史蒂夫·乔布斯只活了56岁。按照当今的医疗寿命标准,这可谓短暂的一生。然而,假如生命是按照质量而非长度来衡量的话,乔布斯的生命价值,显然比很多人都高。2011年10月5日,他在iPhone 4S后第二天逝世,转眼间一年过去了,苹果粉丝迎来了iPhone 5,却格外想念“乔帮主”。乔布斯的天才、热情和活力曾是苹果产品不断创新的源泉,如今,苹果已跃升成为全球市值最高的公司。
“因为有了乔布斯,这个世界变得无比美好”苹果董事会去年发表讣告时的这句话,今天看来依然动人。
“记住你即将死去”
终其一生,乔布斯对死亡都怀有敬畏感。在那场著名的对斯坦福大学毕业生的演讲中,他说道:“当我17岁的时候, 我读到了一句话:‘如果你把每一天都当作生命中最后一天去生活的话,那么有一天你会发现你是正确的。’这句话给我留下了深刻的印象。从那时开始,我在每天早晨都会对着镜子问自己:‘如果今天是我生命中的最后一天, 你会不会完成你今天想做的事情呢?’当答案连续很多次被复予‘不是’的时候, 我知道自己需要改变某些事情了。”
“记住你即将死去”是乔布斯一生中遇到的最重要箴言。“它帮我指明了生命中重要的选择。因为几乎所有的事情,包括所有的荣誉、所有的骄傲、所有对难堪和失败的恐惧,这些在死亡面前都会消失。我看到的是留下的真正重要的东西。”因此,在他看来,这辈子必须找到自己真正热爱的、值得为之奋斗终生的事业。幸运的是,他在年轻时就知道自己爱做什么。
1976年,20岁出头的乔布斯和孩童时的伙伴史蒂夫·沃兹尼亚克(Steve Wozniak)在自家的车库里开始了苹果的计算机事业,经过10年的埋头苦干把苹果扩展为一家员工超过4000人、市值20亿美金的公司。在那个阶段,他不仅开启了世界上首部个人电脑的时代,也生产出麦金塔(Macintosh)等杰出的苹果代表作品。即便在30岁时被自己一手创立的苹果开除,他也没有怀疑过自己所热爱的事业。此后,他不仅一手创建了著名的皮克斯公司(Pixar),还在重返苹果后为它再造新的辉煌,把iPod、iPhone、iPad等出色的产品带给世人。
年轻的时候,乔布斯是个不羁的、崇尚自由的嬉皮士,同时也是个认真而专注的禅修者。他最早从日本的铃木俊隆禅师所著的《禅者的初心》中接触到东方禅学,自此便对东方精神、佛教禅宗以及探寻个人启蒙产生浓厚兴趣。他在日常生活中追随并遵循着许多东方宗教的基本戒律,比如常年坚持素食,比如对“般若”的强调——通过精神的集中而直观体验到的智慧和认知。他非常认同佛教中“初学者的心态”的说法,“所谓初学者的心态是指,不要无端猜测、不要期望、不要武断也不要偏见。初学者的心态正如一个新生儿面对这个世界一样,永远充满好奇、求知欲、赞叹。”而他那句名言“求知若饥,虚心若愚”(Stay Hungry, Stay Foolish),也是对这种“归零”心态和创新精神的概括。
拥有“现实扭曲力场”的偏执狂
“只有偏执狂才能生存”,这句话本身就很偏执,但“偏执狂”用在乔布斯身上再贴切不过了。他的偏执,表现在他十多年来始终如一的公众形象:Levi’s牛仔裤、New Balance跑鞋以及三宅一生(Issey Miyake)黑色高领套头衫。他的偏执,更表现在对产品的苛刻要求和完美主义的追求中。乔布斯生前曾提及当年父亲对他的教导:“如果你是个木匠,你要做一个漂亮的衣柜,你不会用胶合板做背板,虽然这一块是靠着墙的,没人会看见。你自己知道它就在那儿,所以你会用一块漂亮的木头去做背板。如果你想晚上睡得安稳的话,就要保证外观和质量都足够好。”乔布斯把父亲的“关心隐藏部分的美观”的理念进一步延伸:漂亮的产品包装和展示也同样重要。人们确实是会“以貌取物”的。
曾和乔布斯共事的人都普遍表示过和他相处时要承受巨大的压力,同时也惊叹于他天生的魅力和“现实扭曲力场”。在他眼中呈现的是简单粗暴的二元世界:某件东西不是杰作就是垃圾,某个人不是天才就是蠢货。这也令他身边的人常感到战战兢兢,如履薄冰。早期Mac团队的软件工程师赫兹菲尔德曾回忆道:“‘现实扭曲立场’是几种因素的混合物,其中包含了极富魅力的措辞风格、不屈的意志和让现实屈从于自己意志的强烈渴望”。但是,另外一方面,乔布斯总是以他的“现实扭曲力场”,影响着手下的团队在完美的道路上不断前进,创造新奇迹,使许多原本难以想象的事情变成现实。
乔布斯的偏执还表现在他极端的控制欲上。曾有记者向乔布斯询问苹果生态系统的封闭性引来的争议,后来那位记者总结道:“我喜爱开放式系统,因为我是个黑客。但大多数人只想要简单方便易用的东西。史蒂夫的天才之处就在于,他知道如何把东西变得简单,而要做到这一点有时就需要控制一切。”而ZDNET的编辑丹·法伯则写道,“乔布斯是一个固执的杰出艺术家,他不希望看到自己创造的东西被二流的程序员给糟蹋了。这就好像街边的某个人在毕加索的画作上涂了几笔或是改写了鲍勃·迪伦的歌词一样。”事实上,正是乔布斯软硬件结合的一体化产品理念让iPhone、iPod和iPad从诸多竞争者中脱颖而出。
“活着就是为了改变世界”
乔布斯是天才,是艺术家,也是精明的商人。他总能洞悉人的欲望,并站在科技和人文的交汇处,创造出令人惊艳的新产品,制造新的潮流。2012年7月美国科技博客网站Business Insider评选出本世纪迄今10款最重要电子产品,iPhone、iPad、iOS操作系统、iPod 4款苹果产品榜上有名。
生前,乔布斯在接受《史蒂夫·乔布斯传》的作者沃尔特·艾萨克森采访时表示:“我的激情所在是打造一家可以传世的公司,这家公司里的人动力十足地创造伟大的产品。其他一切都是第二位的。当然,能赚钱很棒,因为那样你才能够制造伟大的产品。但是动力来自产品,而不是利润。我认为伟大的艺术家和伟大的工程师是相似的,他们都有自我表达的欲望。”正因为这样的激情和创造力,乔布斯成功打造了苹果和皮克斯这两个超级品牌,并使个人电脑、动画电影、音乐、移动电话、平板电脑以及数字出版等六大产业发生颠覆性的变革。如果不是走得过早,我们还能看到他在教育、电视、汽车、云计算等领域的变革。
乔布斯曾说,“我愿意认为,在一个人死后有些什么东西依然存在。如果你积累了所有这些经验,可能还有一点智慧,然后这些就这么消失了,会有些怪怪的。所以我真的愿意相信,会有什么东西留存下来,也许你的意识就会不朽。”叹斯人已逝,但我们相信,他的精神长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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