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生地造文字奇,惊疑仓颉留遗迹”。文字石的奇妙,在于自然奇石之美与汉字文化信息的结合,让我们在赏读品玩的过程中体验自然奇趣与文化共鸣。因此在全国各地。都有热衷文字石的石友,他们归纳总结出一定的赏玩经验或理论。本期《观点》集中关注文字石的收藏与鉴赏,涉及汉江石、长江石、黄河石三个文字石石种,从文字石鉴赏经验、与文字石收藏者对话、文字石协会的成立三个方面来管窥文字石的赏玩。
奇石的表现内容可以说是无所不包、无所不有。然而,最让人称奇的还是文字石。何为文字石?凡是出现作为语言载体的象形文字、注音文字和各种表意符号等的石头,都是文字石。文字石是奇石艺术的珍品,也是石文化的精髓,越来越受到赏石界、艺术界以及大众的青睐和热捧。其中,黄河文字石在全国同类别的诸多石种中独树一帜,堪称佼佼者。故本文以黄河文字石为主要背景,对文字石进行研讨。文字石的特点
文字石形式之多样,内涵之丰富,令人叹为观止。其特点如下:一、表现的形式、内容最丰富。文字石上不仅有形意文字、字母、数字、符号、还有字画同石的。就其表现的内容来说,和其它奇石表现得一样宽阔,上至天文,下至地理,无所不有,无所不包,而且是有过之而无不及。二、文字石要求最严格。文字石上的文字多一点少一点、多一撇少一撇,就不称其为文字。三、文字石最稀缺。说文字石稀缺,一方面是指对文字石的要求苛刻,缺一点少一划都不能成为文字。另一方面是指文字石的市场需求量极大。笔者是新中国改革开放后的第一批藏石大***中的一员,二十多年藏石上万方,以黄河石为主的文字石不过五百方,还是刻意追求、苦苦寻觅的结果,文字石所占比例也不过百分之五,正常情况下也就是百分之一、二。可见文字石在奇石中所占比例较小。
文字石的构成
由于岩石纹理或裂隙、网脉、矿物颜色、杂质、包裹体等异物在其内力和外力的相互作用下,使组合变化表现出不规则性、变异性,一旦与构成表音字母和表意文字的笔画线条基本吻合相像,就形成了奇石上的文字。
由于黄河上中游的特殊地理环境、巨大复杂的地质变迁和特别的岩石构造所致,黄河石的文字石尤为突出、特别。其特点:一是质地方面。硬度大密度高的硅质岩和较为松软的片麻岩中都有文字石,其中以硅质岩为多。二是颜色方面。红、紫、黄、绿、白、黑、灰等色均有,以铁元素的红、紫色为多,黄、绿、白色次之。三是表现形式多样化。有的同质不同色,有的不同质也不同色;有的是阳文,有的是阴文,大多是平面;有的是岩石纹理构成,有的是其他岩石夹裹形成,更多的是在地质剧烈变动中由其他颜色液体浸染、甩洒所致。四是书法味道浓。凡是专注过、研究过文字石的石友都承认黄河文字石是书法味道较为浓厚的,第一个在中央电视台《鉴宝》栏目出现的文字石,就是黄河中游的洛阳黄河文字石“寿”(当时专家估价38万元)。五是数量丰富。长江、黄河流域的文字石都较为丰富,但从面世量比较而言,黄河文字石似乎更为丰富些。
文字石鉴赏的“十看”
黄河文字石和其他地方的文字石一样,一经出现,便以它那神奇玄妙和丰富的文化内涵征服了人们。鉴赏文字石应该注意以下十个方面,即“十看”。一看字体。真、草、隶、篆,各有各的书体定格,印刷体有印刷体的讲究,手写体有手写体的风格。笔者觅石二十多年,先后不惜重金购得“寿”字石五块(***1),其中三块曾得到十几位书法界精英的首肯,他们在肯定字义的同时,更多肯定的是书法风格。二看字数。文字石一般一石一字,几个字的胜之,正反面都有字的再胜之,形成一个词组或一句话的更胜之,具有吉祥、哲理含义的文字石胜之又胜。兰州某石友有一块黄河石,上有一行竖排草书:“天山路难行”,看后叫人惊叹不已。三看风格。人书讲特色,天书讲风格。笔者酷爱文字石,历经十三载而凑齐的“白石”二石(***2),十分富有书法魅力。更有一“李”字,更是人见人爱(***3)。四看含义。奇石上的文字非常丰富,除了讲究神奇之外,更重要的是看文字的含义。一般来说,含有吉祥、喜庆,或有哲理、深刻含义的文字石要远远优于一般的文字石,如福、禄、寿、喜、美、好等文字石。五看特色。一类特色是字画同石的奇石,而且字画同义者为最佳。另一类特色是字体特别的文字石。笔者在十几年前觅得一块“×千”的文字石,令笔者喜出望外,因为汉字“五”是由“×”演化而来的,因此这“×千”就特别有意思。笔者后又得到一块“1万”的文字石,就饶有兴致地草就一首打油诗:“有了五千想一万,有了一万还想翻。人心不足蛇吞象,得陇望蜀欲无边。”现在想来还觉得十分有趣。六看位置。偏左偏右,偏上偏下的文字石都有遗憾,都不算是好文字石。好的文字石应是字位适中,看起来顺眼、舒服。七看比例。既要看字与石的比例是否相匀称,还要看字本身的间架结构、笔划之间的比例是否合适。八看有无干扰。欣赏文字石与欣赏人物石、动物石同理,有干扰或干扰大了都是遗憾:轻者,影响文字石的形象和质量;重者,甚至可排除于文字石之畴。九看反差与颜色。文字石反差要大,不能模糊不清,混为一体。字体颜色要鲜艳纯正,以红色、黑色、白色、黄色为佳,其它色次之,杂色更次之。十看质地。质地细密、石里现字的文字石要比粗底麻字的文字石强。
文字石鉴赏的“八戒”
在鉴赏文字石的过程中,除了要做到上述的“十看”,还要做到“八戒”。一戒先入为主。仅凭第一感觉,便主观臆断地对缺笔少画、间架失衡,或似像非像的***案,随意确认为文字。二戒在无序中找有序。既不能在杂乱无章的***案中硬要寻找缺笔少画的所谓“文字”;也不能把杂乱无章的所谓文字石当成字画石。三戒强加于人。如果说先入为主、主观臆断是随意性的,那么强加于人就是有意而为,自己认为是什么字就是什么字,听不得不同意见,逼人就范。四戒心理偏执。不能以个人的心理倾向和喜好偏爱,片面确认和解读文字石。五戒“大帽子下开小差”。不能对点划含混,缺少文字结构基本要素,有点字相,但又无法确认,便以“天书”、“文字石”统而论之。六戒“行、草书流行病”。对难以楷书、隶书确认的,就以行书、草书强辩,形成了“行书草书是个筐,像不像字都往里装”的流行现象。七戒滥手充数。不能在组合文字石句子中生拉硬凑,以像带不像、以是带非、牵强附会地将似像非像的字排列起来。八戒词不达义、生造语句。不能对字序颠倒、位置混乱的几个字,硬要拼凑成一个词句。
西北师范大学教授陶立志先生说:“文字石的鉴赏,大有学问可究,不单纯是‘看***识字’”,也“‘并非一看就懂,一释便能说文解字’,需要常常查字典、翻词源和参阅书法大家的艺术作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