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许许多多老战友、老部下、老朋友,从各自的角度写了大量纪念他的文章,缅怀他的丰功伟绩!我作为他的晚辈,一个他从小看着长大的孩子,一直想写点儿东西纪念他。每当回想起我和伯伯及他的家人相处的往事,我的心情就久久难以平静。但是,由于种种原因,我几次拿起笔写了又放下,2006年6月11日下午胡德平给我打电话,希望我为他父亲写篇文章,并且还提醒我要写上哪些事情。于是我又下了决心写。
伯伯在我心中是领导、长辈、师长、同志、朋友。我们这些曾同他住在一个院子里,他从小看着长大的孩子们都十分热爱他。我们都早就被他渊博学识所折服!他喜欢同孩子们聊天、玩耍,他那和蔼可亲的笑容总挂在脸上,我们小时候爱到他那里折腾,像一块巨大的红色磁石,一直牢牢地吸引着我们、激励着我们、影响着我们的一生!
同住一个院
我是1952年认识的,那年我9岁。我父亲罗毅由西北团工委调到团中央工作,开始还兼任青年团西北工委书记,后来又兼任中共中央直属机关工委副书记。由川北区***调团中央,他接替冯文彬担任团中央书记,我父亲担任团中央书记处书记,是的助手。
实际上,我父亲在延安时期就是的部下了,抗日战争时期,延安有个中共中央青年工作委员会(对外称西北青年救国会),冯文彬、都是中央青委的主要领导人,当时他和冯文彬列席了批判错误的中央***治局扩大会议。我父亲那时是中央青委秘书(干事),后来又在中央青委安吴堡青训班任总支委员、大队指导员,1938年被中央青委派到晋西南区***任青委书记。***、宋平等老人当时都曾在中央青委工作过,那时他们都是冯文彬、的下级。
1952年,家,以及从各个大区调团中央任书记、候补书记的几家,大部分都住在北京御河桥(现正义路)3号团中央机关大院里。房子少、条件差,各家住得很拥挤。当时调到团中央的这些领导中,有好几位曾经在中央青委安吴堡青训班学习、工作过,大家相聚北京一起工作十分高兴!
后来,团中央要盖办公楼、礼堂、会议室、食堂等,、刘导生、罗毅、章泽、区棠亮、胡克实、康乃尔等七位团中央的书记、候补书记、秘书长就搬到了王府井西侧大甜水井胡同1号一个狭长的四合院里,在那里住了三四年。这个四合院除了团中央七位书记、候补书记、秘书长家外,也住有一些机关干部。的大秘书、***佘世光叔叔住在中院东南角一间小屋内,当时我常去佘叔叔屋里玩。在大甜水井的住房光线不好,人进去眼睛过一会儿才能看清物体。
有一个大纸盒,里面盛满了各式各样***功章、战役纪念章,这是他转战华北、西北、西南的历史见证。胡德平拿出来给我们几个孩子看,我们谁也没有见过这么多奖章,大家都特别惊讶!是冒着***林弹雨冲杀的我***高级指挥员,他指挥部队打过大仗,打过恶仗!长征中遭敌机轰炸,他负了重伤。***战争中,他几次遭遇险境,仍镇定自若地指挥部队作战。从那时起,我们对的敬意油然而生!
