葛大爷在众多美艳的面孔中,以一颗光亮的头颅脱颖而出,戴上了由《新京报》评选的具有代表性的文化娱乐界公众人物“2011年中国最美50人”第一名的“桂冠”。有人骂,有人顶,有人横加指责,有人大声叫好……
人们反对的理由:肤浅一点的说他丑,稍微有点头脑的则拐弯抹角说他俗。
丑,一点倒是无可辩驳,面相天生,爹妈给的,没法。葛大爷长得的确不俊,说难听点儿,就是扔在人堆里就会淹没一辈子的普通面孔,何况身处于中国明星堆――些从十几亿人中千挑万选出的俊男美女中,就更不显眼了。但恰是一点让葛大爷成了50人中最能搏人眼球的那一位。
当然,不是葛大爷荣膺最美人物的主要原因。
葛大爷在领奖时略带羞涩地自嘲:感谢评委看到了他的内在美、自然美。句话咀嚼起来韵味十足。短短的十几字,即用“内在美”堵上了那些“俗人”的嘴,又用“自然美”轻松地为自己不够出众的长相解了围,岂不是妙语双关?如此智慧之人怎么可能俗呢?
大家可能还记得《让子弹飞》里的长发师爷或《非诚勿扰》中幽默诙谐的追爱男子,抑或对以前冯小刚塑造的那些爱耍嘴皮子的大俗之人记忆犹新吧,但些都只是他迈向成功的基石,真正让他步入云端,让许多人眼泪悄然落下的是《赵氏孤儿》和普通影迷不了解的、铁杆粉丝却津津乐道的在戛纳获得大奖的《活着》。
戏从心生,情自眼出。《赵氏孤儿》中为誓言忍辱负重了一辈子的程婴,眼睛里有背负诺言的沉重,有报仇雪恨的坚毅,有挥之不去的坚韧,有世事沧桑的超然。能演好样矛盾、充满无言力量的角色的人心中定然有故事,定然有大静,定然有大爱。个人非葛优莫属。妙就妙在个貌不出众,平时光头,偶尔戏中有了头发反让我们不习惯又觉合适无比的、时常微笑的葛大爷,能让不同的人从他的角色中找到相同的情绪、类似的感受。还记得影片最后,葛大爷一身白衣,是那样苍老、那样不堪、那样凌乱。血从衣襟晕至他的胸膛,再晕入所有观众的心里。那一刻,我看到了程婴不负使命后的轻松,亦看到了葛大爷不负观众厚望后的欣慰。葛大爷与程婴有一样的坚毅、一样的坚韧、一样的坚定。
如此的男人何来俗呢?
俗,有小俗,哗众取宠是也;有大俗,撼人心魄是也。俗到了境界便有了韵味,进而脱离小俗的低劣,大俗至雅。
所谓雅俗共赏,观大俗之面孔,赏大雅之心境。真正美者乃心境大俗至雅也。大俗岂不是最美?
长相俗何惧?心境大俗而至雅者,葛大爷是也。
点评
此文虽不是出自名家之手,却着实精彩。
精彩之一是选材。50位明星的其他众位虽各有其美,却都不如葛大爷有特色。作者选葛大爷来写,我就送给她葛大爷的话:神州行,我看行!
精彩之二是立意。我讲冯骥才先生的《俗世奇人》时,提到了俗世之不俗需有道,俗世之人不俗需变小俗为大俗。也是葛大爷塑造的小人物的一贯风格,身处市井,却有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