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些对史书涉猎较少的人,常把“武则天”当成现代人名来看待,以为她姓“武”名“则天”。其实,尽管“武则天”这一称谓有着现代人名字的实际作用,但它既非武则天所起,更非武则天生前所用,而是后人将她的“姓’和“号”组在一起构成的特殊名子。
武则天生前加号甚多。除去武才人、武昭仪、皇后、天后、太后、皇太后这一类表示身份的名称之外,在登上帝位之后,又给自己加了一连串富于神秘色彩的吉祥尊号:圣母神皇、圣神皇帝、金轮圣神皇帝、越古金轮圣神皇帝、慈氏越古金轮圣神皇帝、天册金轮大圣皇帝等等,武则天死后,中宗去掉她的帝号,恢复其皇后身份,并赠给她“则天大圣皇后”这一称号。至此,始有“则天”二字出现。其所以称“则天”,既因武则天当年是在则天门上宣布改唐为周的,更因“则天”二字有“效法于天帝法则”的含义。到唐开元九年(公元721年)著作郎吴兢在编撰《则天实录》一书时,特用“则天”二字,来称呼这位既是皇后,又当过皇帝的非凡女性。这是武则天这个特殊名字最早的出现,但这种称谓并未从此流传开来。在长达千余年的封建时代里,所有史书都仍将武则天称做太后或天后。武则天这一名称,则是在近代对她的评价逐渐升高以后才随之流行的。
武则天的真名“曌(音zhào)”,起于她称帝前夕。是她的堂外甥,凤阁侍郎宗秦客所献的十二个新字中的第一个字。这个新造的“曌”字,尽管意思与“照”字相同,但结构特殊,能使人联想到日月当空,光芒万丈这一磅礴景象,这也可以是武则天独钟情于它,并选做自己名字的主要原因。
据史书记载,在武则天称帝之前,薛怀义和东魏国寺僧法明曾献给她一部《大云经》,称武则天为弥勒佛降生,当主天下。联系这一历史背景,结合“曌”字的字形,不难判定,用新造“曌”字作名字还含有另外一层意思,就是把自己隐喻为慈悲为怀、普渡众生的弥勒佛,虽然前世身在西方极乐世界,但如今却如日光普照、皓月当空,给芸芸众生带来了光明和幸福。
写到这里,“武则天的真名叫什么”的问题按说已回答清楚了,但与此有关的还有两点史实需向读者交待一下。一是据唐史演义之类的通俗小说杜撰,武则天十四岁入宫后,唐太宗见她姿色超群,娇媚可爱,又送给她一个“媚娘”的昵称。骆宾王在《讨武曌檄》一文中有“狐媚偏能惑主”之说,这句话不仅源于“妲姬祸国”的传说,恐怕也与“媚娘”的称谓有关。二是据史料记载,唐时湖南华荣县曾更名为荣县,是为了回避女皇的名讳,因武则天少年时父母曾给起***名“华姑”。
综上所述,我们是否可以这样概括,武则天只是人们对女皇约定俗成的称谓,她的***名叫华姑,也或曾有过媚娘的赐名,但她的大号,即所谓真名应该说叫“武曌”才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