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在安静地诉说,你若不能安静地倾听,就让这些文字安静地消失。
――题记
沉沦你爱我的方式
[若这就是你爱我的方式,那么太残酷,我要不起]
以前总想要矢口道幸福的形状,然后就可以请班里画画最好的那个女孩子为我画下幸福。现在,很想知道爱有多少种表达的方式,好让我选择一种最合适的来减少伤害。
父亲出院回来了,平静的生活再起波澜,亲情终究抵不过酒精的诱惑。邻里怜悯的眼神、窃窃私语的议论,都可以杀死我所有的骄傲。
我看到母亲深陷的眼眶和佯装的微笑,心像被剥开来那样疼;我看到她内心的挣扎和伤口,触目惊心,鲜血淋淋。那些沉如巨山的疼痛全由她一个人背负,不给我任何分担的机会。
我知道,所有的一切都是因为母亲对于孩子最原始的爱,世界上最最伟大、最不计回报的付出。
和母亲挤一床睡觉,彼此压抑着哭泣。黑夜里,我听到她颤抖的声音,“冰儿,我知道你一直都怨恨我,这么小就让你背负这么多东西。妈妈是有罪过的,我矢口道你一直都不快乐。”
我扭过头去不说话,但在心里我对母亲说:总有一天你会看到我的名字出现在畅销书榜上,总有一天我会挣最多的钱给你最好的生活,总有一天我要你发自内心地微笑,总有一天,我要,成为你的骄傲。
如果付出的爱注定换回你变南加厉的沉沦,那又为何给我爱你的理由?如果注定要让我失望,又为何给我希望?
只是因为你给了我生命,所以这流离的宿命,我注定要背负。
是顽皮的上帝最为无意的玩笑和戏弄吗?
手牵手 我和曾经的我们
[越是计较的感情,越是依赖至骨髓]
我会在课市上写零碎的句子,我的书包里永远放着笔记本,上面爬满了我同样零碎的心情。可容总说我很积极,每天都回家努力学习。我笑笑,什么都不解释。
有段时间我总会在办公室门口碰到婧和容,她们手里是厚厚的化学提纲,而我只手持几张稿纸,去找我最信任的语文老师修改稿子。
两种截然不同的生活方式,却让双方都乐此不疲。
那个寒冷的夜晚,我拉着容在漫天大雪里穿行,纷扬的雪花陪我们一起幸福地颤抖,闪亮的眼睛在雪地里熠熠生辉。我们友情的枝叶,也在那个晚上疯狂地生长。
可是这个炎热的夏天,曾经单纯的信任成了容伤害我的筹码,她选择了用最残酷的方式来结束我们的友情。最初的相依消亡在这个夏天,曾经的情谊就像天空的飞鸟一去不回,伴随着记忆被轰轰隆隆地碾碎,拼不完,凑不齐。
筠说,很多事情要学着去原谅,给别人,也给自己一条出路。我说,曾那么看重的一个朋友选择了那样一种方式来结束,你要我怎样去原谅?
那个下着小雨的体育课上,我和婧面对面站着,却各怀心事。许久,我看着天空悠悠地说:“以前我听人说,不在乎一个人就不会记恨她,所以我就记下了这句话,一直一直不曾忘记。”靖转过头看着我,一字一句地问:“那你在乎容吗?”我用点头代替了回答。“我曾固执地以为我们会是手牵手直到苍老的朋友。”缓慢的语调被雨水带上潮气。“可是为什么会变成今天这个祥子,我究竟做了什么让她无法原谅的事情?”我低下头,直直地盯住地面,努力撑住眼帘害怕眼泪会随细雨一起纷飞。“你有想过吗,我们是学习上的竞争对手。”我看不清婧的表情,我难以想像此刻她脸上有着怎样的无奈。我抬起头看着靖的眼睛,强忍的眼泪还是掉了下来,我带着哭腔说:“8年,我们做了8年的好朋友。8年,多么吉利的数字,而我曾固执地以为,它会更长,长到是一辈子。”
眼泪灌溉了花草,明年它们一定可以开得更繁茂。
我没有告诉婧,其实那句话我只说了一半,后半句是:在乎的人无论做什么终究都是在乎的人。
我近似神经质的信赖和依赖,却成为她日后手中的王牌。我们用最刻薄的话讽刺对方,我们熟知彼此致命的软肋,相似的清高让我们都不愿低头,不愿认输。
这狂傲的坚持,顽固的倔强,伤的真正是谁,没有人知道。
一场用友谊作为筹码的阴谋,在彼此都已满目疮痍时仍不肯就此打住。
风景后来我们都哭了
[我从来不曾后悔,关于和你在一起的光阴]
你曾在物理课上冒着风险递糖给我,你曾毫不犹豫地撕下有作文大赛报名表的那页杂志给我。
你曾在生物会考前,在课堂上大声喊出那道我问不出口的问题;你曾训斥我不要懒散,要努力学习。
你曾说如果我进了新概忿的复赛你请我吃最喜欢的拉面,为此我开始彻夜努力。
你曾说会永远把我刻在记忆里,你曾要我坚强要我勇敢,要我好好照顾自己。
……
这些,我还记得,你却忘了。
是谁说过如此残酷的话:“时间是物是人非的条件,幸福是遥不可及的神话?”
