左邻右舍

左邻右舍

主要人物:

志强——公司职工于倩——志强之妻于倩妈——志强岳母

志强——志强楼下邻居于倩——志强之妻张小英——职业骗子

1.楼下/日/外

空旷的大街上立着几座新落成的大楼,几乎看不见什么人,只有新楼对面唯一的平房里三三两两的老年人围在一起说说笑笑。

一个约三十岁的女子正站在一座楼下,她戴着墨镜,昂着头向上看,嘴角挂着一丝不为人觉察的微笑。她径直走上楼去。

2.楼道/日/外

女子走到505号门前,停下,摘下墨镜扔进皮包里,抿抿嘴巴,拢拢头发,抬起胳膊,按住门铃。

门里传来一老人的声音声音:谁呀?来了。

于倩妈打开里门,隔着防盗门向门外看,见是一陌生女子,眼神里充满了疑惑。

于倩妈:你是?

女子:大妈,我是楼下面的。

于倩妈:噢,原来是楼下邻居呀, 你有啥事吗?

女子:我钥匙不见了,可偏偏我老公去县城旅游去了,电话又一直打不通,我这有点事马上就要走,能不能在你屋借只笔给他留张条?

于倩妈打量了一会女子:有啥不行的,进来,我给你拿!

女子:大妈,不用了,我就在外面等着,进去怕打扰大哥大姐。

于倩妈:不碍事的,他们都上班去了,就我一个人在屋。你进来吧。

女子:那好吧。

于倩妈打开门,两人走进去。

3.志强家/日/内

于倩妈:来,你坐,我给你去找笔跟纸。

于倩妈进入卧室。

女子进屋站在门口,四处张望着。

于倩妈从卧室出来,手里拿了只笔和几张纸。

于倩妈:女子,你咋不坐呢?大妈这就给你倒杯水去。

女子连忙阻止:大妈,不忙了,我来已经够麻烦你的了,我用完笔就走!

于倩妈:哎,咱邻里邻居住着,啥麻烦不麻烦的,往后呀,有啥事尽管来!

于倩妈把纸和笔交给女子。

女子接过笔和纸:大妈,真是太谢谢了。

于倩妈:这有桌子,你趴这写吧?

女子看了看门:大妈,不用了,有个门我已经很知足了。

女子拿着纸铺在门上开始写字。

由于大门的不平整,写的字歪歪扭扭。

于倩妈:女子,趴到那咋能把字写好呢?这桌子平平的,你过来写吧?

女子:大妈,没事,我一会就写完了。

这时,女子的手机响了起来。

女子接听:喂,哦,我是,我这还没回呢,门先进不去,那咋办呀?要不你们先做,我明天再给你送去!哦,不行啊,哎!那我马上过去,过去再说!

女子挂断电话,长长地叹了一声。

女子:哎!这可咋办呀?早不出事晚不出事,这时候可出这事。真是倒霉!

于倩妈站在身后看着女子。

女子写完字,把手里的笔和剩下的纸交给于倩妈。

女子:大妈,给你,我写完了。麻烦你了。我走了。

于倩妈:行。你搁这就行。你这就走了?

于倩妈顺手把纸和笔放在桌子上。

女子把写好的纸条对折了几下,又长长地叹了一声。

于倩妈:女子,出啥事了?我看你心神不宁的。

女子:哎!

女子眼圈里饱含泪水。

于倩妈着急地:女子,你有啥话就跟大妈说,是不是谁欺负你了?

女子:大妈,谁都没欺负我,只是……只是我一看见大妈你我就想起我妈了。

于倩妈:你妈她咋了?

女子:今天早上我妈给我打电话说她胃疼,我就带她去了医院……

于倩妈:女子,你别难过,这人老了难免有个头疼脑热的。

女子:人家医生一检查说我妈是胃出血,马上要动手术,我出门走的急也没多带钱,这不是赶紧就跑回来取钱,可偏偏让我把钥匙丢了……

于倩妈:这动手术可不能耽搁了,这事可大可小,弄不好要出人命的。

女子:说的是呀,医院那边正等钱一到就能动手术了,可我老公也不知道人还在哪呢,就是寻不见人,我妈还在医院的走廊里呆着呢! 我爸死得早,我妈一个人把我养大不容易,我这个做女儿的真是没用,让她受这个罪……

于倩妈:女子,你别急,是这,那你给你妈看病的钱到底还差多少?

女子:不多,也就差五百,我家里又没有别的亲戚住在这儿,一时间这五百就能把人愁死!

于倩妈:嗨,不就是五百块钱吗?我给你拿去!

女子:不用了,不用了,大妈,你的钱我咋能要呢?

于倩妈:救人要紧,啥都没人命重要!你等着,我这就给你拿去!

于倩妈走进卧室,出来时手里握着五张一百元,递到张小英手上

于倩妈:女子,给,先拿去看病要紧!

女子接过钱:大妈,我真不知道咋感谢你呀,是这,我给你打张借条!等一会我老公一回来,我就给你还!

于倩妈:写啥借条呢?邻居住着,谁还能没个难处!

女子:这不行,再咋也得给你留张借条!

女子说着拿起桌子上的纸和笔龙飞凤舞地写了一张借条。

女子把写好的借条交给于倩妈。

女子:大妈,这是借条,你收好,明天我就来还你钱!

于倩妈拿着借条仔细地看了看。

于倩妈:你小张小英?

张小英:嗯,对了,要不我再给你留个电话号码,我这几天要是呆在医院里没回来,你打电话找我老公要。

于倩妈:哎呀,不用了,不用了,这就行了!

