现在我们却被数不清的说客烦扰着,根本无心将计划进行下去。
那天又有几个说客缠了半天。我再也气不过了,在保安处拿了一根警棍藏好,火气冲天地回老店,准备给赵小青一些颜色看看。一进门我就踢翻了门口的一些货物,几个客户立即吓跑了。正在忙碌的赵小青顿时心疼得要命,泪流满面地求我:“你要不解气就打我,老店可是我们家的命根啊!”我对赵小青如此爱财如命的样子气糊涂了,她一心要我回到她身边,却从不承诺假如我真的回去她将如何改变自己与我和谐共处;对于我出轨,她也从不承认是自己长期冷淡造成的;她让别人做说客,从始至终只说我的不是,从不讲她有缺点,更不提我一旦回来她将保证什么!在她眼里我永远只是她名义上的丈夫,除此以外,我什么也得不到!我的火气再次大了,猛地抽出警棍乱砸一通。赵小青终于阻挡不住,瘫在地上痛哭。我的心却在那一刻感到了快意。
从那天起,说客全部不见了,大卖场又恢复了往日的平静。我和王岚不禁暗自庆幸,鼓足勇气准备重整计划。想不到那天下午王岚突然手持一份晚报,满脸泪水地递给我,然后浑身无力地瘫到沙发上掩面而哭。我一看上面的大小标题就吓了一跳:丈夫新找了情人不归家,年仅10岁的孩子离家寻找父亲,妻子来电向本报倾诉――为了家庭,我愿“出租”丈夫一年!因为文中提到我与赵小青的恋爱经过,而我又跟王岚说过,文中更说了我们3人的年龄、职业、地址等事,所以王岚确定这是赵小青搞的鬼。我想不到赵小青居然动用了这样一个非常规的手段妄***瓦解我和王岚,成全她自己。
无法面对事实,生意一落千丈
我们3人的故事立即引起了轩然***,无数读者通过报社深刻地批判无情无义的我,一些无聊的小报记者对我和王岚死咬不放,我们派员工抵挡了几天,依然无济于事,只能暂时关门大吉。而老家那边,赵小青却来者不拒,拿着我们当初恩爱的照片随意派发,用她那“忍辱负重”的泪水博取了无数人的同情。我和王岚如过街鼠,认得我们的人无不讥讽我们一个是陈世美一个是狐狸精。
一开始我和王岚还想将大卖场生意维持下去,十几天以后重新开门,想不到一上午只进来几个人,顾客无一不用诧异的眼光四处打量,像在寻找什么。我和王岚只能在办公室里唉声叹气。其实这些天的大部分时间里我们根本不在一起。
我去了另外一个城市,准备在那里办个超市,换了个新环境,也许就不那么尴尬了。不料我一联系以前的合作伙伴,他们无不首先问我和“情人”的风流韵事,接着就问:我和妻子是离婚还是和好?离婚了财产到底怎么分?大卖场的货物产权到底归我还是情人的?我进货到底拿什么抵押?新超市的归属权到底归谁---面对这些问题,我的大脑都快炸了。我突然有了草木皆兵的感觉:现在即使我将超市办起来,也肯定逃脱不了门可罗雀的命运!
一个月后,王岚冷静地打电话告诉我,她如今在这里根本无法开展业务了,我们彼此合作的缘分也已经尽了,现在她正在去杭州的路上,准备在那里慢慢东山再起,关于大卖场,可以由我一个人全权处理,她相信我一定会将我们33人间的事情处理得公平公正!我哽咽了很久,愣没对她说出一个字。
本来在此之前我们大卖场就已经受到周边不断兴起的超市威胁,生意一直走下坡路。即使原先正常营业的卖场也需要得到各方面的支持,其中最重要的是需要无数大供货商们源源不断地赊欠供货。现在我们彻底断了货源,一个月下来,收入尚不够支付水电费和工资,加之我再也没有勇气去找那些媒体做卖场宣传,卖场生意日渐冷清。就在我一筹莫展之际,原先那些供货商纷纷派人上门要债,我顿时焦头烂额。由于赵小青此前就已经公开发誓一年内不和我接触,我实在无颜回去动用她手上的存款。老店的大部分货源也断了,我猜想赵小青也是举步维艰。
卖场盘点转让是迟早的事,只是我没想到那些想吞我生意的人出的都是让我想跳楼的价格。经历了无数轮讨价还价的谈判后,我终于怀揣着可以说是我和王岚当初的血本去了银行,我将2/3的货款汇给了她,然后一个人黯然地去了广东。
商场上的巨大打击让我痛苦不堪,至此我才深深地明白:这一切的突然变故都缘于我当初的出轨和情变!我从此一蹶不振,每日借酒消愁,只想永远地客死他乡。实在没钱了,我就去个小工厂打工度日。我在那里依然整天浑浑噩噩的,偶尔会希望我生命中两个曾经很重要的女人都能成功。然而不久前我却听说王岚由于区位劣势和起步艰难,现在根本没有什么成绩甚至连亏血本。而赵小青在老家由于我当初几次大闹,赶走了不少顾客,影响极坏,加上新生的超市如雨后春笋,所以越来越少有客户光顾老店,现在她竟然连员工工资都发不出来,最后也不得不将门面盘点出去,一个人携款去了北方。(责编/诗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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