摘 要: 语言的符号化问题是学术界讨论得比较多的问题之一,本文主要通过黑猩猩的表达方式和表达效果分析声音成为人类语言表达手段的必然性,再进一步通过对大脑思维活动的分析,探讨音响和概念的结合过程,以期对语言符号化作出更加具体的描述。
关键词: 音响 概念 思维 符号
语言的符号化是我们探讨语言问题需要关注的基本问题之一,从德・索绪尔开始,语言是一种符号的观点形成并为语言成为一门***的学科奠定了基础,关于语言符号学术界也出现了一系列探讨研究,就其产生来说,约定和俗成基本上成为一种普遍的论说。但是当我们仔细推敲“约定”和“俗成”时,会发现这两个词其实只是将语言符号产生的方式分为了两种,但并未明确解释语言符号产生的过程。本文认为探讨语言符号的产生,不能离开声音这一要素的特点和人类大脑思维的方式,只有从这两点出发,才能更加客观具体地描述语言的符号化。
1.声音成为人类最重要的表达工具的必然性
就人类而言,对现实世界的感知80%是通过视觉,而只有20%是靠听觉、味觉、嗅觉和触觉。但当我们要表达内部世界时,最依赖的器官是听觉,而非视觉。我们表情达意的时候,采取的手段包括眼神、手势、身势、表情、行为、声音、物形等七种形式。在这些表达手段中,我们可以明显地看到声音具有无可比拟的优越性。那么声音是如何成为最重要的表达工具的呢?下面我们以黑猩猩的日常交流方式为例说说这个问题。
在黑猩猩的世界里,它们通过理毛表达亲密,通过抚摸手背表达安抚或者友好,通过哀叫表达恐惧或者无助,通过眼神表达乞求或者愿望,通过使用树枝追赶或者吓唬敌人,等等。在一个具体的情境中,黑猩猩经常使用行为、声音和眼神,做出相应的反应表达自身的需要,表达的这些内容大多是祈使、询问和感叹。
我们可以这样猜测,黑猩猩能够用眼睛看着母亲怀里的小宝宝,表达自己想要抱小宝宝的愿望,但是无法用眼神告诉母亲自己昨天和狒狒打架了。同样我们可以猜想,黑猩猩理毛、哀叫或者使用树枝,都只能在当时的情况中,表达自己的情绪和想法,却没办法表达已经发生或者还没发生的事情。
在人类的语言世界里,却不仅只有祈使、感叹和询问这三种表达方式。假设在最基本的交际情境中,祈使、感叹和询问也许能够满足人们最基本的交流需要,就如同黑猩猩那样对当下的环境做一些简单的反应。但是随着社会的发展,人们的生活越来越复杂,劳动生产日益频繁,互相协作日益密切,人们想要表达的内容越来越复杂,愿望越来越强烈。当我们想进一步交谈,比方说想要告知对方过去或者将来的事情,或者想表达一些复杂深刻的心理活动时,仅仅使用这三种表达方式是远远不够的。
陈述这一表达方式,包含大量具体的和抽象的表达内容,在人们的表达内容中占据了越来越重要的地位。这一表达方式排斥像黑猩猩那样的肢体语言,而是要求人们选择一种极便捷、简明的工具配合其复杂而抽象的交流需要。在这一过程中,声音脱颖而出。
声音之所以能受到青睐,成为最重要的表达工具,原因有以下几点:
首先,从外部条件来看,人类大脑的发展,再加上口腔器官的演化和提高,为发出不同的口音奠定了基础,这使得声音具备最丰富和简明的区别性。
其次,相比于其他表达手段,声音不但具备足够的区别形式,而且特别容易获得。比如说,眼神和手势虽然像声音那样轻盈、易得,但它们的表现力有限,声音在可能性上能够创造无数形式匹配人类的精神意识内容;行为和物形虽然可以产生足够多的区别形式,但需要借助特定手势、身形和物体,不够简便。
由此看来,人们对于陈述这一表达方式极大的需要,以及陈述本身具有的抽象性和复杂性,要求有一种像声音这样便捷和简明的表达工具。可以说,在人类的表达系统中,声音能够获得首要的地位是人类在进化史上的必然选择。接下来我们探讨声音与意义如何形成符号。
2.音响与概念如何产生关联
语言是一种凭借语音和声音获取和传递信息的符号系统,其中音响是这个符号系统的形式,即能指,概念是这个符号系统的内容,即所指。语言符号的这两个方面密切不可分割,正如德・索绪尔所举的那个生动的例子,音响和概念就像一张纸的正反两个面,我们无法切开其中一个面而不要另一个面。
我们常说的语言符号的任意性,指的是声音形象和观念之间的联系完全是由人们任意而自由地建立起来的,不存在任何自然关系,约定和俗成被认为是建立这种联系的手段。但是如果我们从大脑的思维方式来考察,就可以对这个问题做出更加具体的描述。
本文认为,要约定或者俗成一种语言符号,必须经历这样的大脑活动,即音响和概念必须在逻辑上、时间上或者空间上同时进入大脑,在大脑经过多次的关联之后,才会固化这种关联,从而形成语言符号。
在解释这个过程时,我们可以进行一个形象的比喻。我们可以把大脑看做一个黑箱,这个黑箱里面储存着我们从胎儿时期就开始产生的所有意识和潜意识。当我们进行思维活动时,就好像是拿着一个手电筒照亮黑箱的某一处,照亮的部分才能被我们的思维捕捉到。我们将手电筒称作意识焦点,只有被意识焦点激活的意识才能出现在我们大脑的思索范围之内,同时也有可能成为我们语言表达的内容。
我们可以进一步把这个手电筒分成聚光和散射、强光和弱光,这样它所照亮的意识内容就会呈现出强调和非强调、重点和次重点等层次性,当我们用声音把这些意识表达出来的时候,我们所使用的语言符号也相应具有了明显的层次性。
我们可以更进一步地思索,操纵这个手电筒的是什么呢?本文将其划分为三个类别,一是大脑所感知的外部世界,二是大脑所思考着的内容,三是大脑的漫意识状态,这三种情况都有可能掌控手电筒照亮黑箱的某一处,即控制大脑中意识焦点的形成和运行方式。意识焦点具有这样三种作用,一是把客观世界中的不同事物连接起来,二是解释内部世界的精神意识内容,三是使脑海中有关或者无关的东西产生一种拼合。
正是由于大脑思维活动的这一特点,音响和概念的结合才成为可能。音响作为外部客观世界中的事物,概念作为内部主观精神意识,在意识焦点的作用下,某个声音形式和某个概念在大脑中同时被照亮,从而产生关联。当同样的思维活动在大脑中多次发生,并逐渐固定下来,直到达到这样的效果:当意识焦点只照亮某个声音形式就可以激活其相应的意识内容,或者只照亮某个概念就能激活其相应的声音形式,这时一个语言符号就形成了。
随着人们智力的发展提高,以及足够多的语言符号的形成,一个表达系统就在一个群体里逐渐形成并固定下来,一种语言的符号化可以说,从该语言第一个符号产生的时候起,一直到现在,仍然在持续进行着,一方面语音在演变,另一方面意义也在变化,我们无论何时都应该以一种发展的眼光正视所研究的领域。
参考文献:
[1]韩宝育.论语言符号中能指与所指的结合[J].唐都学刊,2004.20(1).
[2]徐通锵.语言学是什么[M].北京大学出版社,2007.