BQ对照之童星系列“我短短的23年可以分为四个阶段。第一段是大家都知道的那段,但它并不属于我;第二段是中学时期,我像个文艺青年一样想干什么就干什么;第三段是上了大学之后,慢慢接触了这个社会,治好了我的社交恐惧症;第四段是彻底进入这个社会,进入到我之前觉得特别恐惧的领域。现在我也会听些主流的歌曲,接纳主流的东西了。”
昨日重现
“大风车吱呀吱呦呦地转,这里的风景呀真好看……”
这是属于80、90后一代的童年回忆。多少孩子放学后趴在电视机前,盼着大风车6点准时开场,等着鞠萍姐姐、董浩叔叔、金龟子、大拇哥,还有那个留着瓦片头的小宫傲的出场。
1989年,宫傲出生于北京一个知识分子家庭,母亲曾是北师大中文系的高材生,并选修幼教,毕业后供职于新华社,姥爷更是曾外派多年的工程师。正因为母亲拥有丰富的幼儿教育知识,宫傲童年的成长历程就像是一部良好的育儿教科书一样,父母对他的管教严格而不严苛,自由却不纵容。
2岁半时,因为小宫傲性格内向,甚至说话还有点结巴,他的母亲便抱着调节他心理素质的想法带宫傲参加了央视卡拉OK大赛,那之后他的“星路”便如一片坦途,频频出镜。他为动画片配唱主题曲,参演电视剧、电影,与鞠萍共同主持60集系列片《动画大观》,纵观宫傲的娱乐圈发展史,他应该是年龄最小的涉及影、视、歌、主持的四栖明星了。至此,年幼的宫傲红透一时,甚至他的经典发型(前面像片瓦,后面留条小辫儿)在当年被不少孩子当作模板复制。
风光的一面总是被人津津乐道。1995年,由宫傲主演,并演唱片头、片尾曲的电影《绑架童心》获得电影金鸡奖最佳儿童片提名;转年,他主演的电影《和爱一起长大》也荣获了百花奖最佳男主角的提名;与鞠萍共同支持的节目《动画大观》获得全国电视“金童奖”惟一的特等奖……
然而风光的背后,却是与同龄人并不相符的童年生活。且不用说那童星都经历过的片场的艰苦生活,就说主持节目时,他一副大大方方的样子侃侃而谈,谁能想到下了节目后,他却依然是那个内向害羞,说话都小小声的小男孩儿呢?
在别的孩子周末去公园玩耍的时候,小宫傲都会坐飞机去外地主持、演出,周日或周一一大早再飞回北京上课。甚至平时的晚间时光也都被录歌、录节目的安排挤占得满满当当。他经常眼巴巴地看着同龄的小朋友可以玩得无拘无束,就在小学六年级的时候,他自己做主,离开了众人的视线,开始了全新的学习生活。
曾经是个标准宅男
“小时候惟一保留下来的兴趣爱好就是看书,每天宅在家里看看书、喝喝茶,挺好的。”
“聊什么都行,就是少说点儿小时候的事儿吧,行吗?”采访还没开始,宫傲便做了如上“规定”。
眼前的他一身黑色西服,头发打得挺高,下颚上留着一溜儿小胡子。除了眉眼间还有些许小时候的影子,真的很难把他再和那个瓦片头小孩儿联系在一起了。
除了容貌上的变化,面对镜头的不自在,与人交流时的慢热,都让人很难相信他曾经是个在镜头前那个“话痨”的小男孩。“其实我本来也是这样”,听完记者对他印象偏差的阐述,宫傲认真地说,“可能我小时候有点太成熟了,知道镜头前不能像私底下那样。我本来也是个挺安静的孩子,刚上大学的时候还有社交恐惧症,人一多我就特别紧张”。
为了方便记者采访,宫傲把地点定在了市中心他父亲的录音室。说是录音室,其实就是他原来住过的地方。两室一厅的房子,客厅和阳台布满绿植,房间一角置上两张舒服的沙发摇椅,午后暖暖的阳光一晒,显得格外舒服惬意。另两间屋子,被宫傲的父亲改造成了专业录音室,房间做了隔音效果,设备一应俱全。
“我真的特别宅,你看这屋里的东西就能知道。前两年,我几乎都不怎么出门,每天就宅在家里看看书、喝喝茶。我跟我爸住对门儿,吃饭的时候敲敲门一起吃,挺好的。”
自然而然的,话题就从他的父母展开了。
