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值炎炎盛夏,趁着暑假,我们一行人逃离上海,组织自驾游来到黔东南苗族侗族自治州避暑。这里有奇异纯朴的民俗,幽深清凉的山水,美妙动人的歌声,更有那令人吃过不忘,唇颊留香的打油茶。
侗乡人素有 “有客到我家,不敬清茶敬油茶”的说法,每有宾客临门,必定热情接待,最为常见的待客之道就是吃油茶。
侗乡油茶的种类很多,按红白喜事分为“生日茶”“婚嫁茶”“敬老茶”“庆贺茶”“分忧茶”;按食用时间分,有早上的“早晨茶”、中午的“半日茶”、下午的“夜背茶”和晚上的“夜头茶”;按原料分为“粑粑茶”“糯饭茶”“米花茶”“苦笋茶”“黄豆茶”“花生茶”“苞谷茶”“肉丝茶”“肠子茶”等。其中肠子茶又分为“鸡肠茶”“鸭肠茶”“猪肠茶”等。
打油茶的过程其实很简单,首先是选择茶叶,好的茶叶色泽黑亮,味道清香,叶片干燥。侗乡油茶所用的野茶叶,俗名“母猪藤”,为多年生草木植物,味苦涩,是民间中草药,具有清热解毒、消炎去肿、补气助食、提神醒酒等作用。将锅洗净,水倒入锅里,微热时将茶叶放进去搅拌一下,洗去茶叶表面的灰尘。接着将滤干水的茶叶放入锅里,倒上适量茶油,用中火炒,边炒边捣捶茶叶。等锅里热到咝咝作响,茶叶的香味也飘了出来,再倒入适量的水煮开,这时一锅油茶就煮好了。茶水煮好了,还得准备配料。侗族油茶一般都会配有“阴米”、油炸过的花生、葱花和芫荽。“阴米”就是蒸好剥散后放在阴凉处风干的糯米,食用时用热油炸过,一起放入茶水里。这样,才算是一碗真正的侗族油茶。当然,那是过去的做法,现在吃油茶的内容丰富多了,不光有这些配料,还有野菜、饭豆、玉米、猪红(猪血)、猪肝、粉肠等,都是加入茶水里的。如果是正餐,光吃这些还是不够的。用茶水泡饭是最常见的,爱弄花样的则可以蒸糯米饭来泡油茶,或者用糍粑、汤圆、米粉、粽子等。一锅油茶打好,分到各自碗里,吃油茶的人可以慢慢聊天,打油茶的人也会一边看火煮茶水,一边参与到聊天中来。那种氛围,其乐融融。
喝油茶时更为有趣的是:人们不分宾主,围着火炉或桌子而坐,由主人操作并端送。第一碗要端给上宾或长者,以表尊敬。等到在场的每个人都接到一碗后,还不能马上喝,要等主人说声“敬请”才能喝,否则就是失礼,被视为不懂规矩。喝完第一碗,将碗交给主人,再给添加,不论人数多少,主人绝不会将茶碗搞错。如不想再喝,可双手横拿筷子,对先吃完的叫一声“得罪”,对正在吃的叫一声“慢吃”,把筷子放在桌上,作为不再吃的表示。如将筷子横放碗上,主人就主动给你继续添加。
侗乡油茶不仅是侗乡人民极喜爱的传统饮料和款待贵宾的上乘佳品,而且是不忘传统的仪式。通过品尝油茶,使侗民永远不会忘记过去的艰苦,珍惜今日的甜美,永远保持吃苦耐劳、互相帮助、互敬互爱的美好传统。
侗家油茶,内容丰富,形式多样,美不胜举。更让我们陶醉的,则是侗家人的好客与热情。我们一到侗乡,侗家人就争着邀我们去做油茶客。您若不信,请听这首油茶歌:绿绿的茶林哟满山坡,浓浓的茶水哟好解渴,朋友啊!请到侗乡来走一走,香喷喷的油茶哟请你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