由于各家住房少,我父亲就叫机关同志将各家男孩子集中一屋住宿。我和胡德平、罗江、章东凡、章东磊兄弟俩(章泽之子)、胡小劲(胡克实之子)六个人住在跨院西头一间小屋内,睡大通铺。那时的二儿子刘湖还在外地养父家,他的三儿子胡德华上团中央幼儿园,小女儿满妹和爷爷、婆婆、外婆住西堂子胡同。大人们要求我们六个孩子轮流值日搞卫生,冬天自己生取暖煤炉。实际上不难想象,我们六个小学低年级男孩子住在一个屋子里会是什么景象,肯定乱七八糟。六人睡觉的大通铺天天就像打过仗一样乱,我们成天在铺上打仗玩,什么“攻击柏林”呀!什么“岳飞大败金兀术”呀!什么“楚汉相争”呀!什么“孙悟空与如来佛斗法”呀!什么“八路***打日本鬼子”呀!折腾的厉害,各家的弟弟、妹妹甚至机关的大人们都来看热闹。我父亲见到就批评。看到了,他笑着摇摇头说:“太乱了!”但并不过分申斥我们。
当年,团中央向中共中央报告,建议成立国家体育运动委员会。中央决定任体委主任,团中央候补书记荣高棠带着团中央***体部部长黄中、副部长李梦华及***体部机关,协助组建国家体委。团中央将原来负责的体育工作移交新成立的国家体委。
1956年,等几家就搬到灯市口西关东店胡同(后称富强胡同),大甜水井原住地后来成了市房管局医院。我们搬到关东店后,、胡克实两家住20号院,我家和刘西元家住1号院。章泽家曾在我们1号院住了不到一年,他调中央办公厅就搬走了。两个院斜对门,大家常来常往。关东店院子大了 ,可以玩捉迷藏,可以打羽毛球、乒乓球,冬天可以自己泼一个滑冰场。春节时,两个院几家的大人和孩子都集中在我们1号院北屋里联欢!很喜欢孩子。我和刘西元的大儿子刘小东都十分尊敬,经常在一起谈论他。我们都很佩服他,喜欢同他聊。
带我上天安门城楼
1957年青年团召开三大,向大会作了工作报告,我父亲作了修改团章的报告。三大以后,廖承志、蒋南翔、李昌、刘导生不再担任团中央书记。
平时在家里办公,他家的北屋正房是办公兼会客的,东面连着卧室和卫生间,西面连着一个约20平方米的书屋,屋内西、北、东三面高大的书架上摆满了***书,古、今、中、外各个门类都有。怪不得他懂的事情那么多,原来他酷爱读书。东屋是高勇、刘崇文等秘书的办公室,西屋是秘书为布置的有全国各地主要报纸、刊物的资料室。
不嫌我们闹,只要他有空总是爱和大家聊天。倒是他的公务员不高兴我们去,因为我们一去就把他搞好的卫生给弄乱了。
号召学游泳,要去颐和园游,他认为游泳池太小,人又多。我们几家孩子就跟上他去游泳,他的吉姆牌大汽车挤得满满的,我们一路上又喊又叫兴奋极了!
卫戍区警卫战士听说要来游泳,就在颐和园大门口迎接,战士们为了保证他安全,就游在他的四周,还有两个战士划着小船准备救护。可不管那么多,一下子跳进水里就扑腾起来,团中央几个书记中,除原来会水者外,是第一个学会游泳的。他干事认真、勇敢。后来在大海里他能游很远很远。
我们小时候,有好几次在***怀仁堂看戏时看见了,但因离得远,总觉得不过瘾。是中共中央委员、团中央第一书记、全国人大***,五一节、国庆节能上天安门城楼看烟火,我想见,就对胡德平说想上天安门,德平告诉了他父亲。有个国庆节晚上我就跟上一家上了天安门城楼,上了城楼,我们哪儿也不去,就等在城楼西侧电梯间门外,不一会儿,陪着缅甸***吴努上来了,***一家也上来了,朱总司令也上来了,其他元帅也上来了。忽然人群中出现一点点儿骚动,刘小东对我小声说:“要上来了。”果然电梯间门开了,在卫士的簇拥下走了出来,大人们都鼓掌,一群比我们还小的娃娃纷纷拽着的手、袖子、衣服后摆,嘴里不停地高兴地叫喊着:“!!”看着拽着他的一群小娃娃满面笑容,慢慢地往天安门城楼中央走,我们知道放慢脚步,是怕手拽着他衣服的娃娃摔跤。一边走,一边向城楼上的其他领导人招手致意。高大的身躯从我身旁不到1米的地方缓缓走过,我看得真真切切,兴奋极了!乘车返回的路上,我依然兴高采烈地向讲述我见到的情景,他满脸笑容地听我讲述。这是我一生难忘的时刻!那时,胡德平没上过观礼台,有一次就随我父亲上观礼台看烟火,其实在观礼台上看不见。
