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的人生就是表演,区别在于有的人知道自己在表演而且尽可能演好,有的人在表演但讨厌别人说他/她在表演,而且不在乎“观众”感受。
诺曼・邓金说:“我们生活在以表演为基础的剧本文化中,表演者与观众的界线已变得模糊了,文化本身也成了一种戏剧演出。”(《解释往行动主义》)事实上,社会学家戈米曼对于人们在生活场景中的行为的表演性质有更细致的描述,以至于他的社会学理论被称为“拟剧论”,也就是说人们的生活场景就是一种表演的戏剧形式。而当人们向其他人讲述自己的生活故事时,这种戏剧性在被讲述的故事中会表现得更突出,这就是邓金所说的“表演文本”。
大部分人在自己的生活中以自然的方式表现自己的社会角色:父亲的孩子、学校的好学生、恋爱对象、长跑亚***、大学爱心社社员、可口可乐的职员、扶贫俱乐部会员、3岁孩子的家长等等。大部分的人由着自己的个性以及家教所形成的设定角色生活,但很少觉得自己在进行戏剧化表演,因为我们沉浸在那种角色中,我们是在真切地思考与行为,而不是做作地表演。我们对其他人说我们在“表演”甚至会感到愤怒,因为我们觉得在表现中就有伪装、虚饰与做作的成分,在道义上有某种不真诚的意思。但我要说,这也就是大部分人的一种本色表演。
因为我们角色表现水平的不同,观看着我们的其他人就会对我们有种种不同的评价――好孩子或坏孩子、好学生或坏学生、漂亮孩子或丑孩子、先进员工或落后员工等等。有一些人会努力做一点什么要扭转别人的看法,还有一些人会我行我素只做自己的本色演员。但即使这些人仍然会做一些显然更带有表演色彩的行为――女孩子的化妆、男性哄女孩高兴的行为、妻子在外人面前给丈夫面子、在客户面前本公司不太和谐的同事表现得像一个团结的团队、选择时尚用品与名牌、互相背后说坏话的两个女同学在同学会发言上互相称赞。
大部分人的表演基本上是自然与随意的。但有些人则是有意识地管理自己的表演能力,他们会改善自己的演讲能力、参加培训以使自己在更短时间内表现出领导能力、接受形象设计师的指点而使自己的形象显得更符合商务要求,甚至会专门进礼仪学校来规正自己的行为。如果你是在***府窗口行业或者社会服务行业工作,你的行为的表演水平直接决定着客户对你的反应及自己的职业地位。
实际上,作为具有能动性的个人,人们适应多种角色要求的能力是超乎自身想象的,也就是说实际上我们能担当的角色数量之多,及在一个角色内的表演变化能力之强,都超过我们在封闭式或者刻板教育内的规范性知识被告知的水平。就表演能力而言,我有以下要点要与大家分享:1.当我们认真探索与反思在不同角色中自己可以、或者说应该表现出的水平,并对自己的角色表演设定有意识的目标,则我们的进步方向与进步动力会更明确,而在这些角色上的自我塑造的效果也会更明显;2.在我们保持个性,同时也适度关注社会对自己所扮演的角色的期待,并据此进行适当调整的时候,我们与其他社会角色之间的兼容性与衔接度就会有很大提高;3.在我们有更多的实质性的爱好、选择及能力准备的同时,适度的表演能力将使我们在社会生活中的投入产出比发生较大的改变,正因为大部分人使用自然表演模式,因此较少人的自觉表演模式更有可能取得在社会资源接受与运用上的优先度;4.认可表演与对表演进行管理不是一种道德虚假,而是一种基于知识、积极认知与反思的社会管理能力,正如我们很少认为演员是一些虚伪的角色一样,那些社会上的成功人士在一定程度上来说实际上就是杰出的社会表演家――我们的人生就是表演,区别在于有的人知道自己在表演而且尽可能演好,有的人在表演但讨厌别人说他/她在表演,而且不在乎“观众”感受。
就我本人来说,我并不主张全然理性主义的人生表演,那样多少会让我们觉得生活真累;但我也不主张全然自然主义的表演方式,那样使我们丧失许多本来可以获得的机会。也许我们可以记得的一点是,在高频的人际关系的场合,好的表演是非常重要的,而在另外一些场合尤其是休闲场合也许我们可以更自然放松一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