或许别人的一生的精彩也抵不过他们的这个赛季,他们低着头离开的时候,摄像机扫过他们的脸,每张脸庞都是一面沾满灰尘的镜子。把灰尘擦去,我就能看见自己。
是什么东西在折磨着我们年轻的生命?高兴滑稽喜欢爱慕伤心冤枉痛哭悲伤郁闷悲哀嫉妒生气愤怒不平诅咒震惊糊涂无奈发呆恐惧激动无聊困倦……如果一个人的一生只是这些单词,人仅仅是为它们而活,那人,岂不是它们的注释?一定还有别的东西,可究竟是什么东西隐藏在这些单词背后?
我们对抗世界。是的,这句话抓住了我,也抓住了喜欢他们的每一个人。
垃圾、球鞋、卡片、战术板……小牛更衣室里一片狼藉,球员们已经放假,这是最后一天,全队要集合开一次赛季总结会议。原本这一天小牛应该迎来和热火的第7场比赛,但现在他们只能收拾好东西准备离开了。丹尼尔斯已是一身休闲打扮,阿姆斯特朗则穿上了高尔夫的运动服戴着帽子,大家已经从失利的气氛中解脱出来,准备去度假了。有人欢笑有人愁。迈阿密市中心广场上,沸腾的是热火夺冠的喜悦。达拉斯美航中心里,则依旧是一片寂静与落寞。失落写在小牛每个人的脸上,无论是主帅约翰逊还是球员,约翰逊说:“我会和我的球员共同承受失败,我想这个夏天我会继续让球队变得更好,他们也会这么想,我们其实已经度过了一个非凡的赛季。”
诺维茨基的一头长发没有了,下巴上金色的山羊胡也没有了,在输给热火的第二天,德国人就剪去了这“三千烦恼丝”,对他来说,这个赛季已经结束,下个赛季已经开始。“我们要从现在就开始为下赛季准备。”诺维茨基说,“这两天我在家一直很失落,但是必须得面对现实,我们下赛季要重新来过。”随后,德国人补充了一句:“我们的实力并不比热火差,我们还太年轻,下赛季我们会卷土重来!”诺维斯基在总决赛的最后一场虽然贡献了29分15篮板,但在最后一节,也就是小牛全赛季的最后一节比赛,德国人却没有成为球队的救世主,末节诺维斯基仅有的2分还是来自于罚球线,而最关键的一次传球还让丹皮尔脱手导致了所有希望的溜走,但约翰逊并不会否定自己的爱将,约翰逊说:“德克是个勇士,他努力过,他没有为自己找任何借口,迈阿密比我们更应该赢得这场比赛。”虽然说道表现不错的一年诺维斯基仍有些咬牙切齿,但小牛平了历史最佳常规赛战绩,历史性首次进入总决赛,都证明了他们的进步,诺天王再次补充:“现在虽然沮丧非常强烈,但夏天的时候,我们所有人都应该好好回味这个不错的赛季。”
你尽可以提出小牛老板马克・库班或者开拓者老板保罗・艾伦这种富豪级老板作为反例,用以证明球队资本家挥金如土似乎并不仅仅为了回报。但别忽略这恰恰是NBA运作的成功之处,正因为职业篮球的魅力吸引了库班、艾伦之流甘愿砸钱过过球队老板瘾,才有此盛况。而这类愿意掏腰包塞钱给联盟办公室的主儿,大卫・斯坦恩们从来不会拒绝,而且,吸纳这种超级富豪加盟NBA,带来的美钞远远比球迷零星票房更为可观,甚至于可怕。
没错,马克・库班一派暴发户腔调,但他的确是最优秀的球迷,对职业篮球痴迷到心甘情愿用美钞铺路,这份执着与热情岂是伪球迷所能比拟?而职业篮球联盟之所以能吸引球迷围坐在电视机旁日复一日摇旗呐喊,自然因为这项运动有着一个人人垂涎却难以触及的“彩头”――总冠***!“整整一个赛季,我们的球队表现都很不错,但NBA很多优秀劲旅,每年却只有一支球队才能夺冠,我们没有这么好的运气,只能来年卷土重来。”类似谈吐,通常出现在季后赛高端,某一支球队被淘汰后,主教练都会阴沉着脸将上述语句像背书一样朗诵一遍。的确残酷,特别在季后赛16强中有3到5支劲旅均具备冠***实力时,任何一支球队的出局都给人心痛的感觉,为那些优秀的球员与教练而心痛,更为那些忠实的球迷而心痛。然而,这恰是职业体育最不可能修改的生存法则:悬念!惟有具备悬念,才会有球迷关注,若连冠***争夺的残酷性都不复存在,还有多少球迷愿意掏钱进场看球就只有天晓得。
至于贾森・特里,我们早已习惯了决定胜负的关键人物总在最后时刻出场,但是作为小牛的先发阵容中第一个出场的球员,特里在今年的季后赛比赛中大多数的比赛里扮演了克敌制胜的角色。总决赛第一场,特里出场38分钟,18投13中,三分球7投4中,全场砍下最高的32分,这就是特里的高效。也就是这样的高效让热火一个个经验老到的超级巨星们俯首称臣。于是我们在后来比赛里经常性地看到特里一次次地突入有奥尼尔镇守的热火内线,或上篮或怒扣,一次次地急停跳投,或运着球或接到队友的传球,一次次地在三分线外施发冷箭,时而左时而右。热火的前锋们在庆幸将德国人摁住了的时候,却没有意料到特里在不声不响的上演着这般疯狂。同样是组织后卫,同样叫做贾森,看过总决赛的比赛之后,我不知道人们对于热火的那位贾森威廉姆斯做何感想。是依旧在回想此前他用12投10中的命中率将活塞送上西天的伟大功绩,还是在思考未来的岁月里如何限制住这个跟他同名同位置的对手。不过这整个总决赛的系列比赛下来,我看不出威廉姆斯能够在哪方面限制住特里,既跟不上特里的突破脚步,也防不了特里的中远投。在2002年作为老鹰的球员对小牛打出个人职业生涯最高的46分的特里,或许能用本赛季比赛的高效树立自己在达拉斯的地位。
