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周时期的厉王,宠信小人而不察民情,压制民意而蔽塞言路。他任用贪财好利的荣夷公,受其蛊惑实行“专利”制度,将山川水泽的资源统统垄断起来,只知王室聚敛财富,罔顾百姓生产生活,因此招致了贵族和平民的不满。大夫芮良夫曾劝谏他说:“难道周朝的王室就要倾覆了吗?荣夷公这种人利欲薰心,不知大难就要临头了,你为什么还要亲近他?利益,是世上万物自然产生出来的,是大地宇宙包容承载的公共资源,有如空气和阳光。可世上偏偏有人妄***独占它,那可就后患无穷了。天地万物是天下众生的共同财富,每个人都要从中获取他的生存所需,怎能独占呢?如果有谁执意要这样做,那么怨恨他的人可就多了!民怨甚多而又不加防备,国家还能长久得了吗?”
面对芮良夫的劝谏,周厉王置若罔闻。很快,厉王的行为遭到了全国百姓的唾骂。大夫召公也来劝谏道:“百姓已经无法忍受了!”这次周厉王不再无动于衷,而是大怒起来。他派卫国的巫者去监视百姓的言行,一旦发现谁有微词,当即逮捕杀害。
就这样,百姓不敢谈及国事,大臣也不敢再去劝谏了。之后,管控愈发严厉,即使是熟人在道路上相遇也不敢交谈。周厉王见此情景沾沾自喜,大言不惭地向召公吹嘘道:“现在再也没人敢说我的坏话了!”国人在这种压迫中煎熬了三年,终于,强大的民怨化作一股洪流并瞬间爆发。愤怒的民众攻入王宫,将周厉王逐出都城。此后,周厉王在外流亡了十四年,最终死在彘地。周朝也因这场***而日趋衰落。
当权者如果私心太重,过分看重名利财富,而不注重民情,那么一定会招来祸害。殊不知民众才是最大的财富,同时也是最大的力量,民情不容忽视,民意不可违抗,否则难保不落个周厉王的下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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昔者周厉王好利,近荣公,芮良夫谏曰:“王室其将卑乎?荣公好专利而不知大难。夫利,百物之所生也,天地之所载也。而或专之,其害多矣。天地百物皆将取焉,何可专也。所怨甚多而不备大难①,以是教王,其能久乎?”后厉王果败。(选自《长短经・卷一》)
王行暴虐侈傲,国人谤王。召公谏曰:“民不堪命矣。”王怒,得卫巫②,使监谤者,以告则杀之。其谤鲜矣,诸侯不朝。三十四年,严,国人莫敢言,道路以目。厉王喜,告召公曰:“吾能弭谤矣,乃不敢言。”……三年,乃相与畔,袭厉王。厉王出奔于彘③。(选自《史记・周本纪》)
注释:
①备:谨慎、警惕。
②卫巫:卫国的巫者。巫,古人认为巫是能与鬼神相沟通,能调动鬼神
之力消灾祈福的人。
③彘:周朝的一个国家,位于今山西霍州东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