麦克卢汉在他的《理解媒介》一书中首先就表达了“媒介即讯息”这一观点,并对此进行了详细的阐释。他指出,所谓媒介即是讯息只不过是说:任何媒介(即人的任何延伸)对个人和社会的任何影响,都是由于新的尺度产生的;我们的任何一种延伸(或曰任何一种新的技术),都要在我们的事务中引进一种新的尺度。
麦克卢汉在书中运用大量的篇幅来论证自己的这一观点,在论证中麦克卢汉一直把“任何媒介的‘内容’都是另一种媒介”作为自己重要的论据,并通过大量的例子来维护自己的论据的正确性。如他指出“文字的内容是言语,正如文字是印刷的内容,印刷又是电报的内容一样。”麦克卢汉认为,媒介会对人和社会产生重大的影响,但这些影响并非单纯的是由它的内容所带来的,媒介对人和社会起到的控制和塑造的作用很大程度上是来自于它的形式和它的性质,他在肯定媒介内容对社会的影响的同时,又指出了媒介形式对社会的强大影响力。人们以往只注重如何使用媒介,并没有意识到信息通过一种合理的方式对人们产生的潜移默化的影响并由此产生的社会变革,如纳粹希特勒通过广播所建构起到强大的人格魅力,并且他的人格魅力在广播这一特定的媒体中发挥的淋漓尽致,但如果当时希特勒运用的不是广播而是电视的话,他将会得到彻底的失败。因此,媒介形式对社会对人类会产生重大影响。
媒介对社会会带来不可抗拒的变革,而这种变革只因为媒介在社会中的渗透是人们的感性生活产生了延伸,并且这一变革并不取决于社会中生活的人赞同与否。为此我们可以更容易的理解为什么伴随着电视的产生和发展,人类进入了“电视文化”时期,而电视所传播的内容于报纸呈现给我们的内容并没有什么本质的不同。同样,只有在互联网和信息高速公路出现以后,我们才相继的被卷入到“网络文化”的浪潮之中,地球的空间被大大的缩小变成了“地球村”。由此看来,只有伴随着电视和互联网这些媒介形式出现,社会才会产生与之相适应的变革,媒介的性质和形式对社会的影响不亚于媒介内容对社会的影响。
麦克卢汉摆脱了以往人们对媒介的思维习惯,他在肯定媒介内容重要性的同时,把媒介的形式和性质提升到同内容同等重要的位置上来。他否定以往人们认为如何使用媒介才至关重要这一传统反应,对萨诺夫将***在演说中所说的“我们很容易把技术工具作为那些使用者所犯罪孽的替罪羊。现代科学的产品本身无所谓好坏,决定它们价值的是它们的使用方式”给予强烈的批判,他认为萨诺夫的话忽视了任何媒介和一切媒介的性质,它表现了人在新技术形态中受到的肢解和延伸,以及由此而进入的催眠状态和自恋情绪。
我们重新审视麦克卢汉的“媒介即讯息”这一论断时,会发现麦克卢汉对媒介和媒介技术的阐述使他陷入了“技术决定论”的误区,他过分的强调媒介和技术的强调力量,过分关注技术对社会产生的负面影响,忽视了人的主观能动性和技术带来的生产率的提高。对待某一事物或某一现象,我们不能过于偏激和片面,要一分为二的公平公正的看待。
麦氏看到的一种新的媒介的出现会对其他已存在的媒介产生一定的冲击,但他认为“每一种媒介都是一件强大的武器,他可以打垮别的媒介,也可以打垮别的群体。”这使他过分的夸大新兴媒介的力量。每一种媒介都有其他媒介无法替代的特性,并且从传播史来看,任何新兴媒介的出现都是对已有媒介的补充,已有的媒介会通过与新兴的媒介的结合来完善自己。因此新兴媒介于传统媒介之间并非是一种取代的关系,而是一种共存的关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