学文网李唐进城三个月了。本以为城市是淘金的圣地,可先后找了几份工作,不是累得腰酸背痛,就是受不了老板的训斥嘲弄。眼看口袋里的钱越来越少,李唐沉不住气了。
一天,他在一家理发馆理发。理发的老师傅边给他刮脸边说:“看你这张脸,天庭饱满、印堂发亮,可是大富大贵之相呀,你将来一定会飞黄腾达的!”
说者无心,听者有意。李唐想,何不就在自己这张脸上做做文章,做好了,可能就应验了老师傅的话,说不定将来自己也会成为腰缠万贯的巨贾、一掷千金的富翁呢?
于是他打起了脸的主意,苦思冥想之后,一个荒唐离奇、新颖独特的“卖脸”创意终于在李唐的脑海里酝酿成熟了。
一天,李唐来到一家大公司,找到老总,说要在自己的脸上为公司产品做广告。老总不明白李唐的意思,请他详细说明一下。
“就是把贵公司产品的品牌、商标和广告语都刻在我的脸上,就像纹身一样。这样就能保证你的产品更畅销,你的公司更兴旺!”李唐信誓旦旦地说。
“怎么个保证法?说说看。”老总摇摇头,不相信李唐的话。
“第一,我是全国第一个卖脸的人,你的产品在我脸上做广告肯定能引起轰动的社会效应;第二,今后我走到哪里,你公司的广告就出现在哪里,你公司的产品就宣传到哪里。”
“那广告费得多少钱呀?”
“你必须一次性付给我全部的广告费。你看六十万元可以吗?其实这不算多,我今年才二十五岁,以我还能活五十年计算,平均一年的广告费才一万两千元,每月才一千元,每天才三十三元……怎么样?还有,如果你公司开发出新产品,可以通过高新技术在我的脸上更新广告;如果你公司需要我在商场、广场、街道等人多的地方亮相促销,我一定全力配合。当然我们双方必须首先签订协议,明确权利义务,共同履行。”
老总听得目瞪口呆,他觉得李唐是个神经病,挥挥手让门卫把他赶了出去。
李唐不死心,他又去几家公司和商家推销他的卖脸广告,都被轰了出来。
经过一连串的碰壁,李唐改变了推销方法。他照着镜子,用黑笔醒目地在左脸写上“卖我的脸做终生广告”,在右脸写上“一次付清全部广告费”,在前额写上“欢迎合作洽谈”,在下巴写上他的***码。
李唐每天在公园、闹市等熙熙攘攘的地方晃来晃去,希望有人能主动和他洽谈。但令他失望的是,来往的行人都像看个怪物一样看他,有的惊奇、有的迷惑、有的嘲笑,就是没有一个人走到他身边商谈广告事宜。
一天,李唐的手机响了。李唐大喜过望,摁下接听键后,里面传出一个悦耳动听的女中音:“你好!你是那个想卖脸做广告的人吗?”
“是,是,是我。”李唐激动得声音都打了颤。
“我们公司想在你脸上做卫生巾广告,可以吗?”
“卫生巾?噢……好,可以,什么广告都可以!”
“总共付给你一千元钱的广告费可以吗?”
“这……这太少了,我可是终生为你们的产品做广告呀!”
“我们公司不需要你终生做广告,只用给我们的产品做一年广告就行了!”
“为什么?一年时间太短,终生不是更好吗?”
“现在的女士用品更新换代很快,说不定真到你终了生的时候,女人们早就用别的更先进、更方便的高科技产品了!哈哈!”
“那好吧,一年就一年。广告费能不能再加点?”李唐叹口气问。
“就这些了。愿意做就做,不愿做就算了!”女人有些不耐烦了。
“那我做吧,请告诉我你的地址,我马上过去……”
【原载2010年第3期《短小
说》本刊有删节】
题***/取宠/快乐的石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