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安河站]
北安河站位于北京市海淀区苏家坨镇北安河,是北京地铁16号线北端的终点站。该站位于北清路与温北路交叉口西北侧,往西是鹫峰国家森林公园,往北是金丰盛大科技园。
北安河,曾是北京一个很响亮的地名。提起北安河,首先联想到的是鹫峰、阳台山、妙峰山吉香道、大觉寺等名胜古迹。北京有句老话,“***治中心在京城里,宗教中心在妙峰山。”清代和民国初年,妙峰山的娘娘庙,把北京、天津,以至河北、关东的信徒们吸引至此。北安河就是进入妙峰山之北道的必经之地。从北安河起到妙峰山娘娘庙,一律是青石铺路,而且每隔8里地就有一个歇脚、喝茶或吃干粮的“茶棚”。这条青石香道人气很旺,尤其是每年4月妙峰山香期,这里更是人来人往,热闹非凡。
鹫峰国家森林公园
满山红遍,层林尽染
说到金秋赏红叶之地,可能很多人都已在心里默默把海淀区西北郊小西山山脉东麓的香山公园作为了首选。诚然,在香山踩着石板路,看漫山红叶翩飞,欣赏着这座古色古香的皇家园林,可谓赏心乐事!但是,在海淀欣赏红叶的地方,可不仅仅只有香山。
鹫峰国家森林公园也以红叶著称,坐落在海淀区北安河境内,距颐和园18公里。鹫峰历史悠久,曾是辽代屯兵的72曹寨之一。山顶的两座山峰好似一只俯冲而来的鹫乌,故而得名鹫峰。
虽久闻鹫峰大名,但因地处偏远尚未去过。如今地铁16号线北安河站开通,我便有了周末攀登鹫峰的行程。从北安河地铁站向西步行至景区要穿过苏家坨镇,大约半小时便来到景区大门。大门前是一条绵延的铁路,铁路呈南北走向,一眼望不到头。穿过铁路进入景区后便踏着山石向峰顶迈进。
山脚到山腰的这段路并不难走,台阶有泥有石。山泥覆盖不到的地方山石出来,形成了波浪起伏的路面。山路两侧栽种的大多是火炬树和黄栌树,抬头仰望,群山被各种颜色的树木笼罩,红绿黄相间,尤其眼前火炬树与黄栌树的红色显得格外耀眼,背后是明净碧蓝的天空,让人神清气爽,兴趣盎然。越往山上走,红色的火炬树越发多了起来,那红叶不胜娇羞,一阵微风吹来,红叶从树上纷纷飘落,就像一只只红色的蝴蝶在空中翩翩起舞,又像天女散下的花朵,飘然坠落。林中到处是红的、黄的、褐色的落叶,色彩斑斓美丽,却也让人心生怜爱。眼前这一幕景象实在太美好,让我找不到更好的词语来形容。
行至山腰,发现红叶林中矗立着一尊雕像。走近细看,原来是地震学家李善邦。雕像背后是原“地震调查所鹫峰调查研究室”。以前在参观中国地质博物馆的时候了解过这段历史,如今亲眼目睹,更让人感慨万千。绕过雕像再往高处走,山路变得更加崎岖,台阶也转变成了石阶。
一块块山石毫无规则地横立在路上,有的低矮窄小一步可以跨两阶,有的高耸宽大必须高抬腿才能前行。行走不久看到一座砖石垒建的关口,门垛用青砖垒砌,中横汉白玉石门额一块,石上刻“鹫峰山庄”四个大字。鹫峰山庄的前身是辽代72曹寨之一,1917年徐荣光在此建别墅,后来别墅被林业局规划购得,命名为“鹫峰山庄”。跨过山庄大门继续前行,来到―座古庙遗址一消债寺。残存的轮廓,散落的瓦砾,鹰旋长空,空谷回音,历经百年的消债寺如今已失去往昔香火缭绕的盛况,逐渐没落了。
登顶已是下午。阳光从红叶中穿过,连光线也变得色彩斑斓,斜阳映照下,红叶流丹,尽显风情万种。纵目远望,层林尽染,五彩秋色尽收眼底。秋风瑟瑟,自然想起“停车坐爱枫林晚,霜叶红于二月花”的诗句。看眼前这一片片灿烂的红叶,岂不比二月的春花还要美丽,怎能不让人心旷神恰,流连忘返?秋叶的美,是返璞归真,也是生命的轮回。当绿叶渐渐变成黄叶,直到深秋红透,那是生命的颜色。红叶以它厚重的色彩呈现生命中的辉煌,也坦然面对它生命中的轮回。我想,人是不是也应如此呢?生命短暂,我们也应该像秋天的红叶那样留下最美的色彩,写下最有价值的篇章。此时此刻,感觉再多的言语都是多余的,只想让时光停留在此刻,让我尽赏红叶之美,静听时光飞舞,用心感受秋天的美好!
