记得当时年纪小,我爱谈天她爱笑。风在树梢鸟在叫,不知怎么睡着了,梦里花落知多少……弹指间,“80后”已然长大成人,童年渐渐地淡去,但穿梭于高楼大厦之间的我们却仍然怀念童年,那永远不能重来也永远只属于80年代的童年……在六一儿童节来临之际,各大论坛均推出了以“回忆童年”为内容的专题。
男生的世界
――电子游戏
大多数我这个年纪的人在儿时记忆中都有玩儿游戏机的内容――把卡带往机器上一插,兴高采烈地拿起游戏手柄坐在电视机前忘我地投入到游戏世界中。超级玛丽、坦克、魂斗罗、沙罗曼蛇……让我们领略到了电子游戏的无穷魅力。当慢慢地熟悉了游戏机和各种游戏系统后,我们又非常欣喜地发现那些“智力版”的卡带是多么耐玩。记得当年伙伴们乐此不疲地交流研究各自的经验、心得。这些游戏都是上个世纪80年代到90年代的事了,那是TVGame的神话时代,伴随着身为孩子的我一起成长着。可直到今天,还是有许多的孩子们甚至“大”人们在为之乐此不疲。
当时除了我们常玩儿着的这些电视机游戏外,还有很多人喜欢在一些电子游戏室里玩儿着更为先进的游戏――街机游戏。这也是伴随着大家一起成长着的东西,有太多欢笑、失落,甚至泪水挥洒在这些游戏币上。名将、街霸、雷电、恐龙快打……直到现在还记忆犹新。
当时街机游戏厅往往被认为是不好的地方,所以无论是学校还是家长往往都是不允许我们进这里面玩儿的,加上身为孩子的我们也没多少零花钱,所以在小时候往往看的时候多过玩儿的时候,有时还要碰到有些老板赶走我们这些不玩儿的小朋友。可是这些游戏确实很有吸引力,平常好不容易省下的钱都花在了游戏练习上,而且喜欢找那些玩儿得好的哥哥来带我们一起玩儿,让自己玩儿得级别更高。 文/ciivii
女生的世界
――贴纸、摘抄本、记日记、手抄歌本
逝水如斯,岁月无声。老旧的贴纸被磨损得卷了边,就像没电的瓦斯灯泡在昏暗的屋子里忽闪了一下,一切都消遁在回忆里。当年喜爱的翁美玲、小虎队现在去了哪里?当年那个在暴雨里,拿着湿透的贴纸大声哭泣的小男孩又去了哪里?又想起了揣着母亲零碎的毛票找寻明星贴纸的旧时光。当初最爱的是翁美玲,那一个从《射雕》中走出,长着兔牙,笑起来满面生辉的矮个女子。因为得之不易,心里是忐忑的,隐约有对明天就可能失去它的恐惧。接着便是周润发,他用暧昧的眼神,风尘而又有点嚣张地占据着整个时代的荧幕。可是他的贴纸一直没舍得贴,压在枕头下,伴着我们带着浪漫的色彩日夜做梦。还有唱着《蝴蝶》追赶童年的小虎队,他们的玉照被工整地贴在课本里,孩子们翻来覆去地摸索,在风里笑得凉了牙。
之后便是摘抄本大行其道。里面有各种名人语录,如“黑夜之后总会迎来光明”,“梅花香自苦寒来”……除此之外,还有席慕容的朦胧诗,惠特曼的《草叶集》,《马雅科夫斯基诗选》……大段大段煽情的文字,我们抱着摘抄本坐在菩提树下高唱着精神赞歌,自己把自己感动得热泪盈眶。想起来有些好笑,我们也跟着奔走在诗歌文化的最前线,让所有狂欢的语言在本子里奔涌而出。当时的摘抄本很简陋,一块硬纸板,中间夹一叠发黄的稿纸,还有许多就是手工装订的,稿纸头印着“某某单位”,“某某供销社”的字样……但那时我们就是逼着自己去热爱,较着劲儿倾听一个个诗人和老学究们的声音,在摘抄本里把它们歌唱出来。呵呵,这段经历,还真得感谢这些码字儿的精英们。
