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出生在一个知识分子家庭,爷爷和奶奶都是上个世纪40年代师范大学的毕业生,他们在县高中教了一辈子书,桃李满天下。在爷爷奶奶的言传身教下,我父亲“”前一年考上了北京师范大学。他刚上了一年学,“”开始了。父亲批斗别人,又被别人批斗,然后是一回又一回起起伏伏的运动。父亲参加工作,到了大西北的一个油田城市。他在那里认识了我母亲,我在那里出生。在我6岁那年,我随父母坐上火车又转汽车,到了他们的祖籍――河南省南部的一个小县城。这是父母因为工作忙,工资低,我没人照顾,他们把我送到了爷爷奶奶的身边,我从此再没有去过那个西北的油城。
奶奶那时候已经退休了,爷爷还在学校教着高中毕业班的语文课。听说爷爷的语文课讲得非常出色,他上课时再调皮的学生也变得老老实实,不敢轻举妄动。爷爷回家后,我总是缠着他给我讲故事。爷爷在课堂上很严肃,但他对我却严肃不起来。因为我有一个绝招,就是他如果不满足我的要求,我就咧嘴大哭,而且哭声可以一直不停止。那时,爷爷就没办法了,只有向我投降。他就抱着我给我讲故事,直到我在他怀里睡着。好在爷爷知道的故事很多,因为他读的书多。我再没有见过比爷爷更有学问的人了。到我长大了,开始上学,写作文时,只要想引用什么名人名言、唐诗宋词,根本用不着查字典词典,在我看来,爷爷就是一本活词典。
爷爷成了我脆弱而又幼稚的心灵里崇敬和爱恋的惟一的长辈。我对父母的印象渐渐淡漠下去,两年后,父母带着刚出生不久的弟弟来看我,任爷爷和奶奶怎样哄和劝,我也没有开口叫他们一声爸和妈。
我和爷爷奶奶住在高中的家属院里。家属院里有四五个和我年纪大小差不多的孩子,男孩女孩都有,但我和那些孩子玩不到一起去。奶奶告诉我说,那些孩子家都是乡下的,野惯了,让我少和他们在一起玩。其中有一个男孩子,七八岁了还整天流鼻涕,上嘴唇都被鼻涕流得湿乎乎的,他经常趁我不注意,把他的鼻涕往我衣服上抹,还说看你还干净不干净。我因为在西北那地方学的说话,那里内地人多,说的都是普通话,这也成了那些孩子嘲笑我的话题。他们一听我开口说话,就一起喊“北京腔北京腔,吕红洋吕红洋”。我气得大哭,爷爷听到了,就拉着我的手回家去。爷爷对我说:“孙女儿不要哭,北京话是最好听的话,咱以后去北京上学,上大学。”因为这些讨厌的孩子的打击和嘲笑,我越来越不爱说话,我更加感受到爷爷在我心目中的重要性。
我开始沉湎于书本中,这时我上小学五年级了。我就是那个时候开始看《红楼梦》的,林黛玉的孤傲和自赏给我留下了深刻的印象,看到她焚稿断痴情,我为她哭了半夜。县城里有一个小小的***书馆,那里成了我的乐土。我在那里遇到了一件影响了我一生的事情。
***书馆在县工会办公楼的顶层,藏书并不丰富,里面三间是藏书室,外面三间是阅览室,放着一些报纸和杂志,可以随便翻着看,只是看了要放回原处。而***书要先办好借书证,交上押金,看一次借一次。我一般都是星期天上午去,先在那里看一会儿报纸和杂志,然后到窗子前递上借书证,借一本想看的书,下个星期天再还回去,然后再借一本出来。***书馆里的工作人员好像并不多,每次去借书我都能见到窗子里面坐着一个五十多岁的男人,他总是在低头看书或在一个小本子上写着什么。
我一开始并没有注意他,直到有一天,我遇到了一个百思不得其解的难题。那时我对婉约词一度达到了痴迷的地步。那天,我看的是李煜的词《菩萨蛮》“花明月暗笼轻雾”,其中有两句“袜步香阶,手提金缕鞋”,我怎么也想不明白为什么她要提着鞋子走路,有鞋不穿。我正在苦思冥想,没想到他悄悄地站到了我的身边。
那天***书馆里很安静,***书馆里平常人就很少,那天就我一个人趴在阅览室的桌子上看书。他走到我身边站着的时候,我还在用手在桌子上画着“金缕鞋”三个字。他问:“小姑娘,我听你嘴里一直在念‘金缕鞋’三个字,是不是遇到难题了?”他的话吓了我一跳,我抬起头,看到了他的笑脸。
那天,他给我讲了李煜和大小周后的故事。他告诉我小周后之所以穿着袜子走路不穿鞋子是她和李煜幽会怕别人发现了。我当时听得一知半解,但我对他却非常佩服,我对他说:“爷爷,你懂得真多。”他比我爷爷小几岁的样子,戴着眼镜,也像我爷爷一样瘦瘦的,很有精神。听了我的话,他只是笑,没有说话。他的手放在我的头上,摸着我的小辫子,那样轻柔,我感觉心里非常舒服。
从那天以后,我再去借书就很方便了。如果没有别的读者在场,他就会让我到藏书室里面去,让我随便挑书看。有时候,他还给我推荐一些书来读。那些书里面总有一些男女情爱方面的描写,我有时看得面红耳赤,想把书还给他,不再看了,但我又忍不住那些描写的诱惑,常常把丢掉的书又拿起来。
因为在学校里我的成绩很好,爷爷奶奶并不知道我经常看一些乱七八糟的书。爷爷仍然把我当成不懂事的小孩子,高兴了就把我抱起来。爷爷虽然年纪大了,但他的劲儿还很大,还能把我举起来。我在爷爷怀抱里开始有了和过去不一样的感受。那感受我说不清楚,只觉得很好。
