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山之石
影视剧本是用文字描写未来影片的一种文学样式,导演根据它用画面和音响的摄录和剪辑构成完整的影片。影视剧本文体在结构形式上大都以场面为叙述单元,通过蒙太奇的方式连结成篇;每一个场面,又由一个或数个镜头组成,而镜头与镜头之间,也是通过蒙太奇联络。电视连续剧《恰同学少年》“以在湖南第一师范五年半的读书生活为背景,展现了、蔡和森、向警予、、陶斯咏等一代人的学习生活。他们追求真理,信念执著,任何青春偶像在他们面前都会黯然失色”(《南方周末》)。
……
一师草坪 夜外
仰望着沐浴在月光下的一师主楼,孔昭绶长长地舒了一口气。
方维夏:“校长——”
孔昭绶一抬手:“什么都不用说了,不用说了。”
他向前走了两步,回过头:“学校是干什么的?不就是教育人的吗?人孰无过,无过岂不成了圣人?那还要我们教什么?他们都还是孩子啊,不论犯过什么错,都是进校以前的事了,只要知错能改,诚心上进,我不信在我们一师,在你我手上,教不出堂堂正正的君子来。”
方维夏:“那——”
“明天。”孔昭绶回过头来,“给他们一个主动的机会,等到明天。”
方维夏郑重地点了点头。
一师外景 日外
蓝天无瑕,朝阳灿烂。
映着阳光,一师的欧式教学楼是那样庄重典雅,黑白分明。
校长室 日内
办公桌上,那方刻着“知耻”字样的镇纸压着两份退学申请。
孔昭绶与方维夏的目光,从萧子升移到萧三,由萧三再移到的身上。
——三个人垂手站在办公桌前,紧张中,都带着不安。
“同学,”孔昭绶终于开口了,“你的两个朋友已经决定以退学来承担良心上的责任,并没有牵连到你,你为什么还要主动来承认代考的事?”
:“因为代考是我主动提出来的,文章也是我写的,我的错,我承担。可他们真的没有主动舞弊,校长,请您给他们一个机会吧……”
“不!”子升打断了他,“这不关你的事!校长,事情由我们而起,是我们没有经过考试进了学校,责任应该由我们负……”
:“不,我来负!”
子升:“润之!”
“好了,你们也不要争了。”孔昭绶打断了他们,“责任由谁来负,该由我这个校长来决定吧?”
与孔昭绶交换了一个目光,方维夏将两张雪白的纸和笔、墨文具摆在了萧氏兄弟面前。
子升一时没明白:“方先生……”
方维夏:“怎么,刚刚考过的试,就不记得考题了?我提醒你们一句:论小学教育,标题自拟,篇幅不限。”
孔昭绶:“隔壁办公室已经给你们准备好了,方先生给你们监考,补考时限两小时,够不够?”
子升愣了一下,这才反应过来:“够!用不着两个小时,20分钟就够。”
孔昭绶:“20分钟?”
子升:“我自己写过的文章,每一个字我都记得。”
孔昭绶对萧三:“你呢?”
萧三:“我也一样,没问题!”
孔昭绶:“好,那就20分钟——还不去补考?”
拿起纸笔文具,子升与萧三激动得同时向孔昭绶、方维夏深深一鞠躬:“谢谢校长!谢谢方老师!”
随着方维夏走向门外,子升又站住了:“校长,那润之……您能原谅吗?”
孔昭绶:“这不是该你现在关心的问题。”
看看面无表情的孔昭绶,再看看正用目光催他快走的,子升也明白自己多说无益,只得退出了房间。
校长室外 日内
房门关上了。
校长室内 日内
:“校长,谢谢您原谅他们。”
孔昭绶:“可我没说过要原谅你哦。”
“我明白。”正视着孔昭绶的眼睛,目光坦然,“这件事的错误本源在我,一切责任本该由我承担。”
孔昭绶:“那,说说你错在哪儿?”
:“我……我不该帮朋友代考。”
孔昭绶摇了摇头:“错。友道以义字为先,你帮朋友,我并不怪你。但君子立身,以诚信为本,义气是小道,诚信为大节。你的行为,耽于小义而乱大节,是谓本末倒置,本末倒置,则既伤己身,又误朋友。这才是你的错误之所在。”
一番话,说得心服口服:“我明白了,校长。”
孔昭绶:“真的明白了?”
:“真的明白了。校长,请您现在就处罚我吧。”
孔昭绶点了点头:“你能主动走进这间办公室,坦白自己的错误,我相信这个道理你会明白。当然,处理还是要的。”
他拉开抽屉——抽屉里,是一面折得整整齐齐的旗帜。
旗帜展开了,那是一面深蓝为底,正中印着庄重的“师”字白徽的一师校旗。
“这是我一师的校旗,也是我一师光荣的象征,它有蓝色的坚强沉稳,更有白色的纯洁无瑕。它的洁净,不容沾上一点尘埃,它的诚实、理想、信念、光荣,更不容任何玷污!”
孔昭绶将校旗递到了面前:“把它接过去。”
接过了校旗。
孔昭绶:“一会儿就要开新生入学典礼了,我希望由你,在典礼上升起这面校旗,我也希望从今以后,每当你看到这面校旗,都能想起今天犯过的错,都能告诉自己:从今天开始,从现在开始,我,将光明磊落,无愧于这面校旗!”
“这就是我对你的处理,能接受吗?”
捧着校旗,仿佛捧着巨大的重托和承诺——用力地一点头。
“是,校长!”
空镜 日外
灿烂的朝阳泛起红霞万道,染得天际如火,仿佛孕育着无限的希望……
传来的方维夏庄严的口令:“全体立正——”
一师操场 日外
朝阳下,数百名白衣胜雪的青年学子整整齐齐,挺拔屹立。
方维夏:“升校旗,唱校歌——”
“衡山西,岳麓东,城南讲学峙其中……”
庄严而嘹亮的校歌声中,蓝底白徽的一师校旗冉冉升起。
孔昭绶、杨昌济、方维夏、袁吉六、黎锦熙、饶伯斯、费尔廉……一众中外老师同样整齐地列队于校旗下,向正在升起的校旗行着注目礼。
“人可铸,金可熔,丽泽绍高风。多材自昔夸雄风……”
校歌声中,蔡和森、萧子升、王子鹏、何叔衡、刘俊卿、萧三……一个个青年沐浴着朝阳,歌声嘹亮。
“男儿努力蔚为万夫雄——”
歌声中,镜头拉到了正在升旗的,注视着正在自己手中冉冉升起的校旗,他年轻的脸映着朝阳,是如此庄严,如此神圣。
校旗冉冉升到了旗杆最高处,迎风飘扬……
音乐骤起,嘹亮的校歌渐化为雄壮的合声,随着镜头拉起,学生们、老师们与飘扬的校旗、威严的一师主楼一道,渐渐溶入朝阳之中……
雄壮的校歌响彻天地之间,久久,久久,回旋不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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