让丈夫知道我的重要
回到家已是晚上8点,蹑手蹑脚地开门,客厅里没有果儿散乱的玩具,卫生间没有丁文波乱丢的衣袜,总体来说收拾得挺干净整齐的。
卧室传来丁文波给女儿讲故事的声音,我从不知道,他也可以把家内事务处理得这么认真完美。
走近了,想听他怎么说故事。
女儿眼尖,一下子从床上爬起来,高兴地喊:“妈妈,你回来啦?”
丁文波回过头看见我,先是愣住,然后满脸的欣喜。
等果儿睡觉后,他跟我说:“老婆,我错了。我以后不和你吵架,你为家付出很多,以前是我不理解,这三天我既要做饭又要照顾果儿,她从小到大我都基本没插手管过,真是过分!本以为哄小孩睡觉很容易,现在才知比应酬一个精明狡猾的客户都难。”
他向我“还原”几天的生活,听起来果然备受折磨。
首先,女儿要他讲故事,丁文波绞尽脑汁想了半天,才想起来小时候看过的《白雪公主和七个小矮人》的故事,内容记得不太清楚,讲起来磕磕绊绊的,果儿最后听不下去,一本正经地拿出一本小人书给他:妈妈就是按照上面给我讲的。
故事讲完,女儿还是一点睡意也没有,吵闹要喝牛奶,平常我告诉她牛奶帮助她长大长高,所以她养成了睡前喝奶的习惯。
慢慢地,果儿睡着,丁文波却要崩溃了,夜里朦胧中又听见果儿喊:“妈妈,我想上厕所。”
过去半夜都是我起床,丁文波从没管过,这些天他不敢懈怠,生怕女儿尿床。
于是睡一会儿就醒,醒了再睡,弄得他苦不堪言……
来家做客的“小三”
日子貌似恢复平静,我们把家事重新做一番调整,大半归我,小半归他。
比起完全做“家奴”的辛苦,我活得轻松自由了,闲暇要么练瑜伽、要么报补习班充电,把自己从失去个性的可悲境地拯救出来。
丁文波最初能够兼顾内外,按时完成我分配的家务,可是工作一忙总会忘记,我也不帮他。
在我心里,多少还横着那条伤口,就是他喂汤的女孩跟他什么关系?现在是否仍有联系?
直至发月薪那天,丁文波上缴的数目不对,少两百。
我问他,他答得支支吾吾,又一次惹火我。
我暴跳如雷:“姓丁的,你别骗我了。快说,请哪个小妖精吃饭了,上次有人看见你们在奇奥餐厅。呵,真够亲密啊,现在你这老牛也敢吃嫩草,我们离婚、离婚……”
丁文波狠顶了我一会儿,声音随即提高:“我说你怎么成泼妇了,搞不清楚状况就乱猜测,那个女孩是我资助的贫困生,哪是什么妖精。”
我不信,怎么可能信?
顾蕾明明看见他喂女孩喝汤,非暧昧关系根本没理由做这样的动作。
丁文波百口莫辩:“我就让她来咱家,你自己看吧。”
女孩长得眉清目秀,可是右手的袖管是空的,我心下一疼:她半点也不像妖精,是值得怜惜的残疾人。
察觉到我的诧异,丁文波无奈地摇摇头,说:“姗姗来我们家吃饭,咱多弄几个菜。”
吃饭过程令我惭愧,姗姗右手被截肢,左手拿筷也不稳,喝汤来不及送到嘴边就泼了。
她道歉:“对不起,姐姐,我把餐桌弄脏了。”
“没关系,”我对她早已没有怨恨和猜疑。
“家奴”让我们的婚姻美满
姗姗告诉我,她这次登门拜访是要谢谢丁大哥资助她完成学业,由于家境贫困和自身的残疾,她几乎不能上学,丁文波第一个伸手帮忙。
现在很多人支持她,给予她经济和精神的鼓励。
真相竟出乎我意料的善良,丁文波怕我不同意,事先约见了姗姗说会资助她,那天见面是中午,正好一起吃饭。
在姗姗离去后,我真诚地说:“老公,冤枉你了。”
他没吱声,只是搂我入怀。
我突然想到,其实家奴不止我自己,背负善待妻子女儿的重任,丁文波也是敬业的家奴。
他在外所有的打拼都是为家付出,工资月月上缴,休假也尽力陪我们。我只知道自己多么辛苦,却总忽略他的疲累。
仿佛通过这件事,我才和他更贴近更亲密。我包揽了全家的吃喝拉撒,接送女儿上学,虽然生活照旧,但似乎我们的好日子又升了个台阶,因为,现在的我和现在的他,才真正在互相扶持。
偶尔丁文波也承办洗碗、拖地之类的活儿,用他的话说:“为老婆做一次家奴又何妨。”
我听了,忍不住笑着打他一拳:“难道我天天是做家奴不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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