差不多在印第安紫罗兰开花以后,你会讶异地发现,拂上脸庞的风竟然如羽毛般温柔暖和,而且还带着一些泥土的气息,春天的脚步慢慢地近了。
夏天是生命力最澎湃的时刻,就像人在壮年一般。而当萧瑟的秋风吹起,我们觉得自己开始苍老,一股归乡的思绪充塞心头,有些人称这感觉为乡愁。万物销声匿迹的冬天就像我们的冬眠,每当春天来临,它们又会重生。
山在热烘烘的晨曦照耀下开始膨胀,发出劈啪的声响,并伴随着长长的呼气声。当阳光解除了树木们死气沉沉的冰封盔甲时,山还低语了几声,然后就逐渐地活起来啦!
……
小树从山中走来,带着山的气息,那鲜活的生命力就在我们面前,也将我们裹挟进了它那广阔的旷野之中。这是《少年小树之歌》给我们的第一印象,也是永恒的印象。
佛瑞斯特・卡特(1925~1979),本名艾萨,美国作家,佛瑞斯特・卡特是他在出版第一本小说《恶汉约瑟・威尔斯》时使用的笔名。据说他身上有着八分之一的印地安血统,他的真实身份始终是一个谜。《少年小树之歌》是他众多杰出作品中的一部,自1977年出版以来,就受到美国书评界的一致好评。
《少年小树之歌》被认为是一本自传体小说,讲述了印第安少年小树的故事。它以大山为背景,在我们面前展开了一幅清新自然如山涧般流淌的成长画卷。那些生动有趣的山中生活故事,奏响了一曲充满爱与和谐的心灵之歌。小树虽然是个孤儿,但他一直生活在一个相互友爱的世界之中,和爷爷奶奶一起,与山中的植物、动物和睦相处,全书充满着浓浓的暖意。
这本书诉说的是一个人类心灵的故事,真实地揭示了灵魂之中最深沉的含义:“当你发现美好的事物时所要做的第一件事,就是把它分享给任何你遇见的人。这样,美好的事物才能在这个世界上自由自在地散播开来。”这是奶奶告诉小树的话,也是我们都应该做到的。
躺在铺着柔软的鹿皮毯子、山胡桃木钉成的床上,透过敞开的窗,我可以看见横在小溪上的树林,在鬼魅般的月光下形成黑影。思念母亲的愁绪不知不觉地袭上来,我突然觉得这个地方对我是那么的陌生。
一只手伸了过来轻轻抚摸我的头,奶奶不知道什么时候坐在我身旁的地上。长裙如荷叶一般散在她的周围,泛着银丝的发辫垂在她的肩膀和腿上。她也望着窗外,接着轻声地唱了起来:
小树来了,
森林和树梢间奔跑的风都知道他来了,
山伯伯更用歌声迎接他的来临,
“我们一点也不惧怕小树,
因为他有一颗仁慈的心。”
接着森林、风和山一起合唱着:
“别担心,小树儿,有我们和你做伴。”
在山间跳跃的小溪蕾娜也不甘示弱,
咕噜咕噜地用她那颤抖的清唱传递喜悦的消息:
“请仔细听我说,
一位新伙伴就要加入我们,
小树儿已经来了,
他就是我们的新伙伴。”
小鹿兴奋地呦呦叫,
鹌鹑在草丛里啁啾,
连哇哇叫的乌鸦卡谷也接着唱:
“小树儿是个勇敢的孩子,
仁慈将会给予你力量,
别担心,小树儿,有我们和你做伴。”
奶奶边唱边轻轻地摇摆,我可以听见风在低声耳语,还有小溪蕾娜清脆的歌声,向我的同伴们诉说着我的一切。
我知道我就是小树儿,我好高兴他们是那么爱我,而且欢迎我。在喜悦中我进入了梦乡,而且,没有眼泪做伴。
这是奶奶唱给小树的歌,在刚参加了妈妈葬礼的夜晚,这样朴实而亲切的催眠曲带着奶奶对小树深深的爱,驱走了小树心中的忧伤和眼泪,只留下喜悦做伴。这是亲情的力量,这亲情在小树成长的过程中无处不在,即使爷爷奶奶终究要离开,即使小树不可能一直生活在大山之中,它都会一直陪伴着小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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