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许多人用极品红酒或御用之酒(king of the wine and wine for Kings)来形容意大利Barol0红葡萄酒,相信喝过顶级Barolo的朋友,可以体会为何这样比喻。
自古以来Barolo就一直被视为是贵族饮用的酒,一般庶民很少有机会喝到,至今仍是如此,目前70%以上的BaroIo是以外销为主。Barolo独特的味道与无比的陈年空间,一直是爱酒人津津乐道的,酿酒方式上也一直是遵循古法。然而在70~80年代Bar0Io酒厂曾为了它的风格,引发所谓的传统与现代的冲突,甚至还有父子翻脸、兄弟失合的情况发生,而成为酒界茶余饭后开聊的话题之一。
冲突起源于70~80年代酿酒技术的突飞猛进,不少法国与加州酒庄引用新研发出来的酿酒技术,并投入大笔资金在酿酒设备上,大量的酿造出前所未见的高品质葡萄酒。许多BaroIo区的酿酒师在接触到这样的酿酒技术后,也想引进来用在酿造Barolo上,不过使用这种酿酒法所生产出来的味道,跟用古法酿造出来的BaroIo差异相当大,因而造成老一辈酿酒师恐慌,深怕这样的酿酒方式会把Barolo的独特风格抹灭,变成法国或加州的复制品,所以排斥此酿酒方式,也对使用此酿酒方式的Barolo酒厂加以谴责。
不过使用新酿酒法的酿酒师却认为,当时的BaroIo酒年轻时单宁苦涩,陈年多年后酒因为氧化导致果香消失,市场接受度并不高,使用新的方法不但可以重现Bar010独有的果香,而且口感圆润讨喜,反而更能将意大利酒发扬光大。这个问题争吵了20年,传统派与现代派至今仍各有忠实信徒,但不少酒厂开始走中间路线,融入两方之优点酿造既独特又讨喜的红酒。
BaroIo特别之处跟葡萄品种有关,BaroIo是由100%Nebbiolo意大利土生土长的葡萄所酿造而成的。这种葡萄主要生长在意大利Piedmonte的Langhe区,由于葡萄成熟较晚而且需要较多的阳光,只有部分Langhe区的地块,可以酿造Nebbiolo完美的熟成。在19世纪末期,此地跟其他地区一样遭受到葡萄根瘤病芽虫(Phylloxera)的侵袭,许多葡萄藤因而被摧毁。在重新种植的过程中,不少原本种植的Nebbiolo的地块,因为产量不稳定,被当地的葡萄农改种成量大品质稳定的D0lcefto葡萄或是Barbera葡萄,而只剩下部分向阳的地块种植Nebbiolo。
也因为Nebbi010的晚熟成,采收时天气往往已经转冷,在原始的酿酒技术上,整个发酵过程必须花上两三个月才会完成,这之间由于葡萄皮长期浸泡在葡萄汁里面,葡萄皮上的单宁被葡萄汁完全萃取出来,等到发酵结束后酒中也充满了苦涩的单宁。为了柔化单宁,酒厂只好把酒长时间存放在大橡木桶中,有些时候酒在装瓶后单宁仍苦涩到难以入口,必须放置在屋外一段时间来柔化单宁,这样下来单宁是柔化了,但葡萄酒也差不多氧化,果香也消失许多,不过当时有不少人喜欢Baro1o这样的风格。
引进新酿酒技术与设备后,之前需要两三个月完成的发酵,只要几个星期、甚至几天就完成了。加上使用法国225公升小橡木桶陈年,不但会带来香草的气味,也会处理掉酒中的杂质,不像以前深红褐色般,酒色变得比较紫红。因为少了氧化的味道,原本葡萄酒中的莓果、玫瑰与煤油就更加明显。不过使用法国橡木桶所酿造出来的酒的确比较象法国酒,不像以前的Barolo。
后来有人意识到现代酿法与传统酿法并没有冲突,可以取用两方的优点,例如延长浸皮时间,缩短在法国橡木桶陈年的时间,甚至在法国橡木桶陈年一段时间后,再移到大橡木桶继续陈年,以及使用滚筒发酵机时间较短等等,这样酿造出来的酒不但保有部分Bar0Io原有的味道,而且酒品品质稳定,受到市场正面评价也比较多。
Barolo的传统派与现代派,从一开始的水火不容到后来的相互学习,证明固执的遵循古法与一味的追逐新潮,都不见得是件好事,唯有融合双方的优点所衍生出来的产品,才能拥有别人无法复制的独特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