学文网摘 要：所谓“戏中戏”，原指一部戏剧中又套演该戏剧本事之外的其他戏剧故事、事件。那么，剧作家们缘何热衷于使用“戏中戏”？“戏中戏”究竟有怎样的独到功用？中外戏剧家运用“戏中戏”时的差异性又何在？本文即拟从上述几方面，就“戏中戏”这一饶有趣味的戏剧现象予以粗略探究。
关键词：戏中戏；戏曲话剧；话剧戏曲
中***分类号：J805 文献标识码：A 文章编号：1005-5312（2013）36-0044-01
戏中戏《风雪夜归人》虽然是一部话剧，但又与一般话剧不同，它是一部关于戏剧人生的话剧，不光人物是梨园人物，故事是戏剧故事，而且服化道、角色的唱念做打、所表演的戏曲折子等统统来自于传统中国戏曲，因此可说是“戏曲话剧”或“话剧戏曲”，总之，它不同一般，令人有耳目一新之感。尤其是从总体观之，《风雪夜归人》不光特点独具，而且佳胜处也是全局性的并不限于某个点面、角隅。我对它的总的评价是：美艳如花，动听如歌，韵深如诗；构思巧妙，设计独到，表演精湛，美轮美奂。“美艳如花”是说它色彩新颖、丰富、绚烂，服装、舞美、灯光等效果很具有装饰性、表现性和观赏性。“动听如歌”是说它的音乐富于描写性、歌唱性，不光很好地渲染了具体的情境氛围，而且还起到了人物、主题的表意作用。“韵深如诗”是说它艺术韵味绵长隽永，有余音、有余味，令人回味不绝。
具体来说它有四大亮点值得称赞：
第一，结构更加复杂多元，故事情节也更加饱满，具有向立体化伸展的空间特征。讲述了风雨飘摇的大时代背景下，北平名伶魏莲生与靠走私鸦片起家的法院院长苏鸿基的姨太太玉春倾心相爱，两个一直以来被侮辱、被损害的灵魂因为真挚的爱情，而迸发出觉醒与启蒙的生命意识，但由于奸佞小人从中陷害，这段纯真爱情最终只落得了天各一方“生死两茫茫”的悲情结局。
第二，“戏中戏”套盒形式，这是编剧吴祖光喜爱的形式，他的《嫦娥奔月》就是戏中戏套盒形式，很显然《风雪夜归人》又一次延续了这一具有个人徽记的形式。而据我所知，现在在舞台上呈现出来的“戏中戏”形式则主要是导演任鸣的智慧结晶。熟悉艺术创造的人都知道，作为话剧从文字剧本到最后的舞台形态的艺术呈现，其再创造的艰难曲折、创造难度一般都要远远高于作为其基础的剧本创作的，它更复杂、更艰辛，其中不光包括从抽象的文字到具体的舞台话剧形式这样大跨度的“媒介形式”转化，而且还包括许多预想不到的调整、变化、改写等全新的再创造工作，同时还需要依靠包括编导在内的全体人员的共同的创造才能最后成形。
“戏中戏”在《风雪夜归人》中是指其“人生”、这个“大故事”是“戏”，而其主要角色在舞台上表演的一折一折的戏曲剧目片段这个“小故事”也是“戏”，其载体则是“两个戏”，或曰戏中有戏、戏里套戏，这在西方后现代美学中叫文本的“互文性”关系。这互文关系是一种意义不断增殖的再生产关系，目的使其意义更具有深广的活的空间，或曰具有哲学性的深广象征功能。使其艺术的表意空间更加立体、多棱多角。使其有了更其广大的容纳性、指涉性。话剧《风雪夜归人》的“戏中戏”形式一个最直接的意义就是它更加有力地在彰显着它的主题：人生如戏，戏如人生。因为该剧的结构告诉我们：人生里外都是戏，戏里戏外是人生。“戏”是什么？一句话它就是通过特殊形式展现给我们的人间生活，但也是揭示了历史规律，讲出了人生真谛的生活，它的秘诀在于“意义的开显”，《风雪夜归人》的“戏中戏”可以说是戏里乾坤、戏外乾坤，有人生历史浓缩象征之妙。
第三，话剧戏曲化，在话剧表现形式方面做出了令人惊喜的新探索。这是个不小的创新之举。亦即用合适的话剧方式叙事，当然也包括人物的言语、动作、歌唱诸方面，也就是一般所谓的唱念做打等。话剧《风雪夜归人》其本意也许并没有要在传统戏剧动作的创新上有明确的目的追求，而在其客观效果上则意外地提供了这方面的启示。结果是：话剧故事更好看了，更生动、更现代，更具有鲜活的时代气息和现实的人气、地气。尤其是其主演的唱戏的场面表现更是显得异彩纷呈，格外熠熠生辉。无论在场面的概括、还是在细节刻画方面都堪称精妙、独步！
第四，具有综合美、整体美，使生活元素、艺术元素、思想元素都达到了比较完美的融合。把人生和戏剧通过历史融二为一。恩格斯对文艺曾提出两大批评指标：美学的、历史的。“美学的”，一般艺术作品还比较容易达到，因为其本身就是“艺术化”的，而“历史的”就不容易达到了。令人惊喜的是，《风雪夜归人》达到了，它既是“美学的”同时又是历史的，让人看出人生命运、看出社会历史的某种深刻的规律和启迪。而这一切又集中体现在它的那个“人生如戏，戏如人生”的主题中，正如它的主题曲所揭示的：“人生如戏”这就是《风雪夜归人》带给我们的启示。
虽然是戏剧中上演的一段小小的插曲，可是，这一出没有被赋予完整情节的戏剧却在整个戏剧中占据了很大的作用。形式上处于“纤腰”的地理位置，内容上表现出承上和启下的续写以及深刻的寓意，艺术中也表现了对于戏剧的穿插运用，而且还对于舞台艺术的表演做了多种启示。戏中戏不仅仅是体现剧中人的智慧，也体现剧作者对于故事情节的多样化创造，使戏剧故事中有故事，赋予了戏中戏独特的作用和地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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