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年,清秋九月,潦水尽而寒潭清,烟光凝而暮山紫的时节,一个少年探望父亲,途经江西省南昌市赣江滨,看到如画如梦般的景象,即兴写就了一篇散文。
那一天,高朋满座,胜友如云。但谁也不知,他们会因了这个少年,进入史册,他们座下的小楼,会因这篇鸿文,千古横绝,成为中华三大名楼之一。
在这篇俊逸不凡的散文里,少年王勃,兴高采烈地吟道:
“豫章故郡,洪都新府。星分翼轸,地接衡庐。襟三江而带五湖,控蛮荆而引瓯越。物华天宝,龙光射牛斗之墟;人杰地灵,徐孺下陈蕃之榻。雄州雾列,俊采星驰……腾蛟起凤,孟学士之词宗;紫电青霜,王将***之武库。家君作宰,路出名区;童子何知,躬逢胜饯。”
那些贬损中华文化的人,真应该羞愧,谁说我中华无人,无文,无少年。
然而,少年王勃的结局,我们又都知悉――他因作《斗鸡檄》被赶出沛王府,因私杀官奴二次被贬,上元三年(676年)八月,自交趾探望父亲返回时,不幸渡海溺水,惊悸而死。
如果王勃生于当世?
这个问题,恰如李白、杜甫生于当世一样,是不可求证的问题。它考问的是少年、才子与命运、仕途之间未可知的关联。古代文人,平生所学,大抵为君王书,君侯若不喜,只能归耕麦田间。
可是,如果放在今天,我们似乎能于多元化的“出口”面前,找到万象纷呈的答案。
他喜欢音乐,于是,他执着于《梁祝》间,拉响他的梦想。盛年之时拿下世界顶级演奏大奖,获得斯特底瓦里名琴协会授予使用一把价值600万美元的小提琴。但他并未因此止步,而是于不断变化中迈向更广阔的天地。现在的他,开始参加“科学与文化”论坛,探索的是跨界融合的问题:如100年多前意大利名琴的声音为什么还那么好?能否通过一种物理原理去解释、研究,甚至复制它?
他热爱英语。在多年的教学实践中,他对中国孩子学英语的痛苦感同身受,十几年的寒窗苦读,换来的是哑巴英语。擅长应试,实际运用中却举步维艰。如何解救那些孩子,于危险的悬崖边?他抛下了前半生打拼的一切,毅然出走,从“无”中开拓出新的航道,从平地里,建起了万丈高楼。
他的梦想,始于给世界上所有著名江河重新定源测长的计划,当他提出这个梦想时,所有人,都在笑――这梦想太不可企及。而现在,他已利用卫星遥感技术确定全球近三十条大河源头的准确位置,并对这些河流的长度进行了量测;2003年,在国家自然科学基金项目和国家“863计划”等的支持下,开展了我国月面巡视探测器(月球车)高精度导航定位和精细制***理论与技术的研究,成果成功应用于“嫦娥三号”月面巡视探测器(“玉兔号”月球车)的任务支持系统,填补了我国在这一领域的空白……
如果王勃在世,他或许不会惊悸而死,郁郁而终。那么多宽阔的出路,那么丰富的文艺形式,向这个才子,提出了太多的“渴求”。也许,他会是一个出色的编剧、词人、导演、作家?尚未可知。但他至少不会像当年那样,给后人留下千古遗憾。
一个人生存的时代,会毁灭他,也会造就他。我们的至大哀愁,在于不可选择自己身处的时代。但我们的至大幸运与幸福,在于可以于无数变量中创造自己的时代。我们的时代,我们的祖国,就由这样一个又一个青春的你,叠加,如银河系几大行星,以光速旋转,最后,变化出眼前的星河灿烂与温暖光明。
新中国成立65周年即将到来。在这个喜悦的日子里,我们重新找回那些青年。吕思清、胡敏、徐本禹、杨勇、刘少创、陈耀祥、许传玺、***……这些在各自领域如星辰般闪耀的人们,当年与《中国青年》杂志,有过青春的交集。如今,回看他们当年的梦想,读读他们今天的梦想,也许我们将会更明白信念的力量所能带来的高度,也会更了解,明天的纵深。
今天的共和国,是他们和千万个你我,一起铸就。
明天的共和国,也是我们共同的信念,一起托起,一起支撑。
壮丽的信念,借用本专题杨勇的一句话,“至死方休!”
借这次采访,我们也来了一次穿越时空、横扫大陆的“旅行”,音乐、教育、文学、环保、志愿服务、科技、***事……每个编辑记者,都于精神的丰富饱满之中人仰马翻。然而,让我们喜悦满满、正能量满满、最终满身疲劳眼冒金星之态渐渐散去的,是这样相似的回答。步履遍及欧亚大陆、目光遍及宇宙星辰之后,这些中国青年,依然如一地回答:
“青年人的成长,是与国家的前途命运,紧紧联系在一起。”
“青春的河流,奔腾不息地汇入浩瀚无垠的大海,才会奔腾出万顷惊雷般的力量。”
“我们希望《中国青年》会把更多的与共和国同呼吸共命运的青年才俊带到我们面前。”
“她是我们背后那种无形的力量,她的文化、国际地位、文明程度的提升,对年轻人的发展都是一种强有力的支撑。”
她,是你我生命的源头。是万水千山之后的归航。是经历风雨,岿然挺立的我们共同的城墙。
她,就是你我深爱的祖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