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将塑造青年人关注社会与现实的公民人格,让更多的普通人以公民记者的身份来感知社会的动态,见证时代的发展。
爱报道工作室简介:
爱报道工作室成立于2008年初,原名京都报道工作室。由草根新闻传媒人王发财、欧阳洁共同创办。是一个面向国内各大媒体提供深度新闻稿件的民间新闻采编团队;他们秉承“传递普世价值、打造品质团队、输出优质产品”的核心价值观,经过4年精心打造,已经初步建立起采、编、写全面发展的优质公民记者团队;在武汉、济南、长沙、哈尔滨、西安等城市有稳固的采编合作伙伴。多年来,他们在各行业积累了广泛的资源,在公益、社会民生、文化等各个领域的报道中展现活力。
“您好,我叫王发财,是民间通讯社爱报道工作室的一名公民记者,您愿意接受我的采访吗?”
王发财,在北京,向无数人提问过这样的问题。他说:“我从来不会打着任何媒体的旗号,底层人,要保持自己思想和观点的***性,这样,才可以活得久,然后,一直战斗下去。”
2010年,27岁的王发财关闭了“京都报道工作室”。肩负生活的中年团队成员一一离去,他没有一声叹息,轻轻将那厚厚一摞摞的团队通讯报道放到储藏室。这是在一个北京的风沙天,好像预示着席卷一切后带来的清新和爽利正在酝酿。
2011年,他又集结了数十个高校80后与90后,以“爱报道工作室”之名。
他说:“当我意识到我是一个公民记者时,我体会到了升腾。于是明星猎奇的思维彻底解体,公益、法律援助、社会监督成为了我不死的主题。这也正是爱报道工作室取代京都报道工作室的原因,前者是公民记者团体,后者,兼是利益经营团体。我终于选择了前者,纯粹的社会责任。公民社会嘛。”
北京:向上生长,向下扎根
“我是在城市水泥地里长出来的一颗庄稼。”一颗庄稼,可以在坚实的水泥地里破土,这个悖论,适用于王发财。
十年前的王发财,历经了无数次你所能或者不能想象的农民工打工被骗、自筹小营生黄掉的典型性中国农民工生存模式。他只和家人说了一句:“给我半年,让我做我自己!”
究竟什么是他自己?从长白山区到吉林省吉林市《做人与处世》编辑部,破格录取,土气未褪,却也锐气逼人。一年后,他成为了编辑部里最出色的编辑。后来去在湖南省会长沙做了一名财经记者。
六年前,他到北京。现在,他的月收入一万多元,昂扬出入写字楼,有了自己的坐席。典型的中层白领收入。只是他没车没房,没有积蓄,整日钻在地铁公交里。他说:“物质的积蓄,都为我认为好的事业或者尝试所倾尽,我是个不会考虑机会成本的人,我是在找我要的光和热。我觉得正当,就好。”见过王发财的人都说他对于自己认准的事情,是偏执的,谁也不能把他劝服。而且,你也害怕把他劝服,因为他做的往往就是那些对的而你又未必有勇气做的事。见到王发财时,他在国贸地铁站口,背着环保组织发的大黑布袋。
也许没有深入过农民工群体的人并不知道,许多农民工朋友具有最为丰富的世界认知能力和表达能力,他们本身,是流动的诗歌,他们的人生,本就是散文的属性。“农民工文学”这几个字在王发财的身上得到了关照,他的小说、诗歌、散文见诸报端。只是,王发财的这条“文艺青年”之路并不长久,他说:“我花了三年看了中外几乎所有的文学名著。写着写着,发现文学是感动和丰沛的水,然后不是可以推动社会良性发展的直接力量。我试***找到一种有力的表达,那就是——新闻。”
王发财的新闻报道越写越多,只是他说:“你一个人会做新闻,永远是你一个人的事情,这不会是我的终点。”
民间通讯社:公民社会下的草根发声器
“成功无关乎别人的是与否的判断,而是经历了自我蜕变以后对于自我价值的认同。”当一个人背后站立着一群人,王发财体会到了这种自我矫正的意义与价值所在。
2009年,京都报道工作室成立,这是中国第一个民间通讯社,也是为数不多的民间媒介报道团体。王发财凭借自己在北京的人脉,召集了几十个自由撰稿人。他要把通讯社打造成一个咨询共享、行业交流、报道产出的公民报道游击队。
只是,什么是好的报道?京都报道工作室选取的是演艺界的当红艺人和商界的奇才领袖。知名度与经济实力永远是这个社会常热常新的话题,凭着本能的对其中咨询探索欲,王发财的团队成员可以说很快便摸到了这一类人物采访的路数。据说那时,每一个团队成员的写稿月收入可以达到1万多元。
“我从来没有否认我的那一个阶段,人物报道同样是渗透了人人都是报道者理念的新闻实践。而且,当时,采访一个人物,我觉得远胜于念了10本书。好爽!”
