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集
1、迪厅夜内
两警卫把许海冰近乎挟持地架着,穿过一个滚圆的电光通道进入迪厅。
这是个超大迪厅,缭乱的激光,杂乱的音响,混乱的舞池里数百躜动的头堆积在一起,象一群怪异的动物弹跳着呼喝着扭动着。
高台上一红一黑两个领正搅动着妖娆的长发,将疯狂与迷幻拼命地向四周发散。
许海冰被挟到一吧台前坐下。
警卫请稍候。
一警卫说罢离去。
许海冰一瞅桌号——
正是b4。
他再瞅四下,除了如豆的烛光,一片暧昧晦暗,越想越不对劲,站起就要溜,黑暗中伸出一只大手有力地将他按下。
许海冰才想起身后还有位警卫监视着,只好耐着性子坐下。
一花枝招展的女侍端来一果盘和一泡着蜡烛的高脚杯。
女侍先生请慢用。
许海冰拿起一牙签,对准一片水果,颤颤了半天也没插下去。
一曲终了,成双成对的舞者纷纷走上吧桌歇息。
许海冰东张西望,转脸一激凌——
对面已悄然坐过来一打扮俏丽的女子!
许海冰端起蜡烛,烛光映照出郭勤勤淡妆的脸!
许海冰(连尴尬带紧张,说话都颤了音)你、你怎么知、知道是我的?
郭勤勤习惯地用手捋了下留向左额的刘海,报之一笑。
郭勤勤那qq号一眼就认出是沈大兴的,而语言一看又不是沈大兴的,我就想,不是他会是谁呢?
许海冰察觉她言谈举止都比在学校慢了两拍,有点成熟女人的优雅。
女侍端来两杯黄色饮料,放在他们面前。
许海冰敬请海涵,玩笑可能开得有些大了,哦,准确地说,根本就不该开这样的玩笑。(端起杯子)以饮料代酒,敬你一杯,表示歉意。
郭勤勤也端起杯子,将饮料给许海冰的杯子添满。
许海冰我先干为敬。
他仰脸一饮而尽。
幽暗中,郭勤勤狡黠地一笑。
许海冰入口即觉口感不对,但还是强咽下去,顿时嗓子眼冒火,张开嘴直哈气。
郭勤勤欠起身,用牙签插了一片水果直接喂给他。
许海冰毫无防备地吃下。
许海冰(腌着嗓子问)这、这是酒?
郭勤勤xo。
此时,一支柔曼的乐曲响起。
许海冰见郭勤勤起身向自己伸出手,反过怔来,急忙推脱。
许海冰饶了我吧,我不会跳舞,只会踩人。
郭勤勤(干脆地拽起他)你会走路吧?
许海冰走路会。
郭勤勤那就行了。
昏暗的舞池里,一时间拥满了都不会跳舞只会搂头抱腰的形形男女,只有许海冰和郭勤勤还端着标准的交谊舞姿势。
他俩被柔情缱绻的舞者紧紧包围着,并不时被碰来撞去。
许海冰神经绷紧,全身僵直,眼睛偷瞟自己的右手——
郭勤勤的右手大拇指正在他的右手心微微捻动着。
此时,身后的舞者把郭勤勤蹭了一下,她顺势偎靠在许海冰的怀里。
许海冰紧张四顾,见周围皆卿卿我我,无人顾忌,才略微平静。
郭勤勤的脸贴在许海冰的肩头,幽幽絮语。
郭勤勤……咳,活得真累啊……在父母面前永远是个好孩子,在老师面前永远是个好学生,在同学面前永远是个好模范……一天到晚绷得紧紧的,不能有一点闪失一丝松懈……没办法,只能偶尔来这里偷偷放松一下……要不,就通过上网或与网友通话,寻求些、寻求些……(她眄着许海冰,吐出两个字)刺激……
许海冰倒吸一口凉气,立即联想起上午潜入郭勤勤寝室之事——
(设想)郭勤勤的脸悄悄从《新编教程》讲义后面移出半张!
她的眼眸瞟向另一张床床底!
床罩在不正常抖动!
郭勤勤的嘴角露出一丝冷笑!
……
许海冰不敢再揣测下去,额头不由渗出冷汗,郭勤勤的手拿着洁白的餐巾纸替他将汗珠拭去。
许海冰感觉裤兜里的手机响了,伸手悄悄关闭。
两人慢慢旋转着、旋转着,渐渐淹没在暧昧晦暗的灯光、音乐和舞池中……
2、许家/卧室/客厅日内
(梦境)群魔乱舞间,许海冰和郭勤勤仍在不停地旋转着……
郭勤勤情炽如火,用牙齿咬开许海冰上衣扣子,嘴唇贪婪地舔吻他雄起的胸膛……
许海冰热血奔涌,抱紧郭勤勤,放倒在地旋转着……
那些相拥相亲的舞者纷纷被他俩忘情的旋转转散转倒……
两警士跑过来呵斥,拍打许海冰的肩膀……
许母醒醒、醒醒!
许母的手不住拍打许海冰的肩膀。
趴在床上美梦正酣的许海冰惊醒,翻身激凌地坐起。
许母(埋怨)你昨晚到哪里去了?人家派出所打电话到家里、到学校,哪里也找不到你,手机又关机。
许海冰(晃了晃脑袋,起身下床穿衣)什么事?