西山植树
20世纪50年代,中央机关在西山植树造林,每个中央机关划定一片造林地域,香山南路团城演武厅及路西的山坡上,是中央组织部造林地域,我随在中央组织部工作的母亲在那里植过树。往南我记得是中央办公厅造林地域,再往南就是团中央造林地域,那里现在还保留了一个团中央造林站。
有个星期天,、我父亲、胡克实等和几位工作人员一起来到西山植树,那时西山光秃秃的,只有长得低矮的小草,站在山上任何一处都能一望无际,几乎没有什么树。只见山上的大石头上刻着“同仁堂乐家老药铺”字迹,大人们说这山原来是民主人士乐松生副市长家的地。个子不高,抡起镐头挖树坑,山上石头多,镐把震得手生痛,他身上出大汗了,仍坚持劳动,我那时就意识到他做什么事都认真。为了给树浇水,团中央在山上修了一个大水池,、我父亲、胡克实等人也参加了修水池的劳动,修水池还使用了炸药。2001年春天,胡德华夫妇还叫我陪他们去西山寻找当年修的大水池,我们一找就找到了,只见高大茂密的树林中间有一个大约10米长、5米宽、2米深的水池静静地躺在山上。虽然水池已经完成了它的使命,但却见证着等人为首都植树造林的心血!
虽然等团中央领导多次到西山植树,但因为工作太忙,不可能天天来。他曾经叫秘书高勇叔叔带上胡德平、我、罗江、刘小东、胡小劲等人在西山吃住两周,每天在山上挖树坑。当时这在团中央机关传为佳话。如今,北京市林业局在西山林场立了一块碑,纪念团中央历届书记和机关干部植树造林。其实植树劳动的地方不在现在立碑的地方,而是在大水池附近。大水池修好后,我们劳动之余还在里边游过泳。
我家搬到上海后
1960年冬天,我父亲奉调中共中央华东局工作,担任华东局委员兼组织部部长。在他家为我父亲饯行,团中央各位书记及部长出席。我们家也就搬往上海。胡德平想利用假期去上海玩,我们全家欢迎!李昭阿姨为此专门给我父母写了一封信。当时正值三年经济困难时期,我们就挤在一屋住。衡山宾馆的工作人员见我们人多,又安排了一套三居室房间给我们住,被我父母谢绝了。父亲利用星期天下午,带胡德平和我们几个去国际饭店参观。这可是当时全国第一高楼。国际饭店的负责人早早在大门口等候着我们一行,我们上了24层平台,眺望上海市容,我记得当时楼顶还有郭沫若参观时写下的诗词。国际饭店要招待我们吃饭,被我父亲谢绝。他说,我们就看看这大高楼。
1960年冬至1961年初,陈赓大将在上海养病,他的夫人持中央组织部领导的信找我父亲联系事情。一天陈家邀请我、罗江、胡德平去他们住地丁香花园看电影,陈赓也是个喜欢孩子的人,他问了我们每个人的情况,父母名字,上什么学校,读几年级。我们头一次见到赫赫有名的陈谢大***的司令员,都有点儿拘束,陈赓当然看出来了,就指着墙上的大地***说:“你们看朝鲜地形像不像个兔子?”又介绍他的子女同我们认识。过了几天,我们几人又应陈赓家之邀乘海***舰艇游黄浦江,我们从上海大厦下面的黄浦江与苏州河交汇处附近海***码头上船,驶向吴淞口,除陈赓子女外,在船上还见到了楚青(粟裕夫人)及子女们。华东海***都是原第三野战***部队改编,他们得知粟裕司令员和陈赓大将两家来了,十分重视!我们家想留胡德平在上海多住几天,可他怕呆的日子久了,太麻烦我父母,就返回北京。临走时,我们家用定量配给的点心票为他买了糖果、点心,他却偷偷地把这些东西留了下来!
