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身心微颤,法官咄咄的审问、昨夜妻子离去的背影与今***与情人冰凉的尸体熏红了他的双眼。还未从讶异与悲伤的情绪中走出来,等待他的已是质疑、高墙和无期。
面对误判,面对昔日银行家与今朝囚犯的身份差异,面对肖申克监狱的黑暗,安迪始终沉默。在不言中,他走进狱友瑞德的视线。
瑞德沉缓的独白响起―――
希望
“至今我还不知那两个意大利女人在唱些什么,但这些声音直插云霄,飞得比任何一个人敢想的梦还要遥远。”
典狱长办公室里,安迪将留声机接上广播,监狱上空便响起《费加罗的婚礼》。广场上,所有身着囚服的人立定,仰头聆听,悠扬的歌声飘进了每个人的心里。久违的希望之声唤醒了麻木的心灵,但也换来了安迪两周的禁闭,然而他毫不畏惧,在典狱长的怒视下,他仍然微笑着将留声机音量调到最大。事后,他直视瑞德的眼:“不要忘了,这个世界穿透一切高墙的东西,就在我们的内心深处,它无法达到,也接触不到,那就是希望。”
安迪是沉默的,也是呐喊的。他每周给市长写一封信,在坚持了6年之后,终于为肖申克建立了全美最好的监狱***书馆。他为狱友们辅导,帮他们获得学历。他是黑暗萦绕的监狱中一缕不可多得的希望之光。正如他所言:“希望是美好的事,也许是世上最美好的事。”
自由
“这20分钟让我们感到自己好像又是一个自由人,好像在自家屋顶上铺沥青、喝啤酒。”
入狱前银行家的身份让安迪成为典狱长逃税与洗黑钱的工具。首次帮典狱长洗钱后,他冒着生命危险要了几瓶啤酒分给狱友,当他们喝着啤酒时,仿佛重新找到了自由的感觉。
安迪与肖申克里的其他囚犯是不同的―――“自由的感觉仿佛一件隐形外衣在他身上,他总是抬头挺胸,脚步轻快,好像走在自己回家的路上一样”。他用一把小石锤开始挖瑞德眼中600年也不可能挖穿的墙壁―――墙的那头,是自由。
在典狱长拒绝为他翻案并害死知情者汤米后,安迪看到了典狱长的贪婪与自私,看到了自己的微薄之力所不能照彻的沉沉黑暗。于是,在一个雷雨交加的夜里,他如一只轻快的鸟,穿过20年来用石锤挖穿的墙,爬过长长的排污管。在到达外面世界的那一刻,他扯脱囚衣,拥抱自由。雨水从他脸上欢腾地流下,冲刷20年来的阴霾。那一刻,令人动容。安迪,自始至终都拥有一颗自由的心,他用坚持与冷静,完成了对自己的救赎。
友谊
“我希望能见到我的朋友,和他握握手。”
“我希望太平洋就和我梦中所见的一样蔚蓝。”
“我希望……”
终于被假释出狱后,瑞德感到极度不适应,他来到老布―――那个离开监狱后因无法适应新生活而自杀的老狱友住过的房间。就在瑞德也即将感到绝望时,他想到了安迪。
如约,在牧场的石墙下,瑞德找到安迪留下的信―――安迪邀瑞德与自己相聚。
瑞德恍然,安迪越狱之日,墙边,二人交谈―――
“告诉你我会去哪儿―――芝华塔尼欧。”
“芝华塔尼欧?”
“墨西哥,太平洋中的一个小地方。你知道墨西哥人是怎样形容太平洋的吗?他们说那是没有回忆的地方。开一个小旅馆,在海滩上。买条不值钱的旧船翻新,载着我的客人,出海钓鱼。”
起程。
大海,浅滩,旅馆,老船。他们走向对方,脸上是恬静的笑容,仿佛凝聚了所有的时光。
“我不得不提醒自己,有些鸟是不能关在笼子里的,它们的羽毛太漂亮了,当它们飞走的时候……你会觉得把它们关起来是种罪恶。”
安迪就是那样一只鸟,他带着希望与对自由的渴望,扑扇着翅膀,飞向芝华塔尼欧,飞向心中自由的天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