美国模特卡门・戴尔・奥利菲斯(Carmen Dell orefice),现今T台上最年长的模特,年近78岁的她最近还在2009年伦敦时装周上和Lily Cole等一干水灵模特同台走秀,一派冰山女王的风度,在她身上使用频率最高的形容词是“无瑕”和“优雅”。
T 型台上不老的传说
卡门用自己女王般坚毅的眼神,整洁,谦逊、守时的专业态度,为年轻模特好好地上了一课。
如果真的有一本“模特词典”,那么“卡门’戴尔奥利菲斯”一定是这本词典里靠前的词条,并且注释着“60年天桥走秀史”。
卡门那标志性的银发在时尚人士心目中具有一种“凌厉的优雅”,很难说《穿Prada的女魔头》中女主编的形象创意没受到一丁点儿的影响;她一米八的身高和修长的双腿可以胜任任何高级时装或成衣;她那威慑的蓝眼珠和棱角分明的面部轮廓可以为摄影师创造出一切想要的效果。几十年来,她一直是大师和大品牌的宠儿。Jean Pau J GauItier曾邀请她为自己的爱马仕处女秀走秀。John Galliano需要她去为Dior镇场,她还在Moschino、蒂埃里・穆勒、卡门・马克・瓦尔沃、Pierrot、DKNY等时装秀上频频亮相。势力士腕表、服装品牌GAP及其副线Banana Republic、雅顿面霜、兰嘉斯汀抗老系列,Target百货公司邀其代言,以卡门在时尚界常青树的形象来证明自己恒久可靠的品质。与她合作过的都是行业中最负盛名的摄影师,连她老年居民证上的大头照都出自诺曼・帕金森(英国著名摄影师)的手笔。
仅凭想象,比起脾气糟糕的年轻模特来。状态一流又有着60年经验的老模特恐怕是更难伺候的。但是,情况却恰恰相反,一位与她合作过的公关经理在最近接受采访时说:“在她(卡门)那里,你听不到任何关干脚痛或睡眠不足的抱怨。她的笑容总是温暖明快,她用整洁、谦逊和守时的专业态度超越了年轻模特。”
最近BAZAAR网站还拿她和娜奥米坎贝尔好事地进行比较,照片中可看不到卡门有半点败迹:女王般的眼神,挺拔的身姿,挂在脖子上的丝巾,还有比牛仔裤广告上更性感、包裹得密实的双腿。虽然“黑珍珠”娜奥米的“潮流街装”受到更多年轻网民的青睐,可网站故意选择了她眼白多于眼珠的表情,看起来好像是受到了卡门的威胁似的。
最初的蜕变
15岁就登上了《Vogue》的封面。但卡门却要拿着当模特得来的报酬替母亲交房租。
丑小鸭变白天鹅,是时尚圈里层出不穷又永远令人心生鼓舞的话题,卡门也不例外。在身为舞蹈演员的母亲眼里,她只不过是个有着“两扇门一样大的耳朵和一双棺材大脚”的女孩。母亲最初想在卡门身上延续自己的梦想,让她上芭蕾课,无奈因病不得不中途放弃。卡门的父亲是个小提琴手,为了追求所谓“艺术梦想”很早就离开了家,剩下可怜的母女俩有时候穷得连房租都交不起。
1945年,卡门在纽约的舞蹈班学习时,遇到一位《BAZAAR》的摄影师。他为卡门拍了几张照片交给杂志,该杂志给卡门妈妈的回信是“您的女儿是一位有礼貌的淑女,遗憾的是她并不适合拍照”。但卡门的教父找到了一位当时在《Vogue》杂志工作的朋友,两周后,14岁的卡门有机会见到了《Vogue》的传奇编辑戴安娜・维里兰。卡门回忆:“她的手拂过我的头发对我说,‘你的脖子再长长一英寸,我就送你去巴黎。’”她的模特生涯就这样开始了。于是,由著名德裔摄影家霍斯特主刀的片子就出现在1946年《Vogue》的封面,这也是15岁的卡门首次登上顶级时装杂志封面。
