古往今来,我国的一些名人,往往喜欢为自己的书斋起个雅号,或寄情、或言志、或自勉、或明愿,从而形成独特的书斋文化。品味这些书斋名,我们既可了解名人的志趣,又会从中受到有益的启迪。
明朝文学家张溥自幼勤奋好学,所读的书,一定要亲手抄写,抄完后,朗读一遍即烧掉,接着再抄,再读,再烧,如此反复达七次之多,故将书房取名为“七焚斋”,用以激励自己永远勤学苦读。蒲松龄应试落第后,喜欢请人到书房闲谈,然后根据聊天讲的故事加工整理,写成小说。所以,他称自己的书房为“聊斋”。现代著名作家张恨水,在抗日战争中欣闻平型关大捷,觉得看到了中国反侵略的希望,便将自己的书屋取名为“北望斋”,寄托他对中国***的希望和对故乡的怀念。著名语言学家王力称自己的书房为“龙虫并雕斋”。他解释说:“古人有所谓雕龙、雕虫的说法,在这里,雕龙指大的著作,雕虫指一般的小文章。龙虫并雕,两样都干。”他一生中既写过洋洋数十万的“雕龙著作”,也写过不少短而精的“雕虫小文”。文人骚客的书房称“斋”的还有不少:作家姚雪垠的书房取名“无止境斋”,意即学无止境;孙犁曾为书房取名“耕斋”,当是笔耕不辍之意;袁鹰的书房叫“未了斋”,是提醒自己还有许多事情没做……名人们以“斋”命名,也许是“斋”字高雅、空灵,也许是它同佛、道有一定的联系吧。
由于书斋的取名在一定程度上表露了主人的性情与志趣,它们往往或缘于某事,或由于某因,或感于某境,因此,把书斋称为室、堂、居、庵、屋等的也不少。“陋室”是唐代诗人刘禹锡的居室兼书房名。诗人曾专门写下脍炙人口的《陋室铭》,以拙绘自己书斋的简陋,把自己的“陋室”与三国时诸葛亮的“茅庐”以及西汉文学家杨雄的“玄亭”相提并论,表明自己要安于清贫,不与世俗同流合污的高雅志趣和“穷且益坚”的守节愿望。南宋爱国词人陆游的书房取“师旷老而学优秉烛夜行”之语意命名为“老学庵”,表示自己活到老、学到老的决心。“阅微草堂”是清朝人学者纪晓岚的书斋名,它的含义十分有趣,“阅微”含“见微知著”之意,“草堂”则表达对诗圣杜甫的崇敬之心。他在书斋内潜心阅史,披沥数载,察其细微,写成了《阅微草堂笔记》。“绿林书屋”是鲁迅的书斋名,鲁迅在黑暗的时代为中过***奔走呐喊,一些***文人就诬蔑他是“学匪”,他就将书屋取名“绿林”,以示嘲讽。作家浩然的书房取名为“泥土巢”,表明他把乡土风格作为自己追求的艺术境界。著名语言学家杨树达的书房名叫:“积微居”。他常说:“小是大的基础,大是小的发展;多是少的结果,少是多的积蓄。学问是一点一滴积累起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