许母人家没说,我也没好问,原想等你回来回人家电话的,哪知过一点了还不见你人影。
许海冰出卧室就往门口去。
许母(跟出来忙问)哎哎,你这是上哪啊?脸也不洗一把,饭也不吃一口。
许海冰我去看看。
许母(上来抓住儿子)哎呀,想必是昨晚有事,今天已经过去了,不然还能不再来电话找你?今天哪也别去,吃完早饭好好拾掇拾掇,10点钟去肯德鸡,那会儿人少,张姨又给你介绍了一个,要你去见见。
许海冰(甩开妈妈的手)要见你见!
他说着换鞋就要走。
许母(嗔怒)你也老大不小了,怎么还跟孩子似的不懂事?!人家张姨一片热心,说上次那个姓秦的脾气古怪,年龄也偏大,不谈也就罢了。这次这个头绪可不一般,这姑娘大学还没毕业,人长得秀巧,家教严,管束紧,她妈想早点给她找个成熟一点的国家干部稳住她,也难怪,人家爸爸可是厅级大干部。
许海冰厅级有什么稀罕。我爸师副***委也相当与厅级干部。
他边说边拉门锁。
许母你爸不是早二线了嘛,人她爸可是现任省教育厅一把手。
许海冰一听,停住了。
许海冰(回头问)哪个肯德鸡?
3、新街口/肯德鸡餐厅日外/内
还是那个繁华新街口天桥下的肯德鸡餐厅。
戴着紫色太阳镜、身着很抢眼但又很顺眼的休闲秋装的长发女郎——马丽雅,迈着轻巧的步子,走到餐厅门口,看了看四周环境,抬腿进去。
门童(鞠躬致意)欢迎光临。
马丽雅冲他还以微笑,向空荡荡的厅堂巡视了一下,转身进了洁净的洗手间,打开一高水龙头,仔细地洗着手。
这时,男厕所门打开,出来的是二次到此相亲的许海冰,他走到另一低水龙头前洗手。
马丽雅洗完手,甩了下,一抬脸看到墙上镜子里照着的身旁正弯腰洗手的许海冰,倏地埋下头去开始继续洗手。
许海冰简单洗完手,转身就走。
马丽雅刚抬头又重新低下——
只见许海冰回过来特意对着镜子理了理自己刺挠的头发,自我审视了一下才走出去。
马丽雅冲镜子调皮地吐了下舌头,转身从洗手间出来,偷瞟了在厅堂坐着看晨报的许海冰一眼,轻手轻脚地直奔大门。
门童(边怪异地看着她的行动边开门送客)欢迎再来。
马丽雅胡乱一笑,跨出门,用手拍了拍胸口后,拦下一的士离去。
挂钟在安静的厅堂里挂钟“滴答滴答”地走着……
许海冰无聊地翻看着报纸。
厅堂里渐渐来了一些顾客,开始热闹起来。
许海冰张望了一下挂钟,失兴地放下报纸,起身欲走。
张姨(os)哎!冰子,别慌走。
张姨从外面急匆匆地走过来。
张姨(看了看四周)怎么?就你一人?没有一个姑娘来找你说话?
许海冰(懵懂)没有啊。
张姨(擦了下额头的汗)这丫头,又搞什么鬼!
许海冰(满不在乎地)张姨,没事,人家不愿意见面就算了,这哪能强买强卖啊。
张姨哪里呀!是她主动要先来的呀,还说,要是在人群中一眼就能认准你,那不是说明你们俩有缘嘛。咳,都怪我到公安局报案耽搁了一会。
许海冰(来了兴趣)哦,你报案?出什么事了?你先坐下歇歇,我去拿两杯饮料,再听你说。
他迅速跑到柜台买了两杯饮料端过来。
许海冰张姨,你喝什么?橙汁?还是可乐?
张姨(眼一瞪)可乐?”
许海冰把可乐杯端给她。
张姨(接过来往桌上一放)可乐!简直可气可恼!(她一转念,又笑了)别说,也真可乐。我上天去国贸给小孙子买生日礼物……
许海冰我们娘俩不还碰见了嘛。
张姨对啊,你说我后来进去怎么着?那地面不大理石的嘛,我走不惯,脚下扑哧一滑,眼看就要仰面摔倒,这时身旁有一位女青年手疾眼快,一下子将我伸手接住……
许海冰呦,你遇到好人了。
张姨是啊,我当时也说是啊,这姑娘真热情,边和我聊边陪我逛,知我没闺女,还开玩笑要做我的干女儿。她听说我要给孙子买礼物,就告诉我那里的副经理是她的老同学,给她弄了个贵宾金卡,买什么东西都打6折,我要买什么用她卡付帐,可以省钱。我寻思有这等优惠,不如照你冰子说的,顺便给自己添置些装备,结果就在她帮助下选了几件适合我穿的内衣外衣。去试衣室里试衣的时候,也根本没防备,就信任地将首饰、钱袋之类的全交她手里拿着,哪知!一出来,你说怎么着?她连个人影儿也没了!
许海冰(唉声叹气)咳!真没法子,现在形形的骗子多得碰脸,防不胜防啊。张姨,你喝饮料,别窝气了,不是报案了嘛。
张姨报了也白报。
许海冰(宽慰一番)能破得了更好,破不了就全当破财消灾,别心疼,疼出个病来才是真正无法弥补的损失呢。(他转入正题)哎,张姨,你今天要给我介绍的这个对象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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