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89年,中国地质工程公司(简称CGC NIG LTD)在非洲的尼日利亚中标了一个500眼水井的世界银行贷款的国际工程项目。经过10多年的发展,公司成为中国在尼日利亚最大的公司。
2000年7月,我从长春地质大学毕业后,进入了中国地质工程公司,次年3月被派往尼日利亚。此后,我一直在尼日尼亚工作,我感受到尼日利亚人民的淳朴勤劳,也见闻了许多新奇的异域风情。现在,我记录几个有趣的片段。
青春激越的少女节
尼日利亚面积和人口都是我国的1/10,是世界10大产油国之一。全国有500多个部落,上百种语言。
我工作的分公司在位于尼日尼亚南部BAUCHI州的帕基桑镇。小镇的居民主要是皮肤比较白的衣泊族,说濠萨语和英语。这里没有大型商店,只有面积10来平方米的“门市房”(小商店)。中国货物在这里很受欢迎,门市房里的风扇、电话机、收音机等五金电器等80%都是从中国进口的。
这里的居民都很淳朴,他们长期和中国技术人员打交道,会说简单的中文,对中国人也非常信任,从来也不把我们当外人看。有些地方还保留着浓厚的原始社会生活习态。这里实行一夫多妻制,法律规定,丈夫(最多可以)娶4个妻子;山间小道上,经常可以看到着上身,头顶装有饮用水泥罐的妙龄少女。如果你有什么需要她们帮助,不管认识还是不认识,这些少女都会非常热情地提供帮助,而不会向你索取任何报酬。
2001年5月16日,是衣泊族的“少女节”――庆祝少女年满13岁的长大成人的传统节日。主要内容是表演桑巴舞、踏青游玩、野外烧烤等。在帕基桑镇有关方面的邀清下,我和小何等5个中方青年技术人员被公司安排参加少女节。为了表示尊重,我们提前半小时来到了桑巴节的会场。我们看到衣泊族部落里的男女青年,互徊帮助着做最后的化妆修饰。他们将宽大的香蕉叶平铺在地上,拿出一包包用干香蕉叶包裹的“化妆品”――红、黄、紫、棕、黑色颜色的泥土。他们将各种颜色的泥土放在香蕉叶上捻细,加少量的水拌成糊状泥浆,涂抹在脸庞、删脯和手臂上。
参加桑巴节的两千多衣泊族男女老少,围成一个大圆圈。上午9点整,随着部落酋长一挥手,响起三声低沉的犀牛号角声,数十支火铳一齐朝天鸣放。伴随着鳄鱼皮大鼓和吁IJ肯贝”(用扁平木匣子和钢丝制作而成的古老乐器)的“咚咚”“当当”之声,佤萨丽等70多个即将年满13岁的少女上身、头戴花环、身穿草裙、双***着椰壳,跳起了节奏热烈的桑巴舞。
桑巴舞主要是模仿人类家居生活,动作主要集中在下肢和臀部,节奏急促欢快。动作幅度很大,舞姿非常开放大胆。少女们颤动胸部,扭动腰肢,边歌边舞。舞步千变万化,面部表情丰富,还不时翻滚倒立。那网状的草裙如旗帜翻卷,尽情挥洒青春活力。接着,一群上身的男青年,跳入了舞池,和少女成双结对开始对舞起来。男女青年们发出一阵阵欢陕的呐喊声……
我经常在当地的电视上观看这种舞蹈,但我们几个人都不会跳。这时,几个少女涌上来,热情的邀请我们这几个中方青年。出于礼节,我们接受了邀请。在热烈欢陕的气氛感染下,我这个“舞盲”竟然渐渐舞步熟练起来……富有“人情味”的土匪
尼日利亚的土匪不少,但他们一般“劫财不害命”,有的土匪甚至还非常“友善”。我们就遭遇过几次富有“人情味”的土匪。
2002年春节前的一天,我和小何、老周3人,由司机小李驾车前往水渠工地,在经过一座小山时,被10多个持***的土匪拦截住了,小李想掉头往回跑,可是一着急,把车给开下了路,没跑成,糟了!土匪把我们逼下车后,强迫我们趴在地上开始搜身。土匪见老周年纪比较大,顺手给他一个毯子垫在地上。折腾了1个小时后,土匪截停了10多辆车,土匪“战果累累”,心满意足地撤离了。临走前,土匪把摄像机还给了我,很认真地说:“我们的水井全部是你们打的。我知道你们用这个给工程拍照,还是还给你吧!”
