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问起为什么炼金术士的语言那么空洞,那么复杂难懂。
我师父说道,
有的说话空洞,是因为他们不了解自己所说的事情;
有的是因为他们了解自己所说的事情,而且还知道炼金术的语言针对心灵,而不是针对理智。
那么,还有一种呢?
他们从未听说过炼金术,但却在生活中发现了‘点金石’。”
一份金光闪闪的名单
自然科学家艾萨克・牛顿
英国国王亨利六世
法国国王查理七世、查理九世
哲学家大阿尔伯特
自然哲学家罗杰・培根
***医学家伊本・西那
韦特经典塔罗牌创始人亚瑟・爱德华・韦特……
这是一串象征着荣誉、地位、智慧的名字,如果说这份显赫的名单还有什么共通之处的话,那就是上面的名字都不约而同地迷恋过一种神秘而诱人的奇术――点石成金。而最近与炼金术扯上关系的,是炙手可热的巴西作家保罗・科埃略,他畅销全球的小说直接就叫《炼金术士》(中文简体版翻译为《牧羊少年奇幻之旅》)
炼金术曾存在于古巴比伦、古埃及、波斯、古印度、中国,古希腊和古罗马,以及***文明,然后在欧洲存在直至19世纪,跨越至少2500年。它的历史与皇族、自然科学家甚至是哲学家紧紧纠缠在一起:据说伊丽莎白女王对炼金术士约翰・迪宠幸得无以复加,甚至特许他在宫中从事炼金术活动。而在在号称“炼金术的中心”的布拉格,神圣罗马帝国的皇帝鲁道夫二世把炼金术士迈克尔・梅尔特封为伯爵。著名的***医学家伊本・西那在他的《***书》中关于金属构成的学说,便是以炼金术的理论为基础……在这段漫长的时间隧道里,在这副荒唐而壮阔的画卷里,浮夸传说不计其数,天才和疯子前仆后继。
尽管现代物理学家已经找到了通过核化学来炼金的方法, 但这不足以诠释炼金术的真正魅力所在。如果单纯是一种坊间技艺和化学方法,炼金术不可能拥有那么悠久的历史和莫名的吸引力。也许我们只能这样猜测:男子汉在这个世界上总想要获得闪闪发亮的东西,财富、荣誉、掌控世界的法则,洞悉世界的秘密――而炼金术涵盖了这一切。
“哲人石”的哲
一间典型的炼金术士的小屋应该是这样的:黑暗、潮湿、四处摆放着不知名的药品,各种形状古怪的仪器散发着可疑的烟雾。它通常是某户人家的厨房、阁楼,以便晚上进行的活动不会被好奇的邻居发现。这些矮小的权宜之所还塞满了、手稿、头骨、动物标本……乍看下来和一般的实验室差别不大,不过请注意,一个资深的炼金术士家里还会设置一个小型的祭坛用于精神祷告。这件摆设似乎在诏告一件事,这不单单是“冶金”,这也是在和宇宙“通信”。不仅是贵金属的诞生,更有关于生死、命运和神的主题在这小黑屋中。
炼金术历史上最神秘的传说是“哲人石”。据说有一种神秘的“圣石”,具有不可思议的力量,只要得到它,就可以随心所欲地点石成金。这种石头被称为“哲人石”。但这种东西是否真的存在一直无法求证。
唯一有历史可查的练成了哲人石的人是尼古拉斯・弗拉梅尔(《哈利・波特》中的尼可・勒梅)。1382年他利用哲人石成功炼成真金,随后一夜暴富,远近闻名。他先后捐建了14所医院,3所礼拜堂,7所教堂及墓地,以及圣婴公墓那著名的壁画。1417年3月,弗拉梅尔的葬礼举行。
但行至此处,故事并没有完结,而是刚刚开始。此后关于尼古拉斯的各种永生传说没有停过――1719年,保罗在《土耳其之旅》中提到他曾碰见的一个奇怪的土耳其人,他对保罗说:“你真相信他已经死了吗?不,我的朋友,尼古拉斯・弗拉梅尔还活着。无论是他还是他的妻子,都还不曾尝到死亡的滋味。”1761年,塞缪号称在巴黎歌剧院的拱门下看到了弗拉梅尔夫妇。1929年,在巴黎,路易・保威尔看到一个酷似弗拉梅尔的老人……至此,炼金不仅作为一门化学技术,更作为一种灵修之术吸引了不少智者。