而斯塔克豪斯,这个纯粹意义上的板凳匪徒,他才是达拉斯人真正的战士。踏盟的第一天,斯塔克豪斯就是一个难对付的家伙。新秀赛季,他揍了爵士老臣霍纳塞克被禁赛两场。1999年,他和队友雷特纳在活塞队专机上像泼妇一样骂架。上赛季,他和爵士队的施奈德在赛后大打出手,被禁赛1场。“小将***”约翰逊非常恼火地把他骂了一顿,然后又后悔地说:“他也许是球队中最有种的球员。”人们在电视上看见他跑到国会上诵读促进糖尿病研究的倡议书;人们听说他在酒吧里打扑克牌时顺便打了一个队友;人们在美航中心倾听他清唱美国国歌;人们从报纸上读到他不愿意和某个队友同时接受采访……如何评价这样一个矛盾体?这是同一个人吗?这个小牛队的X因素?斯塔克豪斯到底是怎样的一个人?“我一直都没变,是人们对我的看法在变。”斯塔克豪斯淡淡地说,“你可以说我脾气暴躁、刚愎自用、死皮赖脸。在小牛队员眼里,这些话是恭维。”他对自己的评价是:“我为这支球队效力,这里的队友和球迷会爱死我;但换成我的对手,我会让他们恨得咬碎钢牙。”今年的季后赛,他以各种不同方式扮演了球队催化剂的角色。西部决赛,他不但盖掉了芬利的投篮,还冲摔倒在地板上的芬利吹胡子瞪眼―――小牛在客场成功“抢七”。总决赛第一场,奥尼尔一肘子挥在斯塔克豪斯鼻梁上―――缝了三针,小牛一鼓作气取得开门红。第二场,斯塔克豪斯在上半场最后77秒内连得10分―――比赛提前进入垃圾时间。“他给球队带来的东西是实实在在的。”小牛与热火的总决赛第四场,斯塔克豪斯恶狠狠地将奥尼尔从空中撞翻在地,差点遭来奥尼尔的老拳。一夜之间,他成了迈阿密的全民公敌,每一个人都对他恨之入骨。队友阿姆斯特朗说,“我不想说他让这支球队变得―――我不想用骄傲这个词―――他把这支球队变得更加野蛮,更加凶悍了。斯塔克豪斯也毫不避讳,他说:“这就是我的性格,我从来不会去掩饰自己。”
从某种意义上来说,小牛本赛季杀入总决赛的首功之臣便是约什・霍华德。这位老兄虽然容貌不佳,但这几年的进步却是有目共睹。而更为难得的是,霍华德本赛季只要上20分,小牛便铁定能够取胜,这一规律直到总决赛才被打破。另外的一些时候霍华德得分没有上20,但是小牛赢了。中国人会说那霍华德法则是“废话”,美国人或许在这场比赛后会说那所谓的法则只是“nonsense”,再不客气点就是“bull***”了。数据统计是真实的,没有人想否认,但是用数据来推公理?而且还把这所谓的公理套在兵多将广的小牛身上?我想斯塔克豪斯不会同意,德文哈里斯不会同意,那个自称西部第一中锋的埃里克丹皮尔也不会同意。霍华德,你不是风向标,更不是主宰者。现在不是,以后呢?
下面让我们看一看究竟有多少球队成为此定律的刀下亡魂。
常规赛
11月18日,小牛87比78老鹰(25分)
11月20日,小牛119比92活塞(26分)
11月26日,森林狼90比103小牛(25分)
12月17日,小牛109比103魔术(24分)
12月19日,小牛102比95森林狼(23分)
12月24日,超音速98比101小牛(20分)
1月1日,黄蜂90比95小牛(20分)
1月4日,小牛95比81开拓者(21分)
1月15日,小牛110比77网队(29分)
1月17日,小牛114比95雄鹿(21分)
1月29日,小牛103比89爵士(24分)
2月1日,小牛98比94公牛(22分)
2月5日,小牛110比97超音速(23分)
2月8日,小牛102比87湖人(22分)
2月16日,小牛103比97奇才(26分)
2月22日,小牛93比91快艇(23分)
4月3日,小牛103比79掘金(20分)
4月5日,小牛127比101国王(22分)
4月8日,马刺86比92小牛(22分)
季后赛
5月2日,灰熊76比102小牛(24分)
5月10日,马刺91比113小牛(27分)
5月27日,小牛105比98太阳(29分)
6月2日,小牛117比101太阳(23分)
6月4日,太阳93比102小牛(20分)
总计:24场,其中主场占17场,客场占7场。
2006年6月,捧杯的是迈阿密热火,毫无疑问,这支球队具备夺冠的实力,但成败往往也有天意弄人的因素在内,想铸造一支冠***球队,除了铁定的阵容,有时候也得靠几分运气。总决赛输球的伤痛或许是巨大的,但总决赛的经历却也是宝贵的,就像约翰逊说的,总决赛结束可以让球员懂得如何更努力让自己变得更好,总决赛的结束也让自己学习到了常规赛根本学不到的东西,约翰逊非常乐观展望了下赛季:“我们肯定会变得更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