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来可以免被发掘
明朝的皇家陵园共有4处:埋葬朱元璋祖父母的盱眙祖陵,埋葬朱元璋父母的凤阳皇陵,埋葬朱元璋的南京孝陵,埋葬朱棣等13位皇帝的北京十三陵。实际上,在湖北省钟祥市还有1处,即明显陵,只不过陵主朱祜生前没有做过皇帝。
在北京的十三陵中。有三座陵墓规制比较大,一是成祖朱棣的长陵,二是世宗皇帝朱厚的永陵,三是神宗皇帝朱翊钧的定陵。
根据目前已解密的相关文件,当年发掘明皇陵的请示报告是《关于发掘明长陵的请示报告》,根本就不是掘定陵,而是掘朱棣的长陵。
当时,身为“长陵发掘委员会”委员的夏鼐负责发掘的具体技术指导,他让其学生、后任首都博物馆馆长的赵其昌做前期调研。当时去长陵时正好下大雪,赵其昌带着探工赵同海,在长陵转了两三天,也没有找到可供发掘的线索。在向夏鼐和最先提出发掘长陵的北京市副市长吴晗等人汇报后,几经商讨,决定先试掘朱棣的大儿子朱高炽的献陵,积累经验再发掘长陵。
朱高炽是大器晚成,他一直到47岁才继承大位,仅当了10个月皇帝就死了。由于在位时间太短,其陵也不可能太大,由长陵的规制简化而来,仅有基本的建筑,可以说是长陵的“精简版”。
就在考古人员一心准备试掘献陵的时候,吴晗和夏鼐又改了主意,认为挖掘献陵意义不大,即使开启了献陵,也不可能给长陵的发掘带来多少有价值的参考。吴先提议试掘永陵,遭夏鼐强烈反对,理由是这与挖长陵无异;试掘末帝朱由检的思陵,吴晗觉得没有意义,太小了,是妃子墓改建的。最后吴、夏才把目光移到了定陵上。
陈奉盗墓的“幕后策划”者
朱翊钧于1573年开始当皇帝,时仅10岁。到1620年病死,在位长达48年。万历是其年号,所以人称“万历皇帝”。
朱翊钧的定陵与朱厚的永陵是十三陵中的“变种”,规制变化较大;景、裕、茂、泰、康、昭、德的规制与长陵相同,地宫设计与地面建筑齐全,只是规模、比例变小,是长陵的“简化版”。如果从积累发掘长陵的经验来看,从上面七陵中选择最为合适。可最后阴差阳错,也可以说鬼使神差,朱翊钧的陵寝“中标”了。
从1956年算起,把时空前推336年,看看朱翊钧在世时的情况,唯心论者们或许会看到,某种“报应”。
这种所谓的“报应”,根由在一个叫陈奉的宦官身上,他是明朝最让人不齿的盗墓者。
现在民间流传“要想富去盗墓”的说法,那时也有人眼馋地下的宝藏。当时有不少大臣上奏,呈述陈奉盗墓恶行,希望朝廷下令禁止。然而,由于朱翊钧意在借宦官之手敛财敛物,竟然“默许”此现象的存在,以至于民间盗墓之事难禁。
从《明史》上可以发现,朱翊钧敛财有术,颇有经济头脑。开挖矿藏,征收矿税,就是他的一大发明;默许宦官掘墓盗宝,则是一种创造。
万历二十七年(1599),朱翊钧派陈奉去湖广一带负责采矿征税。陈奉及其手下无恶不作:私闯民宅、欺压掠劫,甚至把怀孕妇女的肚子剖开,将小孩摁在水里溺死。他看到呈报上来的一份告密材料,说是乡民徐鼐等人盗挖了唐相李林甫原配杨氏的坟墓,从杨氏墓盗得大量陪葬品,得黄金万两。
陈奉对此事也不彻查,便责罚徐鼐等人将黄金补齐。闻报后的朱翊钧心里暗喜,下旨将这笔黄金全部上缴国库充公。陈奉从这件事中看到了一大财路,于是把湖北荆州境内名臣富豪的坟墓都给挖了,当地官愤民愤极大。
此后陈奉并没有收手,他知道主子心里想的是什么,竟然又动起了湖北省钟祥市的显陵的主意。显陵是朱翊钧自己的曾祖父朱祜和曾祖母蒋氏的合葬墓,如果没有朱翊钧的意思,陈奉敢盯上显陵?