这时,张小英的手机又一次响起。

张小英一看电话号码:哎,你看看,又是医院的,肯定是催着交钱呢。

于倩妈:你赶紧走吧,你妈还在医院等着你去呢,不要耽搁了。

张小英:真的不知道咋感谢你呢,今天要不是你,我妈这命可就……

于倩妈:别再难过了,赶紧去医院吧。

张小英:那大妈,我就不坐了,我走了。

于倩妈:走吧,我给你开门。

张小英走出志强家。

于倩妈:你慢些走,不要着急,往后再有啥事尽管来,大妈欢迎你!

张小英:嗯!

于倩妈目送着张小英下楼。

于倩妈关上门。

于倩妈叹了口气:人呀,有啥都不能有病,你看看把闺女难为的!

4.志强家/夜/内

于倩开门进入,志强脖子上挂着围裙,从厨房走出,接过于倩手中的皮包。

于倩边换鞋边脱下外套。

于倩:咦?今天太阳从西边出来了!我妈呢?

志强:妈在里屋歇着呢。看你说的,我就不能做顿饭慰劳慰劳老婆?

于倩:你呀,就会耍个嘴。吃啥饭呢?

志强:今天弄的都是你爱吃的,你洗洗咱就可以吃饭了,你洗完把妈叫一下。

于倩:嗯。

志强转身要回到厨房,又想起了什么。

志强:对了,刚才物业来人要收水费,我从抽屉拿了钱给了,水费条子就在抽屉了里。

于倩:哦。

于倩说着走向卧室。

过了一会,卧室里传出于倩喊声。

于倩:张志强!你给我进来!

志强从厨房里探出头:啥事呀?这么大呼小叫的。

于倩:张志强,你赶紧给我滚进来!

志强往卧室走去。

于倩打开抽屉手里拿着一张收据条生气地坐在床上:我问你,你到底交了多钱的水费?

志强:我还以为啥事呢?这么急死忙活的叫我过来,条子不是在抽屉里,你不会自己看嘛。你这人,不管啥事只会喊叫!

于倩把条子甩给志强:你自己看!

志强拿着条子:这条子上不是写得明明白白的吗?不就是几十块钱么,有啥可看的,咱每个月不是都这么多?

于倩:几十块?那我抽屉里咋少了五百块钱?你把钱都弄啥去了?

志强:五百块?我没看见,我没动!

于倩:你没动,这屋就咱三个人?难道还是我妈动了?老实跟我说,到底把那钱弄啥去了?志强:我就是没见,你不要冤枉好人。

于倩:你还是好人?你以前还不是背着我,拿了屋里的钱出去跟你那帮子狐朋狗友,去喝酒了。

志强:以前是以前,反正这回这钱我没拿!你仔细再想想,你到底是不是把钱放到抽屉了?

于倩:我省吃俭用还不是为了这个家,你一出手五百就没了,这日子是过不下去了。

于倩哭天抹泪地坐在床上。

这时,于倩妈走进两人的卧室。

于倩妈:倩倩,你咋又跟志强乱喊叫了?有啥事就不能好好说嘛。

于倩:妈,这日子我真是过不下去了,这我再仔细也经不住他三百五百的这么往外送。

志强:我说我没拿就是没拿,我要是拿了叫我出门被车撞死。你自己整天糊里糊涂的,谁知道你放到哪了,这会还赖我。

于倩妈:啥死不死的,又瞎说。志强,给妈说,到底咋回事?

志强:谁知道咋回事,你问她吧。

于倩:我昨天刚发了五百块奖金在这抽屉里,今天就不见了,不是他拿的还能飞了。

于倩妈:我还以为多大点事呢,这事你还真的是冤枉志强了,这钱是我拿的。

于倩:妈,咋是你?你拿那多钱弄啥呀?

于倩妈:咋?还嫌妈把你的钱用了?

于倩:妈,我不是这个意思,我是问你你要那些钱弄啥呢?

于倩妈:你楼下的邻居说是她妈生病要动手术,她屋男人又没办法联系上,还差五百块钱,我就借给她了!

于倩:妈,你咋这么糊涂呢,你咋能把钱借给一个外人呢?

于倩妈:倩倩,这就是你的不对了,这远亲不如近邻,大家一个地方住着就是缘分,整天抬头不见低头见,能帮的就该帮,再说了,谁家还没个难处,就像上次你爸崴了脚,家里的地全都是邻居们帮忙弄的,指望你们行吗?

于倩:这能一样吗?又不是我想这样,现在不都是各扫门前雪吗?谁还顾得了谁,哎,和你们说了也不懂。

于倩妈:我不懂,我啥都不懂,你懂,你懂咋就连这最起码的人情事故都不懂?要是你嫌我用了你的钱,明天我就打电话让你哥把钱寄来,这钱我还给你!

于倩妈说着就往客厅里去打电话。

于倩赶紧拉住母亲的胳膊:妈,我就是那一说,这钱你用了就用了,我还能跟你计较么?

于倩妈:你呀,老是把谁都想得跟坏人一样,这世上还是好人多,那有那么多坏人呢。刚好,明天让志强把我从农村带来的那些菜给楼下面提上一袋,也让他们尝尝鲜。

于倩:你这是干啥呢?这些东西超市里都有,比您这新鲜多了,再说了我们这刚搬来的没多长时间,谁也不认识谁,你给人家送东西,人家还以为你有啥目的呢!

于倩妈眼睛盯着女儿:啥?你们那都是啥大棚里种出来的,没营养。还有,这邻里之间,你越是不走动,到头来谁都不认识,这人就是越走才越近,这都整天防着掖着,过日子不是很累吗?

于倩:行,让志强送去。

于倩妈:行了,出去吃饭吧,别跟志强再喊叫了。都是我把你惯坏了。

于倩:哦。

晚一些时候

5.志强家/晚/内

志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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