不过,当年的十八般武艺,真保留到现在的也只剩下记日记了。日记是每天都不能遗漏的,有些附庸文雅,还有点小孩子特有的忧郁和天真。也有老师安排下的任务,于是我们就“起床――洗脸――喝粥――吵嘴――上学――挤公车――吃饭――睡觉”一路写下来,凡是能够想到的全部往里面砸,活脱脱一本隐私大全。“小花猫扑闪扑闪着大眼睛,瞪着木木的老鼠,花猫真是可爱,它竟然喜欢吃老鼠,它大概真的想吃老鼠,天啊,它真的把老鼠给吃了。”这样好玩的日记留到现在那可就成了珍品,每个细节都是对琐碎人生的表达,它们清晰地记录了一个少年颠簸的行程。日记似包容巨大的器皿,记下了那些美丽的心情。这样做不是为了感动谁,只是在倾诉过后,可以卸下一点沉疴,在风雨交加的夜里,安心地入睡。
最后,得侃一侃八十年代时髦的手抄歌本。那会儿我们的破嗓子是专门用来吓狼的,正儿八经的调子给我们一唱,跟一街角骂人的怨妇似的。但你不让我唱你还能禁止我抄吗?《我是一只来自北方的狼》《当我想你的时候》《星星点灯》《鹿港小镇》……我们唱着这懒洋洋的青春,等着有一天血脉像山洪般喷张。翻看歌本就是一场奇妙的旅行,灵魂在各个歌手的声带上游弋,我们就用这种方式为自己的年轻骄傲着。手抄歌本就像一锅黏稠的老汤,油盐酱醋,山珍海味,民间的,流行的全混在里面了,且行且歌,那才叫真正的生活啊。我们用舌头呼喊着一个个歌手的名字,唱着一首首注定老去的歌谣,各式蹩脚的普通话夹杂在一起,音符从嘴角带着唾沫咆哮出来,真是爽得没边了。
现在,你要再跟时髦小青年们谈论起当时的种种,他们没准会扔过来板砖儿一样的言语:“嗨,我说哥们儿,还是一边儿凉快去吧!” 文/麦琪
八十年代的流行风
――的确良、自行车
二十年前的男孩子,标准的形象是脚踏一双白球鞋,穿条蓝布裤,胳膊肘上套件缎面般软滑的的确良。他们理个寸头往街边上一站,就是彻头彻尾的“酷哥”一个,保准让现在赶时髦的年轻人无法盗版。而当时正处于豆蔻年华的女孩儿家,自然也不甘寂寞,她们穿红蓝的碎花长裙,边角上还小心翼翼地打了褶。而最会装扮的姑娘则穿质地是的确良的白裙子,为防止走光,她们又套上一层衬裙,走起路来裙角飞扬,像尘嚣上的一片云天,端的是仪态万方。的确良在那会儿是精致生活的标志,我们常穿着它在街头游荡,心中是满满的期待。那种单纯的憧憬现在回想起来,真的是可供吟哦的:身上的确良与沿途的街景互诉着衷肠,晨风扑满我们的白衬衫。可多情的女子只是远远地朝我们微笑,大家伙儿酝酿了半宿的等待最终落了空。
最后该念叨念叨那会儿最时髦的交通工具――自行车。它们常在小小的弄堂里或风驰电掣或东倒西歪,铃铛儿丁零丁零地响。年轻人把脱了漆的破车改装得面目全非,又古旧又摩登,在空旷处一拐一拐地玩着花招,搅扰着四邻的心。自行车最好的要属“凤凰”和“永久”牌,大人用它们带着小孩,晨送暮迎,一条条巷弄在他们身后移动着光和影。那时候,街上难得一见进口车,而谁家里摆着几辆自行车,也是件很值得夸耀的事儿,我们就调侃着把自己的坐骑叫做“宝马”或者“卡迪拉克”,骑着它们在老旧的街上长风万里。最靓丽的风景就是帅小伙用自行车驮着一大姑娘,唱着歌儿穿街走巷,真的是羡煞好多街坊。那晃晃悠悠的单车算得上是八十年代的底,它们是惟一能挽留住时光纪念碑似的东西。现在,停下来再回过头去看,那些往事全都落满了光阴的残骸,我们只是轻轻地一转身,它们便随风散尽了。 文/和太阳一起疯
八十年代的校园记忆
――眼保健操、三八线、戴小红花
