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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06年10月,我离开武汉到广州一家合资企业打工,月薪5000元左右。这听起来不少,但用起来就捉襟见肘了。于是我特别羡慕好友佳佳,她因为交了一个有钱的男友,每天都把自己打扮得花枝招展,刷卡购物的时候面不改色。
有一天,我在佳佳面前开玩笑地说:“你呀,真不够意思,自己交了男朋友就不管我了?”
佳佳看了我一眼:“怎么了,是不是想让我给你介绍啊。”我脸一红,反问:“你说呢?”
她若有所思地点了点头。2006年底的一天,我正休息,佳佳打电话给我,说她的男朋友从外地过来,带了一位未婚的同事,听佳佳介绍了我以后,那人很感兴趣,想和我见见面。
我听了,心“咚咚咚”地跳得厉害,用心打扮了一番就打车赶到了约会地点。那个叫陶言的男人果真风度翩翩。一见面,他的眼神就热切地落在我的身上。佳佳见状,起身说:“我有点事,你们慢慢聊吧,我走了。”临走的时候,佳佳在我耳边低语:“感觉不错就继续,他很有钱的。如果没感觉,喝完茶就可以拜拜了,千万别勉强自己。”
陶言很健谈,也很幽默,很快就消除了我的拘谨不安。他说对我颇有一见如故的感觉,说我的气质就是和一般女孩不一样,不仅人长得靓,谈吐也不错,光和我聊聊天就让他觉得非常愉快。
那天,我带着陶言游玩了一整天。晚上分手时,他说:“我在广州会停留一个星期,不知道杜娟小姐赏不赏脸,肯不肯陪我一个星期呢?”
当晚,我兴奋得一夜未眠,眼前全是美好的未来。第二天,我们逛商场的时候,陶言亲热地挽着我,我又紧张又兴奋,我和他是不是就这样开始恋爱了?那天陶言出手大方,给我买了不少东西。逛累后,他提议到酒店休息一下,说这话的时候,他的眼睛期盼地望着我,欲望明明白白地写在脸上。我沉默了,内心隐隐觉得我和陶言进展得太快了,可是我又期待着和他有亲密接触,让我们的关系更近一步。
那一晚,在酒店宽大的床上,我把坚守了24年的处女之身给了陶言。陶言有些惊讶地问:“你是第一次?”我羞涩地点了点头。他拥住我,在我耳边说:“放心,我不会亏待你的。”
我陪了陶言一个星期。每天,我们都在酒店里极尽缠绵。一个星期后,陶言返回了香港。陶言这一去,就如断线的风筝,再也没有了消息。我在思念中受尽了煎熬。佳佳这时才告诉我,陶言来广州度假不过是来玩一场相亲游戏。他想放纵,又不想找酒吧小姐。于是,他便想找个白领陪陪自己。我一听,又气又悔,更气佳佳这个好姐妹竟然会骗我。
佳佳说:“这些年到广州寻欢作乐的人很多。其中一些有身份的人把目光瞄向了白领,觉得她们要长相有长相,要谈吐有谈吐。其实有钱的男友哪那么好找,你呀,别那么死脑筋了,说不定你运气好,用不了几次就找到喜欢你的人,登堂入室当阔太太呢!”
真相大白之后,我虽然埋怨佳佳,却认可了她的那番话。哪有天上掉馅饼的事呢,是我自己太轻率了。此时,我竟然有些庆幸,陶言临走的时候划了一些钱到我的卡上,我没有拒绝。
2
就这样,我加入了所谓的相亲游戏。每月我会相一两次亲。我也有原则,就是只和喜欢的人发生关系。至少,他得看着顺眼,谈吐文雅,这样我才没有心理障碍。
周末,是我相亲的大好时机。那些心怀畸念的外地人周末来广州,和事先约好的白领丽人喝茶聊天,感觉不错就继续,感觉不行就礼貌地说声抱歉走人。开始的时候,我还只挑那些年轻的看起来好像没有家室的男人,希望在这场相亲游戏中找到终身伴侣。所以,遇到感觉不错的男人,我会打扮得纯情一些,想给他们造成自己初入行的感觉。这些男人会给我买东西,会往我的卡里打钱,可是,他们一回去就会和我断绝所有的联系,我知道,他们害怕自己被缠上。
我渐渐明白,想在这种游戏中找到真心相爱并能厮守终身的伴侣,不过是痴人说梦罢了。
我以谈恋爱的名义,陪他们喝酒聊天,心照不宣地各取所需。我扩大了相亲的范围,不再局限于那些年轻男人,只要不是长相猥琐之辈,我都接受。我想趁着年轻多挣点钱,然后洗手不干,下半生能够过上安稳的不愁钱花的日子。
2007年5月,我和一个叫龙飞的男孩亲近起来。他是我租房对门的邻居,和我一样,大学毕业后来广州闯荡,每月拿着几千元薪水。我们第一次在楼道里相遇,他就对我表示出好感。
我们彼此都是外乡人,那份惺惺相惜让我们成为朋友。他时常帮我做些安灯泡、修水龙头之类的事。一次相亲中,我遭遇了待,身心俱疲,便在家里恹恹地休息了两天。龙飞买了很多水果来看我,挽起袖子下厨房为我改善生活。他的体贴让我热泪盈眶,我想,也许这才是我应该追求的爱情,虽然没有钱,可是两个人相爱不是喝水也甜吗?
