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抱着冲浪板,望向大海深处,不会有人知道下一个浪在何时以怎样的状态来,亦不知能否‘抓’到它,这一过程就是你学会等待的过程,是准备的过程。” 苏禹烈的表情透出同龄人没有的淡然。
坐在对面的苏禹烈就像老北京胡同里那些年轻小伙子一样,真诚而“没溜儿”。印着UFC的帽衫让他一眼看起来绝对与投资人扯不上关系,也对,商业之外,他的确是个彻头彻尾的玩家。1985年出生的苏禹烈从大学期间开始创业,23岁时发起并募集了青阳基金,几年的时间,他便入选权威的投资人榜单,签约成为大型创投节目的投资家。如果从21岁第一次创业开始算,到现在为止是第七个年头,这个年纪正是可以再拼搏一把的黄金时间,然而此时他却称自己“马上就要退休”,说完以后苏禹烈没有笑,这是一个慎而又慎的决定。
所有的成功并非来得无因无由,在大学这样一段可以无所顾忌谈人生的时光,苏禹烈已经开始去创造自己的人生,第一次应聘的经历可谓是典型的“命好”,但他着实藉此主动从基层摸爬滚打了一翻,无需赘言,正像那些为了社会价值而奋斗的青年一样,他一天见数个客户也一副永不疲倦的样子,青阳基金投资过的主要包括餐饮、旅店以及高端旅游等项目,除去现金回报高的考虑之外,这些都是他熟悉或者喜欢的领域,现在,他要从几年努力得到的角色里退下,回归自己。“我一说要退休,北京、上海的朋友质疑声不断,骂声一片,但是我在村里的酒吧中说起这件事,所有人都过来抱我。你看过《环形使者》吗?每一个杀手把自己杀了之后其他人都要开香槟庆祝。就是那种劲头,回归生活。”苏禹烈所说的“村里”指的是三亚一个叫做滕海村的地方,原名为后海村,海湾叫皇后湾。又是一个“刁钻”的选址,对于爱玩并且会玩的人来讲,如果将退休比喻为一次长时间的异地旅行,那么正像以往那样,他走的是常规路线,内容却每每让人感觉足够“苏禹烈”。他回忆起了自己的旅行经验,似乎仍有兴奋之感,“我上大学的时候帮一个大哥在弄越野车俱乐部,带了我的德国老师和一个英国练武术的朋友,在火车上时还碰上了一个亚利桑那的老爷子,还有几个朋友,一起从拉萨前往珠峰,四天的车程,他们坐在切诺基里,我坐在后备箱里。”这种像是好莱坞电影般能够让人印象深刻的镜头不止于此,包括去泰国,这个被晒得黝黑的中国人毫无享受悠然假期的架势,你甚至能看到他在海边帮别人扛降落伞和摩艇来赚钱的身影,偶尔遇上个美女,会带她在海边兜风。“泰国海边那些人都是我的哥们。”苏禹烈说话的时候一脸轻松,他说自己在旅行过程中认识了无数非常卓越的人,比如有一次在海边和一个初识的英国人打赌,看自己能游多远,最后得知对方是蝉联1980年到1982年三届的世界航海冠***,而他们在后来的聊天中感到投缘,正是因为同样信仰一句话“I' m a bull***ter,but i' m always telling truth”。
的确,苏禹烈说话看似天马行空,他的旅游经验,或是他的整个青春历程,都像是塑造了一个又一个色彩缤纷的岛屿,那里满是人们向往的风光,却距离遥远。但我们看到,无论是关于未名湖的记忆,还是丰厚的资产,亦或是退休的绝然态度都在证实苏禹烈真的早已航行出海,去到了或正在前往他所谈及的“幻象”中。早期追求社会中人们公认的价值,现在,他开始追求自我,“人类社会中,最不易的事情就是做自己”,苏禹烈将身子往沙发上靠了靠,“退休并不意味着不赚钱,我也许会挣更多的钱,可不会再受它的束缚,投资也会做,但是动机就不一样了,许多人投资目标都是短期的,但是西方大的财团,它们的商业合作是基于为未来子子孙孙的考虑。因此我也许会弄更好玩的事情。”无论是从商,旅游还是玩音乐,对自由“生活方式”的热爱正是串起他经历中无数细节的线索,奋勇地驰骋前路,仍不忘记一路丢下石子,为的是有一天潇洒地告别那个阶段的追寻,回过头,还能找回真正的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