虽然卡门的脖子没能“再长长一英寸”,但她却照样把步伐迈向欧洲。在那里,她给绘画大师萨尔多瓦・达利做时薪12美元的人体模特。还未成年时,卡门每周就能挣到60美元(相当于现在1200美元),她替母亲交了欠下的房租,她们的生活彻底脱贫,不仅如此,她还供自己读了私立学校,并暗中资助背井离乡的老爸。
尽管每天在T台上光彩夺目,但年轻的卡门明白那些昂贵的设计并不属于她。她的扮靓方式很实惠――用缝纫机把从慈善商店买来的几块廉价毯子拼成一件大衣。这身行头让她成为巴黎街头的一道风景线。到现在她还用着不到4美元的面霜,不过这并不妨碍卡门成为同时代涉猎最广的模特之一。从平面,到T台,甚至大银幕,都有她的身影。她在马丁・斯科塞斯油画般的《纯真年代》中展现了相得益彰的美,还在70岁那年参演了伍迪-艾伦的《玉蝎子的魔咒》。
一场游戏一场梦
失败的婚姻,女儿的疏离,财产的丧失,在卡门光鲜亮丽的模特事业背后,竟是如此游戏一般的人生。
若没有暗礁和险流,或许不能称其为长河般的人生。卡门16岁碰见自己的第一任丈夫,她称其为“蠢材”。在给他买了几匹赛马,为他堕过几次胎之后,终于在21岁那年与之结婚,并生下了女儿劳拉。这段婚姻只维持了3年。此后,卡门又经历了两次失败的婚姻和诸多罗曼史,但至今依然单身。当《每日电讯报》的记者问她在70多岁的高龄,爱情对她是否还重要时,她反问道:“呼吸对你重要吗?”
如今,卡门在纽约的公寓里堆满了知名的摄影师为她拍摄的作品,柜子里,床上,到处都是。问她最满意的是哪张照片?她回答说:
“就像你问我最爱哪个孩子。”打从心底里,那些欣赏过她,提携过她,锻造过她的摄影大师,都像她的慈父,比起她混乱的家庭生活更让她感到安宁。尽管卡门在工作上的人缘不错,同自己的女儿却很疏远。女儿劳拉如今已50多岁,是加州的一个心理医生。也许有一个美丽女神般的母亲对任何一个女儿来说都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劳拉说:“妈妈总对我说你有你自己的美,但我怎能相信呢?为什么我没有她那样修长的双腿和优雅的身形?”卡门也承认:“每当别人赞美我时,她(劳拉)都有一种相形见绌的感觉。”母女俩很生疏,联系也很少,这对任何一个母亲来说都是很痛心的事情。
当然,再完美的女人也无法对抗自然法则。卡门在37岁那年就为晒伤的皮肤做了磨皮手术,之后也定期要注射硅酮抚平皱纹,卡门的美丽也是有代价的。
生活的考验,并没有因为卡门已经到了安享晚年的阶段而停止。最近,她也卷入了那场举世瞩目的金融骗局,她和纳斯达克前***伯纳德・麦道夫多年的朋友关系,让她成为又一位受害者――她损失了大部分的积蓄。这个男人看起来害羞又聪明,带她泛舟、郊游、品酒,让她把钱放进他的基金,然后那些钱在一夜之间消失了,和众多受害者一样。爱情、亲情、物质的来来去去,让卡门的人生像极了一场游戏。
临近80的卡门已经目送了不少亲人,朋友辞世。但这对她而言与其说是悲痛和失去,不如说是见证生命的最终圆满。十几岁的女孩们总爱感慨:“我真希望自己长得像卡门。”作为一个坚定的器官捐赠者,她早就为自己作好了打算,她把令人向往的身体看做可循环使用的零件库:“皮肤也好,眼球也好,有用就拿去,没用就扔掉。”其实这粒被岁月打磨过的琥珀,一生的喜怒哀乐,幸或不幸,都凝成了独一无二的花纹,谁又会舍得丢弃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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