许多贤者认为炼金术追求的早已不是贵金属的炼成,而是世界背后的真理。著名的术士之一扎比尔说:“世间万物皆来自共同的源头,‘唯一之物’,又都能还原到那‘唯一之物’之中……”。有关“哲人石”的猜想就是“一即是全,全即为一”这一宇宙观的具体化。在这样漫长而艰涩的追求与修炼中,有人看破了贫富,有人参透了生死。
结果是,这个本来满溢着欲望的奇术渐渐透出一种智慧的禅机。
人生解密者
很多人不愿意承认艾萨克・牛顿作为自然科学家的同时也是炼金术士这一事实,他有一句被世人选择性遗忘的名言:“我的一生,就是在为证明上帝的存在而工作。” 事实上,牛顿接触炼金术甚至比他接触科学还要早,在进入剑桥学习的时候,他的第一位导师就是炼金术士亨利・莫尔。牛顿甚至将自己的拉丁文名字通过一种古老的换音造词法改写为Jeova Sanctus Unus,意为“神选之子”。据说他曾经成功制造出了一种被称为“星锑”的美丽晶体,当然它还没有达到“哲人石”的奇妙。更有观点认为,万有引力的发现都是炼金事业的副产品――“他观察炼金术坩埚中物质的运动,他认为之所以天体会具有引力这一奇妙的性质,正是因为我们的宇宙正是身处于上帝的巨大而奇妙的坩埚之中,存在一种世界运行的本源动力。”牛顿因此被被称为炼金史上 “最后一位贤者”。虽然没有能够最终炼成“哲人石”,但对世界的终极探索给他的一生带来了成就和声望。
而今天,巴西作家保罗・科埃略以一本炼金术为题材的小说声名鹊起,据说在一些西方国家比《圣经》还卖得好。克林顿也公开表示了他对此书的着迷,“我女儿切尔西向我极力推荐《牧羊少年奇幻之旅》这本书,我非常喜欢它,我会把它推荐给希拉里。”
保罗在《牧羊少年奇幻之旅》的序言中写道:
我耗费了十一年光阴钻研炼金术。一想到能够点铁成金,或能够发现长生不老液,就心驰神往。坦白地说,长生不老液更令我着迷。在领悟并感受到上帝的存在之前,一想到万物皆有消亡的一天,便十分沮丧。故而,当得知有可能获得一种使我的生命延长许多年的浆液,遂决定全身心投入该浆液的提炼。
尽管我全力以赴,结果却一无所获。炼金术手册中以难解的词句断言会发生的现象根本没有出现。我失望已极,努力尽皆付诸东流。
此后的六年间,我对有关神秘领域的一切说法都持怀疑态度。在这段精神放逐时期,我学会了很多重要的东西,如:最初发自内心拒绝的东西如今却奉为真理;不应该逃避自己的命运;上帝有时很严厉,却也无限慷慨。
一九八一年,我接触到拉姆教派并认识了我的师父,他后来引导我重新回到为我设计的道路上。在他用自己的方式训练我的同时.我又开始独自钻研炼金术。一天晚上,在一节令人精疲力竭的传心术训练课后,交谈当中,我问起为什么炼金术士的语言那么空洞,那么复杂难懂。我师父说道,有三类炼金术士。有的说话空洞,是因为他们不了解自己所说的事情;有的是因为他们了解自己所说的事情,而且还知道炼金术的语言针对心灵,而不是针对理智。
那么,第三类呢?他们从未听说过炼金术,但却在生活中发现了‘点金石’。
保罗称自己的小说是一种宇宙语言。《牧羊少年奇幻之旅》是一部象征性的作品――也许许多炼金术士都最终发现,所谓宇宙的“元精”并非总装在一只小瓶子里,以泡在液体中的卵状物形式出现,我们大家都能够探摸到世界的灵魂。对所谓永生的琼浆和点金石的追逐,最后成了一种对生活法则的解密――在宇宙大梦中如何成就自己的天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