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为首位两获布克奖的女作家,希拉里·曼特尔在获奖第二天的早上说:“就像在悬崖边缘摇摇晃晃,我处于一种沉迷的状态里——一种危险的沉迷。”
2009年,曼特尔因一部以克伦威尔为主角的历史小说《狼厅》首次提名布克奖,那时她曾对自己说“完全不用想得奖的事”;今年她的“都铎王朝三部曲”之二《死尸示众》再获提名,她却说自己当时就像?“一个非常渴望能获得肯定的9岁小孩”。
但9岁时的她过得可不怎么样。曼特尔在乡下的童年阴郁而拮据,父母离婚后,她的生活更加黯淡,她说:“要不是接受了高等教育,我早已成了芸芸众生里的平庸身影。”当她揣着600页书稿,满怀希望地来到伦敦,却被出版商拒之门外,几天之后她又躺在医院里接受子宫内膜异位手术。卵巢功能紊乱,肠道感染,不能生育,手术无法治愈……拖着绝望的身体,曼特尔却越发坚信自己能成功。她“换了一种方式,从短篇写起”,终于在1985年出版了第一本小说。
激素***让曼特尔迅速臃肿起来,而且再没能恢复正常,她对媒体描述她外型的字眼格外敏感。2009年,成功突然垂青这个矮小却坚毅的女人,她多年的默默耕耘终于有了回报。“不是我发现了克伦威尔,是克伦威尔发现了我。”她在学生时代就对一个铁匠的儿子如何成为一个时代的风云人物发生了浓厚的兴趣,并说:“为了写他的故事,我已经准备了20多年,直到我能老练地驾驭这个角色。”BBC宣布准备将曼特尔小说里都铎王朝瑰丽广阔的故事搬上荧幕。
说起布克奖高达5万英镑的奖金,曼特尔难掩笑容。“过去我生活贫寒,常担心自己的经济状况,甚至一度怀疑成为作家是个错误的决定。”她感叹说,“现在我能证明,我可以靠写作养活自己。”不过,曼特尔是那种写一部小说会花上五年,几乎每周都要经历自己、再重头来过的严肃作家。她提醒自己:如果一直想着版税,就不可能将灵魂献给文学。
克伦威尔在完结篇中将会被处决。曼特尔为即将“处死”这个诞生于自己笔下、有血有肉的角色而感到哀伤。(文/杜一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