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花样游泳运动员,到快乐的演员,再到人人褒奖的孝顺的好媳妇、顾家的好母亲,对陶虹来说,阳光不是刺眼的夺目,而是在多层折射之后到达万物丛中的恰如其分的灿烂。
就像她最爱喝的白开水,平平淡淡却又不可或缺的好,又像她所追求的生活,简简单单,只需一点的阳光和水分,便能盛放如花。
1994年,《阳光灿烂的日子》横扫全中国,其热度甚至还波及到了全世界。王朔说,这是关于一帮小男孩成长为男人的故事。而姜文则借用电影里一段近乎自述的概括说,“北京,变得这么快:20年的工夫她已成为了一个现代化的城市,我几乎从中找不到任何记忆里的东西……我的故事总是发生在夏天,炎热的气候使人们得更多,也更难以掩饰心中的欲望。那时候好像永远是夏天,太阳总是有空出来伴随着我,阳光充足,太亮了,使眼前一阵阵发黑……”
这一年的夏天,陶虹遇见了伯乐——姜文,也迎来了她前20年人生所未经历过的转折。那段机遇,给了她最充足的阳光。那时,她预期的未来一直与花泳教练有关。
而生活永远比预期更多惊喜。
柔美的朝阳照进泳池
1983年,年仅11岁的陶虹懵懵懂懂地离开了家乡无锡,只身到了北京,成为北京花样游泳队的一员。10年过去了,她也加入到了国家队的集训当中。当时的她每天几乎12小时都泡在水里,可她爱花泳,也刻苦,立志当教练的她从未想过有什么别样机缘在前方等待着自己。
那一天,她和往常一样在游泳池里进行常规训练,休息的时候,看见泳池边多了两个陌生人。训练结束,教练便把陶虹叫了出去。“直到现在我也搞不懂,自己怎么会被他们选中?游泳池里训练的十几个姑娘,个个都戴着水镜、游泳帽,夹着鼻夹子,远远看去,一点分别都没有。”虽然心里觉得十分荒唐,但怀着一颗好奇心,陶虹还是决定同他们一道去见导演姜文,一个似乎与她一直都很遥远的人物。“虽然姜文当时戴着一副大墨镜,但那段时间《北京人在纽约》正在热播,我一下就认出了他。其实我当时很紧张啊,稀里糊涂地回答着姜文的提问,整个面试的过程,我只记得姜文脚上那双鞋的样子,心里从没有想过自己会去当演员。”直到后来陶虹才知道,那部将要开拍的戏的女主角,正是一个游泳水平很高的人,这恰恰是姜文派人去花样游泳队挑选演员的原因。
后面的故事我们都知道,姜文邀请陶虹出演影片《阳光灿烂的日子》中的女二号——于北蓓。于是便有了荧幕上的那个爱玩、爱闹、爱和男孩子在一起的“于北蓓”。
“我的第一次触电就这么简单。还没觉出什么来,一切就都过去了。首次的触电,是我一生的机缘,也正是这意外的机会,让我踏上了电影艺术的道路而一发不可收。”
生活给二十多岁的陶虹展开了一幅美好画卷。而过早的成功、过于平坦的经历也成就了陶虹大气爽朗的性格,她没有经历过什么挫折,也不懂得失败,在她的字典里,只有努力和顺其自然。而这一切,都要归功于十几年的运动生涯,正如她自己所说:“运动员本身是个特殊职业,它会加强你的责任感。而我这个人没有多高的理想,但只要交给我一件事,我一定会尽力去把它做好,我受不了让别人失望,更受不了让自己失望。”
如果不是坚持到北京练花泳,陶虹不会去演电影;如果没有演电影,她也就不会遇到自己的丈夫——徐峥。
“我是从水里捞上来晒干了当演员,当运动员那时候是两栖动物,我还是很留恋那段时间,正是有了那段经历才使我比身边的同龄人更有集体观念,更有责任感和自主精神。”
婚姻,是春光折射出彩虹
1999年,陶虹与徐峥在《春光灿烂猪八戒》中饰演一对浪漫可爱的银幕情侣。拍完戏后,他们很自然成为了一对真正的情侣。从彼此钟情到恋爱结婚,陶虹觉得婚姻的实质是“为了让恋爱谈得更方便合理”。