2002年7月27日,我又在ADAMAWA洲的MUBI镇(靠近喀麦隆)遇到了4个土匪:我开着越野吉普和老周去那里检查水渠护坡工程。晚7点,我们从工程现场返回时,顺便去镇里买些日用品。突然,镇上停了电,只有一个小超市自己发了电,于是我们便进了小超市。没想到4个土匪正在里面翻东西,我们以为他们也是顾客,没有在意。当他们一前一后用手***逼住我们的时候,我才恍然大悟:真倒霉,又遇到土匪了。
一个土匪把老周带到货架的另一面,另一个土匪开始对我搜身。面对***口,我只得乖乖就范。我高举右手,平抬左手,故意把左手伸向他们,好让他们搜查。(我的右手碗上带着一块昂贵的GPS卫星定位手表。平时,我戴在左手上,只要外出,我会带在右手上的,而且用袖口扎紧,谁都看不到的)此招果然凑效,他们贪婪的把我身上所有的东西拿走了:眼镜,香烟,打火机,9000多柰拉(尼日利亚的现钞,合500多人民币),都是不太值钱的东西。我心中暗喜――我逃过了一劫,我的GPS卫星定位手表,他们竟然没有发现!
哪知,这个土匪又把我带走。为了缓和紧张空气,我便问他:“我口很渴,可以带两瓶矿泉水吗”?他回答:“那你就拿几瓶吧!”我看气氛有所缓和,于是又问:“你们不想喝一点吗?”他回答说:“我们已经喝了,现在不渴。”我被带到超市的后边,我发现老周等几个人被土匪逼得趴在地上。“你知道自己该怎么做吧?”土匪问我,我回答“我知道”,于是,我“乖乖”的侧躺在地上,顺便拿起矿泉水,问道:“我可以喝吗”?“可以。”于是,我打开瓶子喝起水来。
土匪见我们都被“制服”,又开始折腾了,他们从超市搬出了一个保险柜,撬了一会儿,没有撬开。他们问我:“你能打开吗?”其实,我一点也不懂怎样开保险柜。为了拖延时间,我回答:“请把目B镜给我,我来试试看。”他们把眼镜还给了我,我假装内行地鼓捣了一会儿保险柜。然后,煞有介事地说:“这个保险柜结构很特别,只有用千斤顶,才能打开它。”几个土匪相互望了几眼,都没做声。我看机会来了,于是假装关心地说:“朋友,这里不太安全,对过儿就是银行,有警察,你们不要耽搁了太久了。”土匪望了我一眼,又把我的眼镜拿了回去,他们自己继续撬那个保险柜。十多分钟后,保险柜还是没有弄开,气得土匪狠狠地踢了它几脚。
然后,土匪命令我:“开车把我们送走。”这么黑的天,我送他们,那多危险?千万不能送!于是我说:“我的眼睛不好,看不清。再说,我的车没有汽油了。”他们显得很无奈,这时,外边又有两个人进来了,土匪马上又把那两个人制服了。
过了一会儿,土匪全部进了超市,我见有机可乘,小心翼翼地走过去查看――土匪悄悄跑了!我的车还完好无损地停在门外。有趣的是,大约土匪怜悯我的眼睛近视,竟然把眼睛也放在了我的车盖上――真是一场富有“人情味”的有惊无险的劫难!
独特的“女入娶妻
MuBI镇管辖的萨桑部落,大约有20多万人,居住在一大片原始森林里。主要以猎狩为生。萨桑部落至今保留着一种古老奇异的婚俗――女人“娶妻”。
2003年10月的一天,我陪同镇长验收水渠工程,在一片原始森林的边缘,巧遇这一“喜事”。200多名男女老少穿戴一新,在“利肯贝”等打击乐器的伴奏***歌载舞,人们的脸上洋溢着一片喜庆色彩。两个打扮得花枝招展的“新人”,身上均裹着鲜艳的婚纱,头上罩着绚丽的面纱。我仔细一看,这一对新人竟然都是女人!
她们分别骑在两头小象身上。小象披红挂绿,颈脖上的颗颗铃铛清脆作响,一前一后在众多亲友的簇拥下,浩浩荡荡步行来到“新郎”家……
我疑惑不解――怎么女人和女人结婚?莫非是“同性恋”?听了镇长的解释,我才知道事情原委。原来,萨桑部落的传统观念认为,一个家庭,人丁兴旺、子孙满堂,才是家族强盛的标志,也是部落强盛的基石。因此,为了达到这――目的,除了正常的男婚女嫁外,同时还允许女人“娶妻”。不过,并非所有的女人都有资格“娶妻”。法律严格规定,她必须具备特殊条件才能享有此权:即必须是不能生育且又离了婚的人;或是因种种意外事故而成了家中惟一的幸存者的女人。这样,大伙才把她看成是“男人”,可以“娶妻”。这种“丈夫”除性别与男人不同外,在家中所承担的责任和义务与真正的丈夫是一样的。她“娶妻”的目的也是为了繁衍后代,以便后继有人。
但是,“同性”家庭怎样生育呢?其实很简单,妻子可以通过各种她自己愿意的任何途径怀孕生育。因为萨桑部落的人并不怎么介意血缘关系,“丈夫”也不会干涉妻子的“感情走私。”
虽然,妻子所生子女都是“婚外情”的结晶,是“私生子”,但孩子们都取“丈夫”的姓,并称其为“爸爸”。这样后代就名正言顺地纳入“父系”门庭之中,以延续“香火”。孩子们也都像尊重男性父亲那样尊重她,部落里的其他人也把她当成“真正的男子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