丰厚的收入不是王发财最为甜蜜的“打点”,他想到了他的同行,“其实那是一股在中国社会的暗流,只是,平时他们总是分开行动。随着团队的壮大,与撰稿人的频繁接触,我看到这个行业的不少弊端。自由撰稿人基本上都没有经过专业的培训,他们完全凭着媒体的编辑误导针对个别杂志报刊去写稿子。其实,他们缺少的是作为公民记者的***意识和社会敏感性。”
王发财知道,为经济上的蝇头小利而去为媒体写作,永远不可能为社会立言。就是在这样的背景下,信义欧培训机构在王发财的名下注册起航了。培养职业撰稿人如何为社会立言。只是,为什么要把自己的竞争对手培养起来呢?他说:“不管是什么行业,参与的人越多才会越繁荣,如果一个行业只是少数人的行为,那就会不断边缘化。我不想让自由撰稿人这个行业边缘化,因为它是一个由公民到公众的非常重要的发声管道。”
2011年,王发财突然开始大刀阔斧改组自己的京都报道工作室。“不是我对于这个组织存在的价值完全否定,只是我对于社会成功人士的价值观分享失去了最初的热情。我突然意识到了,‘全民’的概念,我希望我所倡导的价值观能够被更多一般的中国公民所理解和接受,一种可以平视的成功。”
就在这个时候,“公益”两个字找到了王发财。恩派公益发展基金组织,恩派(NPI)是在***府主管部门、国内外资助型机构、企业界、学界等关键“拥护群”的支持下发展起来的一个公益支持性组织集合体。恩派在北京的运营团队向社会提供公益国际最新资讯和思路的平台是《社会创业家》杂志,王发财和他的团队被邀请负责杂志编辑采访组的核心。一本尚还没有正式出版号的组织内刊,却在国内公益机构和个人中颇有威望,撩动了王发财的心。“我的民间通讯社从此为公众公益立言了。”王发财说。
王发财很快改组了自己的团队,80后、90后成为了“爱报道工作室”的新鲜血液。
“我考虑到了步入中年的那些团队成员的家庭负担。公益是一个将无偿性放在很高自觉度的行业,以前写的那些人物通讯让他们不会习惯采访内容的改变的。我需要寻找与我相契合的价值观念,我在80、90后的身上找到了。”王发财对于80后和90后的评价是积极而信任的。”
目前,“爱报道工作室”成员的平均年龄25岁,年龄最长的那个人叫做王发财,今年30岁。
公民社会,我们的底线在哪里?