也就是有着这么个论调,让结婚多年的他们恩爱有加,成为影视圈的一段佳话。可陶虹却最怕听见别人说他俩是“模范夫妻”,“我们的关系属于松散型夫妻,因为都是演员,彼此需要自由度,捆得太紧对创造力会有伤害。”陶虹说,“男人的心里永远住着一个孩子,我愿意给他自由,保护当年我爱的那些东西,比如他的纯净、天真,我不希望生活的琐碎把他的本真破坏了。”
在认识徐铮之前,陶虹是个对自己和别人要求很高、责任心很重,活得很努力的人。可是徐铮却认真地对她说:“你绷得太紧了,应该慢下来。可以换个角度看问题,会让你放松些。”因为他的话,她开始对人生有了不同的看法。
改变后的陶虹,曾被传出这么个段子:剧组来了个群众演员,总爱没轻没重地“调戏”女生,还喜欢天南海北地跟人瞎贫嘴。所有人很讨厌他,都躲得远远的。他看到了陶虹,一下子窜到了她的身边,要求合影,还说:“把照片放到我的饭店里,这样你就更有名了。”陶虹对他一点不避讳,笑答应了。聊起这个段子,陶虹到如今都是哈哈大笑。她说:“我并非喜欢这个人,但我能看到他身上的特点。他对自己这么自信,从不介意他人的眼光,活得很积极向上。光这一点,我觉得这个人并不讨厌。”
婚姻让陶虹看到了生活的多姿多彩,就像通过太阳折射出来的彩虹。“我一直想过这样的日子,每拍一部戏,可以去一个地方旅行。比如重庆是我父亲的出生地,去拍戏时我就希望能多逗留几天,希望自己能对这座城市有更深入的了解。可惜这些都是我的幻想。”拍戏当天,陶虹就从现场直接跑到了机场;第二天,她还没睡够就跑到了化妆间。
有时,陶虹也会和徐铮说:“做个快乐的演员也不错,只演二号或者三号,这样一来,戏份不多的时候可以去周围逛逛。”徐铮回答:“可是,当你真的接到一个好剧本,你会心甘情愿地选择二号吗?”
想象终归只能是想象,陶虹只能边努力边羡慕到处旅游的人。直到2009年,她自己却变成了别人的羡慕对象,因为上天给了陶虹一份礼物——女儿徐小宝。
爱,最是平淡最光辉
37岁的陶虹得到了她的恩赐——小宝。而因为小宝贝的到来,她也变了许多。
没有孩子之前,陶虹喜欢开快车,天不怕地不怕;有了孩子之后,她甚至连车都不敢开了。她说:“我的弱点就是孩子。”
没有孩子之前,陶虹喜欢穿华丽的、有个性的衣服;有了孩子之后,她只穿舒适的、合身的衣服,“说不定孩子从哪儿就钻到我身边了呢。”
没有孩子之前,陶虹不管对人对己的要求都极其严格,绝不允许凑合;有了孩子之后,朋友都说她的脾气变好了,没见过她生气。“孩子让我觉得生活真美好,没什么是值得生气的。”
这就是陶虹的变化,徐小宝成了她的天。但她并未因此而放弃演艺事业,因为陶虹觉得,有了孩子之后,女人应该继续保持工作,只要分出时间照顾孩子就好了。她对孩子的期待很简单——做一个快乐的人。“很多妈妈都喜欢给孩子每天做记录,一旦错过什么就觉得很遗憾,比如第一次踢球,第一次获奖……可细想下来,孩子的第一次太多了,记录得密密麻麻的,反而看不到成长的痕迹。而且,好妈妈坏妈妈是很难区分的,只要你用心付出和给予了,就是最好的。”
对同样忙碌的丈夫徐峥,她笑言:“在娱乐圈,有许多好爸爸。但我相信徐铮会做得比他们更好。”说这话的陶虹,一脸的骄傲和幸福。即使徐铮不在家,她也会跟孩子说,爸爸是什么样子,在做什么工作……“我希望孩子能以父母为骄傲。父母是孩子人生中最初的榜样,我愿意为她树立一个正面榜样。” 所以,陶虹从不当着孩子的面批评任何人。
女儿的出现让陶虹变得淡然、宽容、低调。因着这份爱,她会觉得越是平淡的幸福越能持久,越是你感受不到的光和热,越是辉煌。演戏时,她也越发觉得演员应该站在剧本之中,把精彩留给角色,而不是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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