于是,我和龙飞开始恋爱了。我俩在一起的时候,总是我买单的时候居多。我还送服装和电脑给龙飞。我的阔绰引起了龙飞的怀疑,在他的追问下,我如实相告。龙飞说,其实他以前就怀疑我,每个周末我都打扮得花枝招展,而且很少在家过夜。他感激我对他实话实说,并且说他不会嫌弃我的。龙飞的话让我感激涕零,从那以后,我对他更好了。龙飞喜欢什么东西,我就会毫不犹豫地买给他。
时间长了,我的积蓄很快就所剩无几。当我再也不能为龙飞的消费买单的时候,龙飞的脸色越来越阴沉。他见我一连几个周末都呆在家里洗衣做饭,问我既然没有钱了,为什么不出去挣钱?我惊呆了,不敢相信地看着他。他不耐烦地说:“看什么看?我都不计较,你计较什么?你不趁年轻多找点钱,以后老了白给也没人要了。”我没有想到龙飞会说出这样的话来,愤然给了他一耳光。
龙飞抱住我说:“我这样说都是为我们以后着想。我们都是普通白领,以后还要买房、生孩子,不积攒点钱怎么行呢?杜娟,我是真心爱你的啊,我想一辈子和你在一起,才不得不这么说,我们总得为将来考虑吧。”尽管如此,我还是没有出去相亲。没有了钱,龙飞对我的态度越来越冷淡,不久,他就提出了分手,并很快被一名“富婆”包了。
3
这个打击对我而言是巨大的。我以为终于找到了爱情,可以洗手不干了,从此和龙飞好好走下去……没想到结果却是这样,想想都觉得讽刺。
囊中羞涩的我不久就重操旧业,每个周末都上演一场相亲的短剧,周一则穿着得体的套装在格子间里正襟危坐。
2007年7月8日,公司来了一位新上司叫阿杰。他和我年龄差不多,个子有点儿矮,才一米六,不过长得还算眉清目秀,鼻梁上架着一副超薄眼镜,看起来很斯文的样子。
阿杰是东莞人,每个周末都要回去和家人团聚,经常会带一些小礼物送给同事们。慢慢地,我发现他每次送给我的礼物都和别的同事不同,感觉是经过他精挑细选的。直觉告诉我,他喜欢上我了。可是我不想去招惹他。在大家眼中,我是一个靠能力生存的女子,如果他窥见我的秘密并传扬开来,我还有什么脸在公司做下去?我冷淡地应付着他的热情,可是,他毫不掩饰地对我好,一点也不在意旁人的目光。我问他为什么,他说是真的喜欢我。
把一段没有把握的感情公之于众,我想他是真的爱我。骤然面对一份真情,我不禁后悔以前的荒唐。阿杰的真情打动了我,但这份爱情让我胆战心惊,如履薄冰。每天我都生活在恐惧之中,害怕阿杰知道了真相。终于有一天,我鼓足勇气告诉阿杰我谈过很多次恋爱,不是他想象中的纯洁女孩。我说如果你后悔可以马上离开我。庆幸的是,阿杰说每个人都有自己的过去,在成长的岁月里难免会犯错,一个有胸怀的男人是不会和过去斤斤计较的。
2008年1月6日,阿杰带我去见他的父母。他说他父母很随和,一定会接纳我的。阿杰的母亲一见我就欣喜地说:“我们阿杰有眼力,有福气。”可是他父亲的脸一见我就冷了下来。那一刻我真的无地自容,他的父亲,曾经和我相过亲啊!
这是生活在惩罚我的荒唐吧。那一天,我如坐针毡,阿杰的父亲客气而冰冷。我知道,他不可能接纳和他有染的女子做他的儿媳,就是我自己,又有何脸面和他们父子共处一室?
返回广州后,我给阿杰留下一封信,不辞而别。信中,我只是说觉得自己和他不合适,我没有告诉他真正的理由。其实,危险的相亲游戏让我失去了纯真的爱情,我到现在还一直痛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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