我读初中一年级的夏天,暑假基本上是在***书馆里度过的。一天,我又钻到藏书室那书架之间挑选我喜欢的书。我找到一本喜欢的书就蹲在那里翻看一会儿,觉得好看了就拿在手上,不好看了再放回到书架上。我正看得聚精会神,突然感觉肚子有些疼。我用手捂着肚子,谁知肚子越来越疼,我把书放在书架上,忍不住起来。“怎么了,孩子?”***书馆的那个爷爷走到我面前问。从认识我以后,他一直叫我“孩子”,我叫他“爷爷”,我不知道他叫什么名字。我说:“爷爷,我肚子疼。”我看到他朝外面看了看,可能是到了该下班的时候了,看书的人都走了。他把我扶了起来,说:“来,爷爷帮你揉揉。”他把我抱在怀里,一只手按在了我的肚子上。他的手很大也很热。那时是夏天,我里面只穿了内衣短裤,外面穿的是裙子。他的手在我肚子上揉着,我感到浑身无力,奇怪的是肚子真的没有刚才疼了。可是我这时听到他的呼吸好像越来越急促,而且他的手也开始往我的下面慢慢移动着。我没有动,他的手终于按到了我那里,虽然隔着短裤,我也能感觉得到他的手在发抖。他的手停在那个地方,他开始抚摩它。这时我的肚子不疼了。我说:“爷爷,我肚子不疼了。”可能是“爷爷”这个称呼让他回过神来,他的手猛地离开了我,他变得似乎很慌乱。他说:“孩子,不疼了就好,不疼了爷爷就放心了。”那天,我拿着几本书离开的时候,他叫住了我。我以为他有什么事情,但他过了一会儿,才说:“孩子,刚才爷爷给你揉肚子的事,你不要和别人说。”
我没有把这件事情告诉任何人。我当时认为他对我并没有做什么坏事,而且他的手按住我,那种感觉很舒服。后来,我又见了他几次,我真的还想让他帮我揉揉肚子,但我的肚子没有再疼。又过了一段时间,我去***书馆,再也没有见到他。后来,我才听说,他被判了刑,好像是让人到法院给告了,罪名是流氓罪猥亵少女。我那时不知道什么是猥亵少女,但流氓这个词我是懂得的。可我在心里感觉到他真的对我很好。
我上了高中,那时我爷爷已经退休了。我身边的女孩子们平时老是谈论男同学,说他们如何如何出色。不知为什么,我总觉得和我一样年纪的那些男同学都像青瓜蛋子,没有成熟,更没有内涵。我只喜欢像我爷爷和***书馆里的那位爷爷那样的男性,他们的脸上写满沧桑,他们的眼睛充满智慧,他们的白发在我看来都是那样迷人。他们是一些年纪大但又不显苍老,瘦弱而又精神的老人。
我考上大学后,喜欢上了一位老教授。别人说我是看上了他的名望和地位,只有我自己知道我对那些身外之物并不在意。我看上的是他的人,是他对我的吸引。他上课站在讲台上,我在下面坐着听课,我总是痴迷他的一举一动,他的举手投足都能让我感到无端地兴奋。我终于找到了一个机会把自己交给了他,从他那里我享受到了真正的肉体的高潮。
教授后来并没有和我结婚,他不敢面对现实。我并没有埋怨他,我能理解他的难处。我大学毕业参加了工作,我的个人条件很好,有很多同事和熟人给我介绍男朋友。我也和他们见过面,但总像一池平静的湖水,我的心在那些同龄的男性面前总泛不起半点涟漪。而即使在大街上看到那些瘦削的风度翩翩的老人,我总情不自禁地向他们露出微笑,在夜深人静的时候,他们总是会走进我的梦中……
医生分析:
这个案例中,吕红得的是一种性对象异常性性偏离。它叫恋老人癖,中国古代文字记载又叫“枯杨恋”,指的是对老年人有特别的性兴趣,而对社会公认的合理年龄组的异性缺少性兴趣。其行为是并非自觉身心老化而需要与老人为伍,而是对象异常。而社会因素,比如因金钱或地位等造成的老少恋不是真正的性偏离。
恋老人癖发生的原因,可能是儿童时期的性心理异常和人际关系紊乱而导致的。儿童生活在一个缺少同龄玩伴的环境中,不得不与老年人为伍,如不加注意,可能使孩子对老人产生深深的崇敬和爱恋心理,对同龄异性看不上,最后发展成为一种在幼稚基础上的超时间性恋老人心理。此外,儿童或青少年最初的性经历,如果是通过与老人的接触出现并得到鼓励,也可能使之产生恋老人的心理畸变。
恋老人癖的表现最主要的是对同龄异性缺少性兴趣,而对年长者特别是对父母辈或祖父母辈的师长有爱恋心理,伴有明显的性情绪和性兴奋,并有主动性行为,表现是经常对同一类型的老人均有性兴奋,而不是仅限于某一具体人,为了感情、金钱、地位与老人结合的,其性对象专一,是区分恋老人癖的最明显的特征。
处理恋老人癖的最佳办法是预防,鼓励孩子参加集体活动,防止孩子对年长者有性方面的崇敬或爱恋,一旦崇敬和爱恋带有性色彩就是一种偏离现象,应及时纠正。此外,正常的和性关系可以使恋老人癖不治而愈,因为恋老人癖原则上是一种幼稚的固化或成熟的退化表现,当患者涉及适当性活动后,其求在良好环境及行为刺激下,可逐步向成熟型转化。所以吕红应该努力使自己融入正常的情爱交往中,当她在生活中真正爱上一个正常的对象后,她的性偏离就会得以纠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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