世界上有一处地方,它被两个曾经势不两立的教派都视为世界的中心。当曾经的纷争与战火都已经随着逝去的历史被尘封在了书本之上,那些曾经势不两立的家族后代们将对于对方的尊重和微笑留在了这个可与天堂媲美的地方――玛旁雍措。
玛旁雍措,位于冈底斯山主峰──冈仁波齐峰和喜马拉雅山纳木那尼峰之间的“藏地四大圣湖”(另外三个是纳木措、羊卓雍措和当惹雍措),是中国湖水透明度最大的淡水湖。藏语意为“永恒不败的碧玉湖”的它更被藏地的佛教徒和苯教徒视为“世界的中心”。
今天的大多数藏人们恐怕只熟悉引入佛教的藏王松赞干布,而对松赞干布之前的历史几乎一点也不了解。其实,在松赞干布前面至少有三十位藏王,其中吐蕃国的第一位藏王聂赤赞普是由苯教的僧团认证并且加冕的,聂赤赞普与佛教创始人释迦牟尼佛是同时代的人。也就是说,早在佛陀诞生之前,苯教就已经存在在了如今的雪域高原之上,它的历史甚至比君主制的历史还要悠久。
虽然没有确切的起源年代记载,但早在公元前一万五千年,以苯教为精神信仰中心的象雄王朝就已在藏地高原的另一座圣湖“当惹雍措”之畔崛起,直到公元七世纪,以“”为标志(表示“苯”无变无灭)的苯教都是整个藏地的的唯一宗教和信仰基础。但从松赞干布迎娶文成公主、尺尊公主,引入佛教开始,苯教与佛教就开始了一个相互排斥、相互斗争的历史。经过了两百多年的唇***舌剑和血雨腥风,随着公元八世纪吐蕃赞普赤松德赞扶植佛教、剿灭苯教的运动,这场你死我活的争斗终于以苯教的失利结束了。而当时被苯教徒们称为“玛垂措”(龙王之意)也被胜利者们改名为“玛旁雍措”。
但结束并不意味着灭亡,虔诚的苯教徒们依然远离***治中心的边远地区,继续信仰和传播他们的宗教,位于阿里普兰县境内的玛旁雍措就是他们最后的乐土之一。而这片圣洁无暇的湖水竟也被那远从印度而来的佛教视为世界的中心。
当千年的时间随着历史的洪流一去不返,曾经那势不两立的仇怨都已化为了转经途中的相逢一笑。唯一的区别只是他们的转经方向,佛教是逆时针而苯教是顺时针。
刚过阿里地区检查站不久,从车窗吹来的阵阵风中似乎已夹有了些许玛旁雍措的气息,对于“世界中心”的期待早已充满了我们小小的车厢。
路旁的每一丝蓝带都会引起我们的一阵欢呼。“玛旁雍措!这是玛旁雍措吗?”我们一遍遍地询问着那个与我们一样初次来到阿里的藏族司机洛桑。“不是。”汉语并不利落的洛桑虽然也从未到过圣湖,但谁人心中会没有向往圣地的***像呢?
这位土生土长的拉萨人只上过3年小学,绝度称不上很有文化的他早已将对于宗教的信仰放到了无比虔诚的地位,每逢没有出车的日子他都会把自己的闲暇时光放在寺庙内经筒旁。而他的妻子,一个没有工作的藏族家庭妇女,每天的工作除了接送孩子上下学和烧饭做菜之外,就只剩下了在大昭寺周围的转经与磕头。对于这样的家庭,还有什么比能达到玛旁雍措更令人开心的事情吗?这就如同所有***教徒对那一辈子必去的圣城麦加的感情一样。
就在这样的心情引领下,我们翻越了山峰、掠过了草原与牛羊、在一次次对于蓝色湖水的期盼与失望之后,终于看到了那梦中相见的“世界中心”。
真美!在它面前,黄色的沙土、绿色的野草以及白色的云朵都显得是如此的暗淡无光。从这一刻起,我的目光就一直被这片无暇的蓝色所吸引,心中所想只有如何走进它、拥有它、记住它。
雄伟的雪山、蜿蜒的道路、远去的车辆……都因为这片纯净的蓝色而被我记忆;而它们的存在也将这宁静而美丽的“世界中心”点缀得更加美丽。
既然是藏地,又怎能缺少藏地特有的经幡?当看到这代表了信仰的五彩飘扬在这片蓝色的信仰中心之时,你是否也会与当时的我、现在的我一样激动呢?
我不知道佛苯两教都视“玛旁雍措”为世界中心是佛苯两教相互融合的结果,还是那位在菩提树下成佛的印度王子原本就心向此地。但我知道,印度传说中称这里是湿婆大神和他的妻子――喜玛拉雅山的女儿乌玛女神沐浴的地方,在古老的印度经典中有这样的记载:凡是身体触到玛那沙罗发尔的土地,或在它的浪潮中沐浴过的人,将走进勃拉马的天堂;凡是饮过它的水,则将升上湿婆的天宫里,并解脱百次轮回的罪孽。而如今的佛教经典更是将这颗雪域高原上的美丽蓝宝石称为“世界江河之母”。
千年以前,人们为了争夺信仰而将鲜血浸入了这片美丽的湖水;如今,人们为了了却信仰而不远万里地将自己的脚步和身影留在了美丽的湖水之畔;千年以后,……
时间可以冲淡一切,无论是仇恨还是恩情,但时间带不走人们心中的信仰和自然的美丽,也带不走这片纯净的“世界中心”玛旁雍措。(***片来源:新浪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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