张广天在中国人民大学做讲演时说,在八十年代,《眼保健操》一类的教育唱片,每个学校都要买一张。那个销售量足以让宝丽金和华纳唱片甘败下风,什么马莉亚・凯瑞、杰克逊、麦当娜,没有一个人可以跟我们《眼保健操》打擂台的。这有点黑色幽默的味道,却也侃出了那个年代的真实状况。眼保健操是我们枯燥课堂中一个优雅的隔断,可它那咿咿呀呀的声音总带着些陈年酸腐味,给人以未老先衰的错觉。老师走后,我们这些耐不住寂寞的毛孩子,便开始在逼仄的桌椅间进行节奏性的狂欢。踢一踢前边穿花裙小女生的椅子,扯扯她翘得老高的羊角辫子,然后示威似的吹着口哨儿。她们刷地羞红了脸,委屈得想哭,偏着脑袋揉住眼眶儿挤了好久,可眼泪最终没有掉下来。如果换到现在,激素过多的女孩儿保准哑着小嫩嗓,说声:“哎,做女人好难!”那会儿她们没辙啊,就自己怜惜自己说:“王小虎(或者赵小羊),真坏,欺负人家,我要跑办公室告你去。”那种不经意爆发的天真真是惹人爱,虎头虎脑的小男孩瞧得傻了眼,胸中陡地升起一股暖意,却又假装满不在乎地操练其他活计去了。而那几十年不变的开场白“为***――保护视力―――眼保健操开始”就像熟悉而陈旧的电视广告,带着点煽情的意味,却和眼泪、欢笑、小撕扯、小打闹完美地交结在一起,成为那个时代最温情的表征。
而当时公认最好玩儿的事儿还属“三八线”。男生们同桌自然不会滋生什么龌龊,大家互道“兄弟”或者“哥们儿”,有争吵也是小打小闹就过去了。而男女孩儿共处一桌那可就复杂多了,非得折腾个昏天暗地方才罢休。为表示男女有别,桌上儿就得泾渭分明,画出道“楚河汉界”来,你要越界咱可就兵戎相见了。孩儿家的心思真叫人琢磨不透,表面上懊恼你越界,可又巴不得你快点放马过来,这样方才玩儿得轰烈。三八线上得垒着几本书,要不就用削尖的铅笔和蘸了墨的钢笔芯儿充数,场面貌似无聊,可那份紧张劲儿,确是一分一厘都马虎不得。总有那么几回,一方听课入了迷,放松了阶级斗争的弦,战火就立马在边境上烧起来。吃了亏的自然不服,扭着屁股墩儿耍赖,说不算,得重来。“什么,重来?咽下去的烂茶渣你还能给我吐出来吗?”拌嘴皮儿谁不会?“你弄疼我了,就是不算!”“不算?你可别耍赖,以为我还治不了你了!”越界的自知理亏,作出一副死猪不怕开水烫的样子,改用舌头耍起花***来了:“你别得意,我瞅到你妈昨儿买菜多拽了别人一把油菜苗子。”“你瞎说,我还瞧见你老爸穿西服从来不脱商标儿!”这一来二去,拌嘴就上升到了人身攻击,吵到最后,双方都有点气结,耸着鼻翼干瞪眼儿。
可也有让人暂时撇下争斗,沉浸在光荣与梦想里的时候,那就是戴小红花。这是当年最值得怀念的事了,其功效等同于《白毛女》中,老爷子在大雪天扯给喜儿的二尺红头绳。看着胸前别着的一朵纸花儿,那份自豪与荣耀之情,是如今后工业时代下的新新人类永远体会不了的。那会儿我们思想真单纯得厉害,除了埋头用功,就没多大奢侈和盼望了。男女孩子交往还不频繁,剩下的就全是眼前的欢乐:周末戴一朵红花儿,迎着他人的艳羡,趾高气扬地回家。可毕竟僧多肉少,你有了我可能就得不到,大家伙儿的利益是相悖的。所以我们都得耍些小伎俩,为自己争取一下。于是就有人一天捡了三次钢蹦儿交公,有人硬扶着老太太过马路,还有人拉着扯着非要为孕妇让座儿。这下可真是热闹了,一堆的好人好事让老师听得头皮发麻。这些小手段和小聪明,现在回想起来其实是令人心酸的。过分地自我保护和争取,是因为大家在那么小的时候,就知道自己已处于孤立无援的境地。一件本来如此美好的事,却成了我们童年里的阴霾,给愉悦的成长抹上了几分功利和凄凉。
现在,孩子们再也不会迷恋以往单纯的小幸福,他们吃汉堡,听walk-man,穿非常鲜艳非常酷的衣服,并且很小的时候就开始经营自己的爱情,那些过去了的,只能留待上一辈人来怀念。 文/麦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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