朱祜本为“兴献王”,世宗皇帝朱厚的老子。武宗朱厚照病死后,无子嗣,便传位给堂兄弟朱厚,是为明世宗,年号嘉靖。朱厚追尊朱祜为恭睿献皇帝,王陵改为帝陵。营造改建显陵前后花去了47年的时间。
显陵在枣阳矿山旁边,陈奉便以开矿作掩护,进行盗掘。当地官员知其用心不良,不同意开采,结果都遭到了陈奉的弹劾。官有怨,民有恨,朱翊钧却没有“严肃处理”陈奉,最后仅是召回了事。
不知道当年吴晗、夏鼐决意发掘定陵有无想到朱翊钧这个“罪过”,《定陵地下玄宫洞开记》(杨仕、岳南合著)认为,吴、夏打定定陵主意的原因有两个,“第一,定陵是十三陵中营建年代较晚的一个,地面建筑保存得比较完整,将来修复起来也容易些。第二,万历是明朝统治时间最长的一个,做了48年皇帝,可能史料会多一些。由于当事人均已过世,吴、夏当年到底是怎么想的,也成了历史之谜。
定陵被认为“龙穴非真”
定陵三百年后遭掘,还有一说,就是风水不好。
万历十一年(1583)正月,当时朱翊钧只有21岁,还是位有理想有抱负、雄心尚在的天子,便借去天寿山春祭之机,动起了择选万年吉壤的念头。
当时钦天监为他择选了几处陵址,朱翊钧都没有看好,要么位次参差,要么砂水倾倒。但另有两处在风水师看来却都是上佳的风水宝地,一处是形龙山,风水师的评价是主峰高耸,诸山拱抱,河水绕脚,众水来贺,堪称至尊至贵之地;另一处是小峪山,十分符合风水宝地格局。
朱翊钧在当年九月九日借秋祭之名,亲自去看了形龙山和小峪山两地,现场初定小峪山。第二年九月,奉两宫皇太后之命,朱翊钧再借秋祭之机,正式定下了小峪山,即现在的定陵陵址,并改小峪山名为大峪山。
当年十一月六日定陵动土,至万历十八年建成。
但在开挖地宫时,风水师定下将来置放棺椁的地方挖出了一块大石头,宝床下无土。这犯了风水大忌。当初推荐陵址的大臣吓得要死,名叫梁子琦的大臣借机上疏参劾礼部尚书徐学谟、辅臣申时行等人的“罪过”。梁子琦当初也推荐过陵址,但徐学谟、申时行认定大峪山才是真龙穴。
梁子琦建议,为了大明的万年江山,赶紧择地重建,但当时一心事佛、十分迷信的朱翊钧一反常态,竟然作出了让大臣颇感意外的决定,下诏劝大臣不要再争论了,寿宫吉地就是大峪山。不少说大峪山不吉利的大臣,因此还遭受了处罚。
朱翊钧嘴上虽然说得好听心里还是没底,“出事”次年曾派人悄悄看过几处地方,但仍不是很理想,于是彻底死了易地建寿宫的念头。但在六年的建陵过程中,官场和民间关于定陵风水不吉利的议论一直没有停息过。史载,万历二十三年,定陵已建成五年了,当年***功臣、风水大师刘伯温的十一世孙刘世延,仍上疏奏称,“大峪山寿宫龙穴非真”。
此后明亡清兴,就此又是300年。定陵被考古发掘后,还有意外。朱翊钧在“”中,竟然“遇到”了***。这群“***小将”将朱翊钧和皇后的尸骨拖出了地宫,批斗一番后“破除迷信”――焚烧。
从当初选址,到300年后被掘,报应也罢,巧合也罢,定陵身上确实有太多的谜团,不由人不感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