关于银行,关于钱,我有几总想不通。一个是钱为什么能生钱。钱应该是劳动交换的符号,都不做事情了,没有什么东西创造出来,钱怎么生钱?无性繁殖也要条件的啊。二是为什么古今中外开银行的人一个个都是大爷?这没有道理啊,钱又不是他自己的,拿着别人存的钱放贷,搞搞“金融创新”的游戏,就可以获得天文数字般的回报。国内某银行行长年薪九百六十多万,一平方公里中国土地上的人每年向他交一块,凭什么啊?有人说,他高风险啊,他操心啊,可是,他不能比消防警察更高风险吧?他不能比******更操心吧?第三个想不通是,如果有一天我们拿着一麻袋纸币只能买到一包洗衣粉了,又该怎么办?
或许你会说我缺乏常识,杞人忧天,或者有仇富心理。那么,就让《货币战争》带着我们回归本质,了解一些真正的常识。
事实上,世界上最早的银行家是只存不贷的,存户有了零散的金子就存到他那里,他收取一定的管理费,他最初的职能与一个看管自行车的大爷没什么两样。只是时间长了,他发现存户并不是经常来取回自己的金子,就开始动心思了,开始考虑如何盘活这些沉睡的资产,于是就有了放贷和利息:他反过来付钱给存户,前提是存户在一段时间内丧失对自己金币的使用权。
早期银行家一次不怀好意的偷窥,成了罪恶之始。而所有罪恶的逻辑源头都在这里:一段时间内所有的钱都是他的了。他开始洗脚上岸,抱着别人的钱,打着投资的幌子,干着投机的勾当,赚得盆满钵满。而看管自行车的大爷,笃诚地坚信自行车就是别人的,还坐在那里日晒雨淋。他要也动动心思,一段时间内这自行车就是自己的,他可以用它们来出租,他就可以一头收着保管费,一买收着出租费,准把自己修炼成一个富得流油的大爷。
存户的钱借贷给谁,本应由存户说了算,真正得利的是存户。而银行本来应该是一个居间撮合、收取中介费的角色,却自说自话当起了大爷,不仅把存户的钱据为己用,还自己给存贷的利率定价,靠着存贷之间的利差来“钱生钱”。银行的罪恶远不止此,更可怕的是将货币的基石――黄金来个釜底抽薪,直接用一种没有任何抵押的“白条”――纸币来交易,换句话说,它只要开动机器印票子,就能“制造”出财富。机器转动得越快,繁荣的假象就越逼真,经济的泡沫就越大。买房子的不要任何抵押,就能买下豪宅,还不了贷,一扔了之,次贷危机就是这样炼出来的。
城市街头有一景:一人一桌一椅,路人只要拿出个身份证――捡来的、抢来的没关系――就可以在这里办信用卡。与之呼应的另外一种景观是:满大街贴满了“信用卡套现”的小纸条,清洁工前脚铲了。后脚就有人贴上。猫与老鼠的游戏如此乐此不疲,小小的一张信用卡肯定藏着见不得阳光的丰厚利润。看着这样的场景,你能感觉“信用”二字有何信用?“信用”就是银行用来忽悠百姓的遮羞布,银行要我们对它充满敬畏,千万别上了它的黑名单,而它自己,为了发行量上去,却可以如此作践信用,连最起码的收入调查都可以豁免,说到底,最不尊重信用的就是银行自己。
易物时代牧歌式的平静与和谐,在想象中应该是美好的,世道和人心如今只剩下了一个字:钱。钱是什么?钱是王八蛋。这话肯定不是我首创的,但我也不知道是谁开始说的,或许是个有钱人吧,他一定是在大把花票子的时候说这话的。爱恨交织,人生大抵如此。
选自《小品美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