鹫峰的山雄奇险峻峰峰相连,鹫峰的沟草木繁茂空气清幽,鹫峰的石形神兼备,有形如嫦娥奔月的“望月石”,有如斧劈石砍只有蜥蜴才能攀登的“蜥蜴石”,还有气死松树的“气树石”。鹫峰之美,美不胜收。在夕阳的目送下返程。此时此刻,举目万山红遍、层林尽染的美景已深深印在我的脑海,令我久久挥之不去,令我久久沉醉不已,即使舟车劳顿几个小时也算是值了!
大觉寺
千年古寺,风韵无穷
坐落在北京西郊阳台山东麓的大觉寺,是中国北方一座著名的禅宗寺院。该寺创建至今已逾千载,v经辽、金、元、明、清五代的世事沧桑与荣枯兴衰。虽然琳宫梵宇时增时损,山门浮屠时圯时复,但钟磬却声声不绝,香火袅袅如缕,法脉相连千年从未间断,可谓一直独颖丛林、享誉京师。
一千多年前的辽代,契丹人因游牧民族“尊日向东”的习俗创建了坐西朝东的“清水院”;几百年后的明代,农耕文明的汉人皇帝改名为“大觉禅寺”。我对这座千年古寺心慕已久,来时恰好是隆冬黄昏、万物凋敝,眼前寺内凄凉的景物不由得让人想起“枯藤老树昏鸦”的诗句,心中升起一种莫名的怅然。
大觉寺在天子脚下,近水楼台先得月。皇帝经常驾临,一时兴起,便随手留下“无去来处”、“动静等观”等诸多“御笔”,使这不大的寺院身价备增,声名远播。只可惜就着昏黄的夕阳,无论碑上匾上,我没有读清一字。想想乾隆也罢,慈禧也罢,他们相继来到大觉寺,其“御笔”也只能随时光的流逝而成为历史的点缀罢了。只有夕阳是不朽的,继续映照着当年晨钟暮鼓经声不绝的寺院,此刻只剩下几分空旷、几分静谧。
打破这静谧的,是碑林后的一泓泉水。泉水从功德池的龙口里涌出,碧波粼粼,池上有一孔石桥,把池水分作两半。据说当年池中莲开两色,右白左红。乾隆赋诗云:“一水无分别,莲开两色奇。右白而左红,是谁与分移?”可惜这两色的莲花现已绝迹。
就着夕阳漫步至西侧的四宜堂,院内无数古树。交相掩映的是婆罗树,据说佛祖释迦牟尼就圆寂于这种树下,故称为佛门宝树。但见道劲挺拔,亭亭如盖,使整座寺院充盈着一种庄严、一种肃穆。苍老拙朴,顶天立地的是桧柏,阳光自枝叶间穿过,有一种耶稣之光的感觉。尤有奇者,自根部并生双干,中生一株鼠李,本是同根生了。虽有高矮之别,粗细之分,却能在同一片蓝天下,风雨共济,和谐相处。高者不以高者傲,矮者不以矮者卑,这是多么难得的景观。
而让大觉寺久负盛名的是玉兰树,在四宜堂北房前面和北跨院各有一株。传闻为清代大觉寺住持迦陵和尚所植,已三百余年了。每逢花期,银葩朵朵,满院飘香,素有“古寺兰香”之誉。清末画家溥心畲曾题诗于壁:“满天微雨湿朝云,木兰花发破愁新。玉笛吹残,窗外开如雪,寄与瑶台月下人。”花开应在四月,此时的我却欣赏不到,难免有些遗憾。常言道:“名园易得,古木难求”。苍天太厚爱这里了,独木成林的银杏、寄柏的紫藤、抱塔的苍松繁多种类,不可胜数,为古寺增添了无穷风韵。
走出四宜堂来到无量寿佛殿前,一株盛开的古银杏树引起了我的注意。因为它实在是太大了,树冠的浓荫遮盖了殿前大半个庭院。树干之粗,要有五六个成年人张开双臂手牵手才能围拢。乾隆曾有诗:“古柯不计数人围,叶茂孙枝绿荫肥。世外沧桑阅如幻,开山大定记依稀。”它的确可以说是与寺院同龄了。遗憾的是,它是一株雄树,一千年来从未结过一个果。穿过无量寿佛殿来到大悲坛,坛后立着一座白塔。塔为覆钵式,正面开着“眼光门”,塔顶的华盖上系有风铃,塔旁两株油松虬枝盘绕,将塔环抱其中,这就是“大觉寺八绝”之一的松柏抱塔。后来,松树被雷击劈死,寺内一直用一棵假松树替代,给游客一个半真半假的“松柏抱塔”。如今,大觉寺放下“思想包袱”,刨掉了枯死的松树,种下了一棵小松树。估计数十年后,松柏抱塔的盛景还会再现。
想这大觉寺,山中深藏,花木争荣,水流不尽,依山傍势,虽由人做,却宛自天工。怪不得古人今人都流连忘返了。寺内的明慧茶院是休闲静心的去处,本欲在这幽深静谧的氛围中多徜徉一会儿品茗观景,怎奈时不我待,日色渐晚,便只有打道回府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