在你离去的日子里,过去的回忆充斥了我的每个细胞,而你微笑的弧度、认真的表情、孩子气的耍赖,成了回忆里永恒的风景。
劫数 最残酷的救赎
[谁曾是我们的救赎,谁又会是我们的泅渡]
那段时间,班里同学对我各种各样的评价开始不绝于耳,而那些花样百出的评价只不过是把“骄傲”、“清高”、“傲慢”、“假伤感”、“目中无人”、“自以为是”添油加醋地重新排列组台。事实上,这些议记不是今天也不是昨天才开始的,而是很久很久以前就有的,只不过是它们翻了身越过黑暗光明正大地攻击,顺便用“善意”包装,用“为你好”作挡箭牌。
脆弱、不堪一击,因为别人不经意的一句话而颤抖,这样的过程不定期反复,我像个随时可能旧病复发的患者,每天倒数等待着下一个劫数。
我一个人安静地走路,安静地沉默,偶尔在人群中笑得比谁都猖狂,这样的两种极端,反复交替。
世界浑浊昏暗,城市里的寂寞泛滥成灾。我的难过和忧伤,注定无人留意。
褶皱 丢失的青春
[是谁把季节调换,让我在炎热的七月泪如雨下]
毕业班里,人和人之间的关系开始变得微妙,表面的风平浪静掩盖着无尽的勾心斗角、尔虞我诈。从明的刻苦奋斗到暗的不择手段,这一切,都让我筋疲力尽。
这样的生活,不符合我的梦想;这样复杂的人际关系,我注定要一败涂地。
隐忍、挣扎成了这个季节惟一的风景,我坚守着自己的小角落孤芳自赏。
什么时候我才可以不用每天面对那些虚伪与恶毒,什么时候我才可以不用每天对自己讨厌的人笑,什么时候我才可以不用每天做那些堆积起来的作业,什么时候我才可以按照自己内心的声音生活,什么时候我才可以逃离这个浑浊的世界?
每天坐在教室里固定的坐标点,嘶哑地背题或者认真地抄写笔记。偶尔的转头,可以看到夕阳慢慢下落。
天空由淡蓝变成橘红变成褐紫变成灾黑;
我们由单纯变得复杂变得自私变得极端。
一切的变化悄无声息地进行,没有人可
以轻易察觉。
学校里开始了各科竞赛的选拔,而这些对于我只能是望尘莫及。考一所好一点的高中好一点的班级,这就是我现在惟一的梦想。
“我退缩不是因为我懦弱,而是我要生存。”
“我不是不清楚我热爱什么,但我更清楚我要什么。”
某天在新概念作品集里看到这样的句子,然后把它们抄进了我的笔记南里,一笔一画极其虔诚。
不知从什么时候起也开始拿厚厚的提纲跑办公室,每次我都有恍如隔世的感觉,仿佛每次都在和曾经的自己相遇,还有曾经的她们。现在我也在重复自己曾鄙视过的“积极”和“殷勤”了。
只是这样的交替,是经过了几个过程的轮回?
很多个太阳毒辣的日子,我一个人背着沉重的双肩书包行走在这个小城并不算宽阔不算干净的马路上,头顶阴翳的枝叶仍挡不住刺眼的阳光。我的书包里装满了各种各样的习题集,翻开后却都崭新如初。还有我的笔记本,那上面记满了我琐碎的心情和难得的灵感,我像是蜗牛一般走到哪儿都带着自己的房子。有段时间我像是发疯般一直在听《两天》,MP3里只有这一首歌。许巍沙哑的声音让我莫名地惊慌,像是迷路的小孩一个人站在荒无人烟的沙漠里,茫然四顾。我望了望四周,车水马龙,每个人都行色匆匆。
我只有两天,今天用来出生,明天是否就会被用来死亡?
遗忘 我要我幸福
[似是一夜长大,然后在长久的岁月里学习着遗忘]
他们说,受过伤的心会变得越来越坚强,可是现在的我还是会轻易地为一些琐碎的人、琐碎的事掉眼泪。是受伤的程度还不够深吗?是代价还不够惨重吗?我要自己变得越来越坚强,却不不想向伤害伸手,请求它再次光临。那些疼痛的日子,去了,就请不要再来。
在天堂和地狱间来回打转,跌宕起伏。最难的那段日子,没有谁陪在我身边与我分担着一些什么,没有人,终于明白所有的人都将离去,都已离去。我只能一个人咬着牙坚忍地走过那些疼痛,遍体鳞伤。
我坚强地生活,不再因为别人恶意的评论而颤抖,不再因为一些琐碎的人和琐碎的事而掉眼泪。我一步步变得强大起来,战无不胜。
可是,疼痛在心口开出花朵,肆意地蔓延。
什么时候我可以让自己以高高在上的骄傲姿态来抵抗自己脆弱的卑微?
纪念 说给你们听
[戏散幕落,我注定要退场]
写这些字,只是为了纪念,为了忘却而纪念。那些念念不忘的回忆,既然种植在了心里,就让它们长眠,就算有一天会卷土重来,更加变本加厉地迫害,那也是将来的事。现在的我,只要今天不要明天,只要此刻不要将来,只要生存不要理想,只要天堂不要地狱。
萧瑟的秋天,我的脾气开始变得异常暴躁,我肆无忌惮地伤害周遭的每一个人。最后,那些看似的朋友选择了离开,而那些真正爱我的人一直陪着我,不离不弃。让我说些什么来感谢你们?让我做些什么来让你们微笑?那个柔弱的孩子正在一步步成长,就算破茧那一刻的疼痛生不如死,她都不会选择放弃。
她知道,你们总是会陪着她成长,陪着她坚强,陪着她面对一切的快乐和忧伤。
这个冬天,北方如此寒冷,痛彻骨髓。可是春天始终会来,如期而至。
如果你安静地看完了这些字,不管此刻的你脸上有着怎样的表情,难过还是惆帐,蔑视还是不屑,我都诚恳地感谢,感谢你陪我将回忆重新温习,让我在叙述的时候有了微弱的勇气。
我一个人成长,坚韧、疼痛,都是路途中的风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