我家搬到上海后,我就见不到了,但我父亲和他还是相互来往不断,不是我父亲去北京看他,就是他来上海看我父亲。我和胡德平也始终保持着通信联系。
1986年11月,身为中共中央***的到上海视察,本来他想亲自到我家看我父亲,后因***找他有事情谈,就派秘书代表他来看望我父亲,随后便匆匆返京。
说考了第一
1970年,部队指派我去山西省石楼县支左,这个县至今还是贫困县。那时,县里同志就争论东征时到没到过石楼?有人说1936年随到过石楼,我听了心中一动,就给胡德平写信说了此事。很快,收到德平回信并转来从河南潢川五七干校写的信,信中证实东征确实到过石楼。我看完后,就将写的信交给了我们团的副***委(时任石楼县委书记)张炳勋,他看了信也非常高兴!他向全县宣布:东征到过石楼。直到现在,石楼人都以、到过石楼,并且在石楼住了近一个月而引以为荣!
我记得信中写道:“东征时在前头走,我们在后头走。所谓前头后头不是一般指行***队伍里前头后头,在前头指挥部队打仗,我们在后头做群众工作,相距三两天路程。东征时中央成立地方工作团,李富春为团长,工作团下面分好多个组,我领导一个工作组负责在石楼做群众工作。我对石楼的群众印象很好!我们在石楼县义牒镇发动群众,打土豪,扩大红***搞得轰轰烈烈,我领导的石楼工作组群众工作做的最好!扩大红***人数最多,筹到的***粮最多,筹集的银元也最多。受到了中央的表扬!我以前同你讲过,在石楼打土豪得到一把茶壶,倒水时会出现鸟叫声,我把这壶送给李富春了。我还用一个铜板买了一脸盆枣子吃。”实际上,在石楼工作时,积劳成疾,高烧三天,水米未进。回师陕北时,在黄河渡口遭敌机轰炸,险些牺牲。
1971年冬,从河南潢川五七干校回京,我又同他谈起石楼,对石楼的群众还记得他,显得很高兴!他说:“东征结束后回到陕北,中央召开总结大会,***事工作要总结,地方工作也要总结。在总结大会上讲话,***问:‘哪一个是?’我站起来答:‘我就是’。笑着说:‘呵!小个子’。又问:‘你知不知道?这次东征,地方工作你考了个第一?’***说着对我伸了大拇指。***又说:‘好!你坐下吧!’就这样,记住了我。”我问:“在中央苏区***不认得你吗?”他说:“我认得***,***不认得我,当时没有一起办过事情。东征以后,***认得我了。后来又派我去抗大工作,以后又当总***组织部长,管理分配***队干部。”我当时不清楚在抗大时的情况,就问他。他说:“有一次找我谈话,***说:‘你们抗大要办个刊物,、***、你,还有莫文骅都要写文章。’我说:‘***,那你也写一篇。’***看了我一眼说:‘你将我***啊?’停了一下***说:‘好!我就写一篇。’后来***让卫士送给我一篇他写的文章,这就是《反对自由主义》,这篇文章最先在抗大校刊上发表,后来收入《选集》。”
令满意的三件大事
就是在这次见面时,对我说,他有三件大事办得使非常满意!因此也更关注他、重视他。第一件事是指1936年红***东征时,他宣传***的方针,动员群众参加红***,筹款、筹粮的工作出色。第二件事是指派他到延安抗日******大学工作,他曾担任抗大一大队***支部书记、高级班***支部书记、抗大***治部副主任、抗大一分校***治部主任等职。罗炳辉、***等许多著名将领都是他那个队的。在抗大有很高的威信。这两件事给留下了深刻的印象,发现年轻有为。第三件事是指担任团中央书记出国访问。1953年7月,他率中国青年代表团赴布加勒斯特参加第三届世界青年联欢节。7月26日,等听说《朝鲜停战协定》将于次日正式签字的消息。他敏锐地意识到这是个世界瞩目的大事件,但这个消息是否准确还需要核实。那时我驻罗马尼亚大使馆还没有电台,无法与国内直接联络。安排人往我驻莫斯科大使馆打长途电话核实此消息,那时我驻莫斯科大使馆有电台,可及时与北京联络。经过联系,证实了7月27日签订《朝鲜停战协定》的消息是确实的。
