吴蓓10年前是大学教师,10年后变成了幼儿园教师。她的理想是在中国开办一所没有考试、没有教案、没有排名的小学。
从现在的状况看,这只是一个刚刚开始的梦。
与华德福初体验
1999年,吴蓓在德国第一次看到waidafl(华德福)教育学校时“又惊又喜”:“有一个教室,从屋顶上垂下10串美丽的花束,宛如从天而降的瀑布。整个教室犹如展览室,展现着大自然的奇迹,温馨又丰盛。”
而更令人惊奇的是学校的教育方式没有现成的教案和考试,所学的内容完全根据学生的自身成长情况而制定。这让作为一个小学生家长的吴蓓产生了一种亲近感。
当时她也正在对自己女儿的小学教育方法感到不满,她甚至考虑让女儿退学然后自己亲自负责女儿的教育,华德福学校让她感觉到,这就是自己想为女儿寻找的小学。
如同蒙台梭利一样,华德福是由另一名教育家鲁道夫-斯坦纳所创办的教育体系。鲁道夫・斯坦纳是上世纪初奥地利的哲学家和教育家,他认为教育是改变社会的一股重要力量,而且必需通过正确的教育来促进社会文明。
华德福是在正统的国家教育体系之外生长出来的枝蔓。它放弃了作为权威所必须的考试评价体系,强调人的整体发展,即身、心、灵的和谐发展,尤其注重劳动创造,而对于正统的“知识”传播的分量不如其他学校那么重。它批评对幼儿提前智力开发的教育方式,强调在适当的时候做适当的事情。这种教育的理念,即使在欧洲也不是每个人都能接受,华德福始终都是少数人的学校。
吴蓓决定,要投身这项事业。
从大学教育转向幼儿教育
吴蓓是上海交通大学理学硕士,之前她在大学里教了13年的物理。吴蓓现在的工作是一所位于房山区良乡的幼儿园老师,这所幼儿园接受了华德福理念,吴蓓在这里创立了一个华德福幼儿班。
2001年,吴蓓申请到英国爱默生学院学习华德福教育,所学的不仅仅是一种教育理论,而是关系到教学的多种学科,尤其是许多与健康、心理相关的科目。
在英国,吴蓓听到了许多针对英国国立教育的批评,这给她留下了深刻印象。此前,英国曾经有教给小孩子宗教还是科学的争论,在西方,宗教所代表的也就是德育。最后,教授科学的一派占据了上风,许多国立小学从小学预备班开始开设了各种各样的科学实验教学课程,“程序就像我们的中学和大学实验一样严谨。有实验原理,步骤,最后还要写出总结”。这种教学方式受到了吴蓓的老师的抨击,一些研究认为,过早开发儿童智力,会剥夺掉他们身体成长的精力,并会在体质上表现出来,甚至人在中年的一些疾病也与此直接相关。
如何开发下一代的智力,让孩子健康成长,是每一个国家的大课题。在美国,布什总统在上台后实施的一大***绩就是“不让一个孩子掉队”的国民基础教育改革,不过,这个改革遭到了教育界的抨击,因为这项旨在提高美国青少年阅读率和考试成绩的改革,迫使更多的学校使用了更多的标准化测试训练来帮助学生提高成绩,说白了就是增加了学生的考试压力,而对学生的全面发展反而削弱了。
在对比之下,有一些接受过华德福教育的家长更清心于让孩子接受系统的华德福教育。从幼儿到中学毕业。
“在英国学习的时候,我遇到了一个日本母亲,她把自己的孩子都送到英国上华德福学校,到处辛苦地打工,但她认为,这与她的孩子在等级森严的日本学校念书相比,是完全值得的。许多亲身接受过华德福教育的人,把他们的子女送来接受这种非竞争性的教育。”吴蓓说。
理想与现实的鸿沟
正式接受了华德福培训的教师,在中国只有几个人。其中一位叫黄晓星的,在成都创办了第一个中国的华德福幼儿园和小学。
吴蓓曾经尝试过***创办华德福幼儿园,但她和黄晓星一样,都面临着同样的困境。“它是一个理想主义的产物,我曾经听说,成都的华德福学校在创办第一年,所有的老师都没有拿工资。”吴蓓说。
吴蓓曾经翻译过两本关于华德福教育的书籍,出版社认为这种书籍难以畅销。在现实中,一方面许多参观过幼儿园和听过她对华德福教育讲座的人都对这种教育赞不绝口:但另一方面,许多幼儿的家长对幼儿园不教授诸如“识字”、“算术”这样的课程而感到迟疑。“不能让孩子输在起跑线上”,许多家长选择开办了文化学习班的幼儿园。
尽管如此,吴蓓仍然有创办华德福小学的计划,她准备和一个叫玲珑的德国女士一起来筹办这件事情。玲珑在青少年时接受了系统的华德福学校教育,并有志于把这种教育模式推广到中国。而吴蓓所面临的,也许不仅仅是资金、校址之类的问题,而是一个巨大的观念考验:如何才能让中国的家长们,放弃为子女安排的那一场硝烟弥漫的竞争,过一个没有压力的童年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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