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二那年,我陷入了前所未有的恐慌。我感到自己卑微如草芥,以至于不能与同寝室的姐妹正常相处,她们的一句玩笑话,甚至是一个眼神都会让我的心情瞬间变得无比糟糕。
那段时间,同寝室的3个姐妹正与男友火热地拍拖。这原本与我无关,只是忘情在甜蜜爱情中的她们,乐于把自己的秘密与身边的人分享,就连男女之间最隐私的话题也拿来热烈的讨论,完全不顾及一言不发的我内心是怎样的一种煎熬。每到周末,她们都会眉飞色舞地跟男友到校外开房。深夜,当每个人面颊潮红地回到寝室时,没有人知道我为什么不在。我在寂寥的操场上走了一圈又一圈,一圈又一圈。自卑就像一个魔鬼,在天空中聚起满天乌云,倏忽之间便把我完全吞噬了。
操场西侧的公寓楼是去年刚建的,当时学校里出出进进的人很杂,一个大一女生下晚自习时被人拖进了操场旁边的假山里了。事后,那个女生报了警。经过侦察,警方很快便将犯罪嫌疑人抓获。“女大学生校园内被”的消息不胫而走,小报记者蜂拥而至,女生也成了“新闻人物”,最终因受不了同学们的指指点点,只得休学。
我突然想到,若是我我会主动报警吗?或许我该感激对方才对。这个想法十分龌龊。
回到寝室,姐妹们仍躺在床上叽叽喳喳地分享着各自的性体会。黑暗中,我把整个身体埋在被子里,任由泪水静静地流淌……
第二天是个星期天,我起得很晚,本以为她们都出去约会了,谁知我刚下床艾米便回来了。她拉我在床边坐下,开门见山地说:“你为什么总躲着我们?”我试***否认。她突然火了:“别再压抑自己了!不就因为至今还是一个处女吗?这就是你自卑的理由吗?”
“不!你错了。就因为我跟你们不一样,所以我什么也不是!”我跳了起来,似乎终于给心底所有的委屈找到了一个释放点,情绪瞬间被宣泄出来。
还是在上中学时,不记得我从哪本书上看过这样一段话:“女人跟女人不同。虽然你也是女人,可如果没有男人,你便什么都不是。”从此,这段话便在我懵懂的心里生了根,并且随着年龄的增长越来越被奉为真理。我知道自己身材肥胖而且长相一般,但是我仍然渴望爱情,幻想有一天白马王子与灰姑娘的童话故事会成为自己的奇迹。然而,从中学到大学,没有一个男人肯给予我朝思暮想的爱情,仅有的一次网恋,也在对方的一再要求下“见光死”,直到现在,他落荒而逃时的眼神仍然令我一想起来便不寒而栗。
说完这一切,我竟然如释重负,一下子瘫软在床上。艾米爱怜地看着我,她说:“我没有想到你把这个身份看得如此重。我会帮你的。”
对于艾米的话我并未在意,只是,她们此后很少在寝室聊起那种事。有一天晚自习,艾米突然约我去操场,她直视着我的眼睛说:“如果有一个机会可以从此改变你的身份,你愿意去做吗?”
我吃了一惊:“你,你该不会让我去做小姐吧?”
“亏你想得出。”她吃吃地笑了起来,凑到我耳边说,“你知道‘摸吧’吗?”
我说只去过网吧和酒吧。她故作神秘地说:“这是大城市正在流行的一种时尚生活,比酒吧刺激100倍……”
周末,我和艾米打车到了一个高档别墅区,在她的亲自包装下,那天我穿着用一个月生活费换来的超短裙,并别有用心地戴了一个蝴蝶形的面具。艾米说此时的我丰满、成熟、充满神秘感。而我却不由得身体发抖,尽管她已经把里面的情况反复讲了不下5遍,我仍然紧张得要命。
我几乎是被艾米硬拉着进了别墅。在经过门卫简单地盘问之后,我们来到了大厅。一盏不起眼的壁灯发着粉红色的微光,我甚至无法辨识艾米的面容,但空气中又分明夹杂着各种男女的气息。过了好一会儿,眼睛终于适应了环境,我看到大厅周围是一圈沙发,而且已经坐满了人,有的窃窃私语,有的放肆地说笑,黑暗把她们伪装得很好。
我们刚找到地方坐下,舞曲便响了起来,一位男士上来主动邀请,艾米立马把我推了过去。对方很绅士地牵过我的手。虽然他跟我一样戴着面具,但是他高大魁梧的身材让我很受用。
说是跳舞,其实就是两个人身体贴在一起随着音乐毫无节奏地扭动。刚开始他还礼貌地将手放在我的腰上,没一会儿他的手已经移到了我的臀部,并且义无反顾地探入裙底。我的呼吸变得急促起来,两条胳膊紧紧地箍住他,下身被硬硬地顶着,隔着两层衣服我也知道那意味着什么。我能感到自己的脸烫得厉害,对他接下来的举动,心里既渴盼又害怕。
一曲终了,我像是得到了大赦,试***抽身时,那仅有的一盏灯也突然灭了。他拉起我在沙发上坐了下来,不等我反应过了,重重的身体已经压了上来,只一下便扯掉了我的文胸。我被他压得不能呼吸,试***调整一下姿势。谁知他误以为我要反抗,恶狠狠地说:“脸都不要了,还装什么清高。”
那一刻,我不知从哪里来的勇气,死命地将他推开,摸索着找到了大厅的门……
后来,艾米歉疚地说不该带我去那种地方。我则笑笑:“虽然我的身份没有变,心态却大不一样了,至少不会因此自轻自贱了。”
编后语
孔夫子说过,食色,性也。也就是说,性和吃饭一样平常。
但是处于青春期或者没有性经历的年轻人,正处于对性充满好奇的年龄,觉得性很神秘,更加喜欢谈论性,甚至喜欢把自己的性经历添油加醋地拿来讨论。在他们看来,有性经历就是一种资本,没有性经历就是魅力不足、能力不强。之前发生的那个门,就是受不良风气影响:读到初中要毕业了还是处女,很不非主流,以至于要花钱,并拍下视频做证明。
从这点来看,文中主人公的心态就很好理解了,初中生尚且如此,何况学习任务不重,管理不那么细致的大学生呢。
不过,很庆幸,文中主人公在最后能把握住自己,没接着沦陷。N年后,回忆这段往事时,她一定不会有遗憾。
性是美好的,同时也是个人隐私,之所以有人把个人隐私拿来炫耀,多数是因为对性缺乏正确的认识,认为性经历也是种资本。正确认识性,并养成良好的性道德是每个人都应该重视的。
当然,作为教育机构、监护人以及社会,更应该适当引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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