立即决定,他将在次日(7月27日)举行的世界青年代表大会上讲话时,宣布这一重要消息。他连夜改写讲稿,认真斟酌词句。当时代表团里有些同志出于好意劝阻说,他的讲话稿是出国前经中央批准的,按照当时的外事纪律,是不允许自行改动的。认为,我们取得了抗美援朝的伟大胜利,是当时最重大的国际事件,这是新中国第一次战胜美帝国主义。次日的世界青年代表大会这样的一个重要的国际会议,必须由中国人来宣布这一具有历史意义的事件。当时,苏联共青团第一书记、苏联青年代表团团长谢列平来找,谢列平要求将27日原定讲话的时间让给朝鲜代表团团长先讲。明确地对谢列平说:“原定的会议日程绝不能变,还是应由中国代表团先讲。” 深知这件事关系到祖国的荣誉,关系到百万志愿***指战员浴血奋战的功勋。
7月27日,精神抖擞地走上了世界青年代表大会***台,他满含激情地高声宣布:“今天,《朝鲜停战协定》签字了,这是中朝两国人民和全世界爱好和平的人民共同打败美帝国主义的伟大胜利!”他的话音未落,整个会场沸腾起来了!各国代表团纷纷向中国代表团祝贺!不分种族、肤色的各国代表跳上了桌子、椅子载歌载舞!各国代表把抬起来欢呼!
当时全世界只有一二十个国家与新中国建立了外交关系,中国与大多数国家的友好交往(包括体育交流),经常是通过青年团来进行的。在国际舞台的讲话扩大了新中国在世界上的影响。
回到北京后,很快就召见了他。满面笑容地对伸出大拇指说:“你这一回在国际上出了个大风头!讲得好啊!外国人欢呼鼓掌四十分钟啊!” 说:“***,你少说了两分钟,是四十二分钟。”“不是我讲得好,是中国人民志愿***打得好!”详细地听汇报了出访的情况。听得十分认真,在场的所有人都感觉到特别兴奋!最后对说:“***,我提个建议,以后代表团出国,遇到重大情况来不及请示国内时,可以临机对讲话稿进行修改,回国后向中央报告,并承担责任。”说:“好嘛!我同意。你把这个意见向***讲讲。”
从这件事上证明了有出色的外交才能和应变能力。他时时刻刻把国家和人民的利益看得比泰山还重!
劫中相聚
1970年我们部队在内蒙古土木尔台进行国防施工,夏天我由内蒙古探亲途经北京,去家。那天只有李昭阿姨在,她说了她家几个人的情况。当时胡德华在北京市***公司当工人,我就立即去他干活的地方阜成门外北礼士路探望,见胡德华正在挖地沟,他浑身上下都是汗水、泥土,但神情很坚定。
由于我们***的***委徐光友调任***治部主任的缘故,我于1971年8月20日也调***区***治部。顺便说几句:“”中,我父亲被打成“死不改悔的走资派”,我也受牵连,部队要处理我复员,幸亏我们师***委于耿光、******委徐光友力保,我成了“可教育子女”,才勉强留在部队,但不让当作训参谋了,而是去农场劳动或者支左。1975年徐光友老将***调离了去了工程兵,我的日子也不好过了。
当时我几乎每个周末都去家,胡德平一度在张家口六十五***农场劳动,后来回北京被分配到中国历史博物馆,满妹在六十六***当卫生员。外婆对李昭阿姨说:“德华很想要一套***装。”李昭阿姨说:“让罗川给他一套。”于是我将一套***装给了胡德华,他见还是四个兜的干部服,十分高兴!胡德华为人开朗、真诚。他小时候,我父亲就特别喜欢他!的卫士、司机等服务人员也称赞胡德华为人实在,像他父亲。胡德平曾经借我的***装照相,我和他、张亚利(张邦英之子)、章东磊当时在天安门照了不少相,胶卷是我提供,冲洗是刘湖或者张亚利负责。从小的朋友在这种情景下见面,心情复杂可想而知。胡德平曾感慨地对我和章东磊说:“还是咱们这些老朋友的感情赤诚啊!”我们都看不起“墙头草”分子,鄙视“两面派”、“滑头”。当时李昭阿姨像在“”前一样依然很忙,每周工作七天,从不休息。她算是进了市纺织局“三结合”班子。家里事全由外婆管,外婆一直对我们很亲。
那时,我去看是要瞒着我们单位里一些人的。家被造反派赶出原来地方,和胡克实家挤在一个小院内。没有地方睡,我和刘湖常常睡在地板上,晚上我们关着灯与睡在小床上的天南地北地海聊,他知道的事特多,有时能大段给我们背诵马克思、列宁的话。他讲中国古代历史事件头头是道 ,他对古文的掌握令人赞叹!对事情有独特的见解,他用朴素的语言揭示事物的实质。批判时,大家都说是上当受骗。说:“为什么上当受骗?因为傻子遇上了骗子。”你自己马列主义水平低,就会被假马列主义所欺骗!他还说:“老大难,老大难!老大(一把手)一抓就不难!”听讲话,每次都有耳目一新、茅塞顿开的感觉!
