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人说,缉毒,是刀尖上的舞蹈,在昆明海关缉私局,就有一大群这样的舞者。他们的舞夺人心魄,他们的舞是铁与血的交响。这里要介绍的是一位普通的缉私警察,他的人生历程因为打击走私而变得不再普通。
他叫杨晓瑶,现任昆明海关缉私局下属孟定海关缉私分局副局长。1992年7月参加海关工作,16年来,先后从事过海关监管、调查、缉私等工作,1999年加入海关缉私警察队伍。从1999年6月至今,共侦办走私案80余起,抓获犯罪嫌疑人130多名,查获各类600余千克。个人立功无数,所在的孟定海关缉私分局因缉毒成绩突出,2005年被海关总署评为全国海关查缉走私工作先进集体。
这些数字和荣誉的背后,有着怎样的传奇?
缉私缉毒是一项十分艰苦、充满危险的工作,缉私警察可能是世界上最危险的职业之一。陡坡峭壁,深山老林,***可能出现的地方他们就得蹲守,即使埋伏时间要持续三五天,甚至一两个月;酷热正午,冰冷子夜,***可能露头的时间他们就得静候,即使要面对风餐露宿、日晒雨淋。危险如影随形,不测难以预料,他们面对的是一群穷凶极恶的亡命之徒,是一群叫嚣着“把脑袋别在腰带上***富贵”的罪恶之徒。
2002年5月12日23时许,时针指向午夜时分。杨晓瑶和战友驾车来到一条岔往境外的山路口,见到了等待多时的“线人”。“线人”提供了一缅甸***已联系好买主,要携带大量的***到孟定一傣族村寨交货的线索。获悉情况后杨晓瑶连夜驱车赶回,第二天一大早就到村寨设伏。两天一夜就在艰苦的等待煎熬中度过了。
5月15日,这一天正好是孟定镇赶集的日子,狡猾的***将交货地点改在孟定镇十字街口闹市区的一家饭店。据线人说,对方身上还携带有手雷。情况十万火急,抓还是不抓?抓,万一***狗急跳墙,弄响了手雷,后果不堪设想;不抓,难道就让***交易成功并溜掉?杨晓瑶并没有迟疑,他和战友果断地决定,就在饭店实施抓捕。
杨晓瑶和战友们乔装成边民,就在***旁边的一张桌子吃饭。***正准备交货,说时迟,那时快,杨晓瑶和战友们如下山猛虎,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飞身扑向带有手雷和***的***,还没等***反应过来,他就被结结实实摁住。掀开***上衣,真险!手雷的拉环已经露出!另外三名***也被制服在地,逃出饭店的一名***被的设伏民警生擒。此时饭店里早已一片狼藉。这一战总算有惊无险,打得如此漂亮――共缴获了***5420克、手雷一枚,抓获***五名。漫长的等待,果敢的决策,敏捷的身手,换来了胜利的喜悦、成功的豪气,满身的疲惫又算得了什么?
2005年5月29日,杨晓瑶接到报告:境外缅甸佤邦公朗山公目村一户姓尹的人家,现已囤积上千公斤鸦片,近期有一伙人在尹家活动,准备购买100余公斤鸦片,伺机走私入境。在认真分析了情报的真实性后,杨晓瑶立即向分局领导进行了汇报。 5月30日,经昆明海关缉私局同意,分局成立专案组对此案进行侦查。杨晓瑶带领民警同情报提供者秘密接洽,进一步核实有关细节,并指挥其尽量贴近目标,摸清送货人的具体情况――是否持有武器、送货时间以及送货路线等详细情况。同时,他和战友们多次到边境一线进行秘密侦察踩点,短短6天在崎岖小路上来回奔波了30余次、600多公里。
6月3日晚,再次传来消息:“该团伙已雇佣到两三个马仔,将于5日晚把100余公斤的鸦片,由境外马洛村后山的149号界桩附近的山沟便道背运入境。”战机终于出现了,杨晓瑶马上带领专案组民警对马洛边境便道路线进行秘密侦察踩点,并选定设伏抓捕点。6月5日21时左右,天黑如墨,抓捕小组穿过崎岖、陡峭的山路,进入预定地点设伏。由于时间紧迫,为了不惊动犯罪嫌疑人,专案组其他民警只能在设伏现场策应。23时许,三名嫌疑人入境了,却没有从侦查员事先掌握的行进路线前进,而是狡猾地改变路线,从潜伏的民警身后的杂草、荆棘丛里走来。漆黑的夜里伸手不见五指,三名嫌疑人几乎踩到了草丛中潜伏的侦查员……时至今日,杨晓瑶仍然忘不了那次伏击时那种心悬到嗓子眼儿、几乎忘了呼吸的感觉。正当马仔们将装有的几个编织袋放在荆棘丛边时,设伏民警一声大喝,像是从天而降,迅速制服了走私嫌疑人。此案成功告破,共缴获鸦片117.8公斤,是海关缉私警察组建以来,侦破的最大一起走私鸦片案。
每一次执行任务都是一次生与死的较量。杨晓瑶知道,既然是在刀尖上跳舞的人,那就要跳得漂亮,舞出胜利。没有天然屏障的边境线,到处流窜的***,注定了不可能有固定的工作地点。无论何时何地,接到线索就走,经常一走就是十天半月。无所谓8小时工作制,也无所谓下班、加班。长年累月的奔波,不但自己辛苦,家中年迈的父母和年幼的孩子也常常得不到很好的照顾,家庭受到很大的影响。缉私民警也是普通人,有着普通人的喜怒哀乐。杨晓瑶有面对家人的愧疚,有自己的烦闷,也有过悄悄的抱怨,但他始终把这些深深地埋藏在心底。这个朴实的汉子总是对自己说,自古忠孝不能两全,既然选择了缉私警察这个职业,就要做好牺牲小家为大家的准备。
2000年,为了侦破一起特大走私案,还没有度完新婚蜜月,他就赶往南伞、镇康边境一线,一去就是一个多月。2001年,眼看妻子临产期就要到了,他却还远在800公里外的昆明出差。好不容易请了一个星期的假,刚回到临沧家里,板凳还没坐热,一个命令,为侦办一起特大走私案,他又回到工作岗位上。等再次回到家时,面对着熟睡的儿子,疲倦的妻子,杨晓瑶心痛难言。2002年春节,由于工作需要,杨晓瑶留在海关值班,看着别人一家子团团圆圆吃着年夜饭,他已数不清这是独自在外度过的第几个春节……
缉私工作是海关的一个高风险岗位,处在反走私战线的最前沿,也是直接和犯罪分子作斗争的第一线。孟定分局辖区位于西南边疆,毗邻臭名昭著的重灾区“金三角”,“黄、赌、毒”形势严峻,各种浊流暗潮、腐蚀拉拢无处不在,缉私警察在打击走私的同时,还要直面这些阴暗面,风险之高是不言而喻的。为了提醒和鞭策自己,杨晓瑶给自己制订了“三不原则”:违反***策的事绝对不干,不符合法律法规的工作绝对不做,不正当的钱绝不拿。在办理“6・5”特大走私制毒物品案时,境外毒犯的家属通过电话给杨晓瑶称,如果把×××给放了,愿意拿20万元人民币给他。面对金钱的诱惑,他断然拒绝。走私犯罪分子见金钱打不动他的心,就把目光瞄准了他在临沧的家庭。对此,杨晓瑶跟家人约法三章:一、不许收受任何人的钱物;二、不许家人干涉自己的工作;三、不许为任何亲戚、朋友在自己面前说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