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空没有翅膀的痕迹,而我已飞过。
――泰戈尔
我
午后暧昧的阳光顺着淡紫色的窗帘铺洒在每个人的头发上,我咽下最后一口苹果的时候,清冷的汁水伴随着上课铃声流淌。在那个六月,这个意象是我记忆中最为明晰的一页。我说,吃下一个苹果需要一种心情,就像摊开课本读下去需要一个目的。
习惯上把自己称为学子,背着双肩背包、抱着砖头一样的书的学子。初三到来时,一切都变得淡然。我在每个下午吃下一个苹果,然后大脑开始运转,感觉就像陀螺一样。因为我知道自己是没有选择的,升学不是我一个人的关卡,家人的奔波劳碌和他们在我面前绽放的温暖的笑容,让我失去了放弃的权利。我的初三,像人生一样,是一条坎坷狭窄的单行道。
走回房间时,看到桌上的字条上有小弟稚拙的笔迹:
六月是场沉默的恢宏的风,
六月是场沉默的风,
六月是场风。
我静静地笑了,这都是我爱的人,叫我怎么能放弃?
飞
走进考场的时候,心情就只剩下了释然,我终于要展翅翱翔了。我忽然想起一句话:“没有选择的人是最幸福的。”的确,我只是在一点一点地去努力,去追求,去哭去笑,去成功去失败。
试卷的颜色变得如此柔和,我微笑着提起笔,仿佛看到水花飞溅的瀑布前,苍鹰舒展巨大的翅膀,搏击长空……
过
时间起舞又落幕,两个月后,我坐在高中的教室中追忆似水流年。这些琐屑的记忆如同藤蔓一样,开满了浅淡的花朵,充满馨香又似有烟云弥漫的气息,总是让我幸福地回想起那一段简约的美丽。
于是开始想念,想念晚自习时明亮的灯光,想念同学们严肃却疲惫的脸,想念午后的阳光、苹果的清甜,想念我忙碌却充实的初三……
一切都会过去的,然而我飞过。我站在年华面前兀自说道。
成长是蜕变的过程,我们转来转去,最终要脱去一层华而不实的皮。也许初三就是这样一个简单的过程:磨砺,痛苦,然后去飞翔。当一切都平息之后,这些琐碎的记忆就成为最珍贵的宝藏,因为你可以掬起一捧,说:“我飞过,我经历过,我奋斗过,因此我生存过。”
“锦瑟无端五十弦,一弦一柱思华年。”琐忆如同草芥一般在城市巨大的脸谱上交织,然后褪色,于是天空中有了翅膀的痕迹,清淡却清晰的美丽的痕迹。
(指导教师 张玉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