白天有时我陪逛街,那时他工资已恢复,李昭阿姨每月只给他60元钱零用,他光抽烟就要花费不少,每天抽两包烟。有时我们也下馆子,都是他请客。一次他带着我还有曹武汉(曹瑛之子)到王府井东风市场和平餐厅等着吃西餐。人很多,我看已经站在吃饭的人边上等了一个多小时了,就不耐烦地说:“伯伯,我们回家吃吧?”他兴致勃勃地说:“吃西餐还怕等?”我们吃完了西餐,他从衣袋中掏出一个语录皮,从里面取出钱付账。我问:“你用语录皮当钱包?”说:“怎么,不可以?”
一个盛夏深夜,和我、刘湖三个人在院子里纳凉,我们聊着聊着,忽然说:“葡萄熟了,咱们摘葡萄吃吧!”我见已经是半夜了,就说:“天这么黑怎么上去摘呀?” 兴致勃勃地说:“把院里灯打开,拿上手电上梯子摘!”于是我和刘湖两人支好了梯子,刘湖用手电照着,我爬梯子去摘。葡萄树就在李昭阿姨卧室的窗前,我们又开灯又折腾,就把她给吵醒了。她在屋里喊:“你们干什么?” 刘湖一听妈妈发火,吓得不敢做声,他小声埋怨父亲说:“看,妈妈生气了!”我站在梯子上也不敢摘了。回应李昭说:“我们在摘葡萄。” 李昭风趣地大声说:“大半夜吵得人睡不好觉!只有小偷才晚上爬树!” 笑着解释:“我们要吃葡萄呀!”他示意我们继续摘。李昭阿姨由于一早要去上班,也懒得再理我们了。我们三人相视一笑,赶紧摘了几串葡萄,得意地到一边吃去了。
星期六晚上,我和刘湖两人有时上街散步,一走就走很远,有时从家里走到王府井南口,又沿长安街走到西单,然后原路走回来。我俩边走边谈“”的事,刘湖说:“现在***内生活太不正常了!”我们一起骂康生、骂、骂、骂,我俩知道在马路上边走边谈话比较安全。
九一三事件后不久,一次给我们看致的一封信。我们当时看的是手抄件,那时还未向下传达。我们看完后,问:“怎么样?”我说:“糟了!怎么会是这样?”刘湖心情沉重地说:“看了真是不寒而栗。”听了淡淡笑了笑,看得出他心情沉重。对始终很敬重,但他不盲从。
“”中,王猛担任国家体委主任,他同之流做了坚决的斗争,受到迫害。我岳父和王猛是老战友,知道我认识王猛,就叫我转达他对王猛的问候,并让我转告王猛一些的情况。王猛得知很关心他十分高兴!对我说:“你替我谢谢耀邦同志,现在我们两个处境都不好!见面不方便,以后有机会我一定拜访耀邦同志!”(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