对于尖锐的公众事件矛盾冲突,王发财团队的报道选择一种柔化的处理,或者站在错的对立面,去让人们看到一种“对”的希望和途径。
“一个事件,一个社会话题,我们是在无限接近真相中得到一种改良变革社会的力量的,而反对与对立,不是任何一个公共媒体的利益诉求所在,我也同样。”
王发财的通讯社是草根的,但是“草根”与“***府”从来就不是一组对立的词汇。“我们是***府行为的监督者和改良者,我从来不以揭黑作为我最本来的出发点。”王发财的身上,有一种现在很多中国公民尚不具备的“公民素养”。如何处理“***社关系”,即民间组织和***府组织之间的关系,王发财说:“共舞吧。”
另外,他的团队成员还告诉了我一个词,叫做“自我保护”。
“公民记者团队的力量弱小,另一个策略就是和公信度高的主流媒体合作。这是一种力量联合后的自我保护。”
“其实,很多时候,我们要做的就是等待时机,而不是逾越当时的舆论环境去做一些过激的报道。每一种声音,只有在成熟的环境里才有可能被这个社会消化和吸收。”
说到微博的监管,王发财很是赞同:“微博是需要监管的,毕竟,中国的公众对于公共事件的思考往往在第一时刻被情绪所遮盖。这种情绪,其实在社会化传播里,就是一种冗余信息。情绪是没有逻辑和张力的,情绪下的行动,让人觉得可怕。”
在王发财的团队,通过微博寻找新闻线索时,必经的两步就是:1.千方百计调查消息的真伪;2 .如果是真,追问一下,这时社会链条中的那一部分出现了问题,有什么样子的解决思路。
“现在是新媒体时代了,其实在这样子的条件下,我们的传统的媒体掌握公众舆论主导权的模式就可以发生松动了。”王发财认为,多元相比一元,总是一种进步。
公民记者应该成为他的社区群体里的意见领袖,“因为你不是一般公民,而是公民记者,公民有情绪,然而公民记者要做的是竭尽自己的能力穷尽事实。”
新闻人才培养模式:在高校体制与社会熔炉间
王宇帆,首都经贸大学对外贸易专业学生。当王发财第一次见到她时,只问了两个问题:“你为什么要写报道。”答:“我要出国,需要作品,没有办法。”
问,“你最大的人生愿望是什么?”答:“找个好老公,幸福一辈子。”
王发财让她每周去采访一个公益人物。
如今,女孩打算申请香港读研,学习的专业是少有人可以理解的社会工作专业。她说:“我出去是为了回来,做公益传播。我现在特别喜欢公民记者这个称呼,这绝对不代表了业余或者是有限,相反,它代表了勇敢和反思精神。”
当我问到王宇帆为什么在一年内颠覆自己的想法时,她只简单说了一句话:“当无数的事实在采访中走进你的内心时,你就像是受了一遍遍的冲刷,直到最后,你开始面对一个焕然一新的自己,毫无保留。学校,没有办法教会我这些。”
王发财没有接受高等教育,却找到了自己的上升通道,这种***型的成功不可复制。然而高等新闻教育毕竟是教会人新闻思维模式的很好场所。只是,思维不是个体化的情感体验,新闻只有触摸到生命,话语和流动的思想时,才会有真正的生命力。或许,这也可以解释爱报道工作室里的两个数据了吧。
直到现在,王发财还是不能够完全理解新闻院系到底教会了学生什么。不过他说得诚恳:“这是我的遗憾,也因此,我对于这件事情没有太多的发言权。”
唤醒和激活:公众参与社会事务的能力
在个人与国家上层建筑的中间,从来不是真空地带,那是无数具有参与感的、被唤醒的公民组建的“家国社区”的持恒的热度。以社区精神去关怀那些或许与你遥远然而正在向你逼近的社会存在与不公,双向互通的参与渠道才有可能被打开。如果没有这个王发财们日日仰望的“公民社会”喷薄而出,“国家”又从何说起?个体,如果不是社会的公民又还能是什么呢?又还有什么身份可以皈依呢?
出了地铁口,“啪”,王发财打开了自己微微撕裂了口子的旧雨伞,165厘米的身高,在人群里,却走得潇洒而昂扬。从一个人走入一群过人行道的人,又在远处和众人分开,又成了他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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