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76年,我脱下学生服穿海员服,第一次远洋到日本时,站在繁华的街头,看着满街大小车辆,车流如潮。满街的俊男靓女,游人如织。只是按照日本交通规则,人、车一律靠左行。不少第一次光顾日本这块土地的中国人都会突发奇想:日本的人、车为啥要靠左行?没想到,就是这么一个看来极常见的社会现象,似乎是极普通的常识问题,竟然问倒了许许多多的普通日本市民。
若按照一般的常理推断,战后初期日本被以美***为首的盟***占领,应该都是沿用美国的制度,因在交通规则上,美国是人、车靠右侧通行的国家,那么按照常理,日本也该和美国一样靠右行,可事实却不然。
为什么靠左行?最近看过一个资料,给出的答案是:靠左行驶的国家,多是典型的岛国、半岛、次大陆国家。这样的解释不能说没有道理,但不能“一语道破天机”,我刚出国时,也在日记本上记载着左行的国家,船未到港,先查证一下这个国家是左行还是右行,没一点规律。后来一位有经验的老船长告诉我,有一个最好的规律:凡是英联邦国家,历史上曾是英国殖民地、现在又“沾亲带故”的国家肯定是左行。这一结论好,世界上本来只有30多个国家是靠左行的国家,去了英联邦国家,剩下的几个就好记了。
纵观世界,有资料统计,有34%的国家靠左行驶,66%的国家靠右行驶。如果按道路里程计算,全世界28%的可通行道路靠左行驶,72%靠右行驶。
日本就是个例外,明治维新(1868年)之后,日本从英国引进了交通法规,因此也是靠左行驶,这一规则在1924年以法律的形式确立下来。后来一位当地“中国通”的船舶先生说,日本左侧通行与传统的武士道有关。他解释说,传统的日本武士走路都靠左边走,因为他们身上左边都插有两把锋利的武士刀,当一言不合必须动刀时,武士都是以右手拔刀,如果他们走的是右边,那么难免被右侧的建筑物妨碍阻挡而丧失先下手为强的机会。
那么,英国为什么要靠左行呢?因为一般人都是右手便利,如果靠左行,右手就永远处于外侧。这样,不论是拔剑自卫,还是干其他的事,左行都比右行方便些。另外,当时人们的交通工具是马,而上下马必须在左边,左边的马路边上造些马石,人们踩石上马便可疾奔而去。要是靠右行呢,不得不调转马头才能走。这样看来,英国与日本靠左行的习俗同出一辙。1835年,英国以法令的形式确立了靠左行驶的交通规则。在英国的殖民地和保护国里也都保持了这一规则。
在1945年以前,我们中国也是一律是靠左行驶的,这是因为当时的中国主要是英国势力范围。抗战胜利后,美国汽车开始大量进入中国,“左驾车”一举占了数量优势。于是国民***府下令从1946年1月1日开始,汽车一律靠右行。
为什么靠右行?多数国家认同与一个人有关,他就是法兰西第一帝国皇帝拿破仑(1769—1821)。法国大***前,法国贵族的马车同样也是习惯左行。在受尽压迫的底层人民看来,靠左行意味着贵族与特权,而靠右行则带有***的意义。于是,法国大***后,作为废除贵族特权的行动之一,法兰西共和国***府规定此后车辆和马匹靠右通行。拿破仑通过战争征服了欧洲西部和中部的许多国家,因此也将靠右侧通行的习惯带到了荷兰、比利时、卢森堡、西班牙、意大利、德意志(当时尚未形成统一的德国)和俄国等国家。但是在拿破仑没有征服的英国、葡萄牙、奥地利(奥匈帝国)、瑞典等国,仍然保持靠左通行的传统。在此后100多年间,欧洲的道路通行规则一直保持着这样的局面。
同样也是欧洲国家的英国却把自己靠左行的规矩带到了它广阔的殖民地。英国18世纪末至19世纪初,成为世界上第一个完成工业***的国家。19世纪是大英帝国的全盛时期,历史上,英国就不断派出远洋探险队,凡是发现一处陆地,不论当地的人文历史地理情况如何,就强行占为己有,到1914年,占有的海外殖民地比本土大111倍,是世界上第一殖民大国。历史上凡是英国殖民地的国家地区和岛屿,几乎还在与英国保持一致的左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