翻看宫傲的资料,经常能看到母亲的点滴影响渗透着他的生活与成长,而父亲的部分,却总是一笔带过。但这次采访中,他却一反常态地把父亲挂在了嘴边。“我爸脾气特别不好,是个幕后录音师,好多电影插曲和主题曲都是他做的。他也算是看惯了娱乐圈的事儿,所以特别不乐意我跟娱乐圈沾边儿。我2岁多去参加的那个卡拉OK大奖赛,我爸很反感,他对这个圈子是不感冒的。”
一个愈发成熟的社会人
“努力工作是我想干的事儿,但其中会经历一些不可避免的社会上的问题,我只能收起我内向的一面,努力和不同的人去沟通。”
大家都熟悉,惟独父亲反感的那个“瓦片头”时代,也是宫傲最不熟悉的一段记忆。那段不属于他的时间让他鲜有印象和兴趣去回忆和反思。退出了娱乐圈的中学生活,本应是同龄人最玩儿命死磕学习的阶段,宫傲却过上了让自己舒坦的日子。
“那时候我整天听歌玩摇滚、看书、写东西,想干什么就干什么。”回忆起这段时光,宫傲坦言自己不怎么成熟。他一年能把老师气哭十几次,每天他爸爸都能接到班主任的告状电话。哪怕是上了大学,他也并没有懂事,而是和同宿舍的几个同学互相影响着谁都没能毕业。这段怎么看都不能用循规蹈矩来形容的经历,宫傲自己却并不后悔。“虽然现在想想感觉特别不好,但这些所谓的弯路,都是经历的人才知道。趁着年轻,把能犯的错都犯了,以后犯错的机会就越来越少了。”
大学期间,宫傲录制了自己的个人专辑《自己的自己》,这张专辑就像是宫傲的自述。安静的吉他声,干净的嗓音,浅吟低唱间,自言自语般地述说着一段故事。“我曾经不可一世觉得自己什么都好,后来发现只有傻瓜才会那么想。我常常装作若无其事的自由自在,却常常听到别人小声地评价……”《自己的自己》的歌词,像是表达,更像在倾诉。“其实就是当时的一种状态。既然没有发片挣钱的压力,就当是给自己留个纪念。过个十几二十年,可以听听小时候的状态。”谈到歌中的叙述,宫傲淡淡地说。
大学毕业后,宫傲开了家公司“小鸟文化”。从决定开公司开始,宫傲便努力变成一个成熟的社会人。他买了人生中第一套西服,虽然他之前觉得穿西服的“都挺***的”。他自己亲力亲为地去谈合作、谈项目,甚至去买建筑材料、沙石木板,忙起来的时候甚至好几天没怎么合眼。这近乎工作狂的状态与他童年时的工作态度如出一辙,都是“强迫症般的完美”。
从一个社交恐惧症的男孩儿,到努力工作的社会人,宫傲的成长带着些不情愿,也带着内心些许美好的愿景。现在他正在努力学英语,想过段时间去香港上学,学母亲的专业——中文。“我想过段时间把公司关了,再好好地准备出去学习的事。”现在的宫傲,对自己的未来依然一无所知。“走一步看一步吧,如果人生的每一步都要想着该怎么办,那多没意思。”
错位人生
记得有一部美国奇幻喜剧《辣妈辣妹》,内容大概是因为错吃了两块神奇的幸运饼,互不理解的母女二人互换了身体,体验各自不同的人生。电影虽然是部温情满满的喜剧片,但笔者却禁不住思考,如果身体互换真的可以真实发生,能够体验这种错位的人生应该是种什么滋味?
宫傲实实在在地演绎了现实版的错位人生。这个二十岁出头,神情羞涩的小伙子,在采访中一直在用“错位”这个词来形容自己。在应该像孩子一样玩耍的年纪,他像大人般认真工作;而随着年龄增长,需要他像大人一样对自己的生活负责任时,他却努力补足着童年的遗憾,重复着孩童般的反叛与自我。他中学玩乐队、写诗,一门心思地寻找自我,都是想把小时候的自由补回来。就连年少时母亲的去世,也让他早熟地经历了别人四五十岁才能经历的成长痛。
少年维特的烦恼,应该是人生中最简单快乐的烦恼;少年宫傲的烦恼,却是掺杂着错位的转变与挣扎并存的烦恼。而这段错位的人生,换来的却是众人口中对瓦片头男孩的一个“依稀的记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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