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1981年开始,在风靡世界至今的31年中,《猫》可谓是有史以来最著名的,演出时间最长的音乐剧。这场拥有14个语言版本在26个国家出演无数次,全球观众达7300万,仅仅在伦敦的演出场次就达9000多次的“喵星人”大狂欢,这一次把疯狂带到了中国,让这个寒冷的冬天,充满暖意。
一群“怪人”创造的经典
有人说,如果你一生只看一部音乐剧,那么《猫》是你唯一的选择。取材于托马斯·斯蒂恩·艾略特(Thomas Stems Eliot)的诗集《老负鼠讲述的世上的猫》,原型不过是并不被人看好的儿童诗。或许是命运的安排,这部以诗人绰号“负鼠”命名的诗集,在后来的种种机缘巧合中,总是遇到那些充满了童趣,并乐于按照全新的Idea来做事情的“怪人”们。
著名音乐剧作曲大师安德鲁·劳埃德·韦伯(Andrew Lloyd Webber)之所以会为《老负鼠讲述的世上的猫》谱写音乐,一方面源于他从小对这本书的喜爱,另一个原因就是他想挑战在先有诗句的情况下进行配乐。那些极富韵律性、节奏感自成一派的诗句,尽管已经给该配怎样的旋律提供了线索,里面却也常常横枝出些不规则的音节,这激起了安德鲁·劳埃德·韦伯对挑战的极大兴趣。而随后特雷沃尔·努恩(Trevor Nunn)成为了首版的导演,热衷解决常人觉得棘手的戏剧难题的他,与安德鲁·劳埃德·韦伯一起工作,导演了这部史上公演时间最长的音乐剧。至于编舞吉莉安·莱尼(Gillian Lynne),则同样是个乐于挑战新事物的人。她不想使用人们已经接受和熟知的舞蹈风格,而是希望为这部剧找出一种独有的概念和能量。在观察了猫的习性之后,她发现猫具有超然、冷淡、多情、充满柔韧性与神秘感等特征,于是她要求舞者们用他们的肢体语言诠释出以上那些绝妙的词汇。
最初讨论《猫》的舞台效果时,制作团队就认为《猫》要想成功,一个重要的先决条件就是他们得有一个布景能在演出还没开始前就让观众置身于这出戏的氛围中。著名设计师约翰·纳皮尔(John Napier)参考了艾略特文字中给出的暗示,结合了猫和人类的元素,让每一只猫都拥有了展现性格的独特妆容。
经过这些人的共同努力,1981年5月11日《猫》在新伦敦剧院首度上演。和其他众多名剧一样,《猫》的诞生并不一帆风顺。大多数人们认为,一部从儿童诗改编的音乐剧几近等同于一场灾难。直到演出当日,剧团才为制作筹足了资金,剧院老板甚至临阵退缩想要撤销协议。更戏剧性的是,最初定下饰演葛丽泽贝拉(Grizabella)的著名英国女演员朱迪·丹奇(Judi Dench)却在演出前的彩排中扭伤了跟腱,不得不由传奇的伊莲·佩姬(Elaine Paige)在开演前5天取代她。然而最终,这部不被看好的作品却成为了音乐剧史上一个独特的成功。
一次“汉化”引发的疯狂
坐镇执导音乐剧《猫》的导演兼舞蹈总监乔-安·罗宾逊(Jo-Anne Robinson),已经与“猫”共舞30多年,对每只“猫”的每一个眼神都了如指掌。曾亲自参与制作了全部十几个语言版本《猫》的制作的她,以严密到苛刻的标准全程把控,因此《猫》中文版也成为从精神气韵到外形外貌都最贴近原版《猫》的一版。
月饼盒、铁皮水壶、兔儿爷和《新华字典》,这些剧组从全国召集的旧物中票选出来的中国特色“记忆”,醒目地出现在堆放着1500多个牙膏皮、碎碟子、坏信用卡、可乐罐、废弃的汽车等等各式垃圾的大舞池上,所有的道具全部都按照猫眼中的尺寸放大到3倍左右,为的就是让中国观众能更切实地体会到身临其境的感受。
延续原版《猫》的风格,中文版的服装全按各个猫的形象特征来设计,不仅在样式上逼真地绘出了不同年龄、性别的猫的肤色和皮毛花纹,品质上更是得益于“目前亚洲唯一获得服装和假发制作许可的国家”这一优势。假发也完全按照每个演员的头形单独制作,选用昂贵的进口牦牛毛,用针一根一根地在网底上钩织出来的,再加上复杂的染色工艺,制作出比普通民用假发更具专业性的高级定制产品,让中国“喵星人”的装备最接近真猫的质感。
当然真正困难的并不在此,作为音乐剧,《猫》中的舞蹈和音乐相当突出。为了传情达意,编导们用了大量的舞蹈场面来表现猫的不同特征和性格。这里既有轻松活泼的踢踏舞,又有凝重华丽的芭蕾舞,还有充满动感的爵士舞和现代舞。怎么好看怎么编,没有框框,别具匠心,不拘一格。尤其是那段长达十几分钟的“杰里科舞会”的舞蹈,场面宏大,激情澎湃,让人看得如痴如醉。恰恰是这精髓的部分,成了改编最大的挑战。
为了让音乐的旋律与汉语的声调起伏相匹配,当出现旋律上扬与歌词音调向下时,都只能通过修改歌词来保持旋律的完整性。而为多音节的英文所编写的配乐与单音节的汉语经常无法很好配合的问题,也是《猫》在之前14个语言版本从来没有遇到的。不仅仅音乐,舞蹈上也带来新的挑战。在原版表演中,固定的词语搭配固定的动作是不可动摇的根本,然而汉语与英语语序的不同,让中文版《猫》的编舞工作变得琐碎而复杂,成了耗时巨大的难题。
但一切付出终归是值得的,当一只只惟妙惟肖的“喵星人”出现时,兴奋的不仅仅是演员和幕后,当然还少不了期待了太久的观众们。不过最好位置其实并不在中间,第一排、最后一排以及靠近走道的“近猫席”,才是“逗”猫的热门VIP席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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