摘要:美国女作家雪莉・杰克逊(Shirley Jackson 1919-1965)的短篇小说《摸彩》(The Lottery)于1948年发表在《纽约人》杂志上,该小说的发表一经发表便惹得全纽约乃至全美国都为之震动。故事讨论了涉及人性恶的敏感话题引发了抗议的怒潮,使其成为现代最具争论的美国经典短篇小说之一,同时,也使作者跻身于文学大师行列。本文通过细读其深刻的寓意来分析作者想要揭示的“人性之恶”这一主题。
关键词:《摸彩》;寓意;人性之恶
中***分类号:I106.4文献标识码:A文章编号:1005-5312(2010)04-0022-01
一、备受争议却不失为经典
《摸彩》(The Lottery)在1948年6月26日一发表,便引起巨大争议。敏感话题引发了抗议的怒潮,杰克逊和杂志社都惊讶于文章所引起的负面反响。很多读者要求作者解释故事中的情形,还有很多为之愤怒的读者取消了他们的订阅。甚至整个夏季,都不断有读者寄来表示厌恶的信件。尽管故事“缺乏人物性格发展”,因此“不真实,不可信”,然而,《摸彩》得到的肯定更多,几年当中,受到众多批评家阐释,被多个媒体所转用,文章从此被视为经典之作而为人们所接受,而且,几十年里一直被收在美国学校的教科书中,由此可见其在文学中的地位。
七十年来,读者和评论家对这部短篇从各个角度对其进行了分析和解读。新批评派的名家罗伯特・潘・沃伦和克林斯・布鲁克思曾对其明确肯定,并指出《摸彩》属寓言故事,与《圣经》中的寓言相似,其形式就是在“事件、人物等细节上,同所要说明的道理完全一致”。他们评价《摸彩》的情节发展“是非常有技巧的”,而且“产生了非常强有力的效果”。申慧辉视其为一个关于“多数统治”的***治寓言:即使在集体参与的民主形式下,在所谓的人人有份和机会平等的社会活动中,民主方法也仍然可能是摧残个体乃至杀人的集体暴行。
二、“摸彩”―通往地狱的门票
Lottery一词,汉语常常会翻译成“摸彩”或“乐透”,“彩”和“乐”都有让人高兴的意思,但是本短篇小说却给我们展示了另一种让人胆战心惊的“摸彩”过程,尤其是那个令人惊悚的结尾。可以说这是一个“另类”的摸彩,一张通往地狱的门票。
故事发生在仲夏时节美国的某个有三百余人小村庄。那是6月27日的早上,天气“清新温暖”,“充满阳光”,但是全村人都异常紧张,因为那天是“摸彩”的日子。在萨莫思先生宣布摸彩开始之后,故事中的重要人物哈沁森太太才匆匆赶来――原来她把“忙着收拾家里,以至于把这个日子忘得干干净净”,尽管这并不能意味着厄运也同样会把她遗忘。结果却是这位哈太太的丈夫比尔摸到了那个画着黑点的纸条,那张“”。第二轮中,厄运恰恰就降临到这位“把这个日子忘得干干净净”的哈太太身上。
尽管哈太太抗议,说比尔没有得到足够的时间去选择纸条,她甚至还想要嫁出去的女儿也参加下一轮的摸彩,但没有任何效果。在哈太太“这不公平,这不对”的抗议声中,急于结束摸彩活动的人们纷纷拿起石头,甚至还有人用双手抱起大大的石块,更有甚者还向哈太太的小儿子手里塞石子。接着,他们就一边听从老沃内的招呼“来,来,一起上”,一边由亚当思和格瑞午思带领着,一起涌向哈太太。那第一块砸中哈太太的石头, 就落到她的脑袋上。哈太太为所谓的“玉米快熟”,就成了这古老仪式的祭品。
三、深刻的寓意,沉重的主题――人性之恶
《摸彩》在很多方面均显示了作者的独到匠心。正如海伦尼伯克所说,故事中每一个主要的名字都有非常特殊的意义。石头在古代就是祭祀的武器,故事中的石头也是杀人的武器。负责摸彩活动的萨莫思(Summers),英文意思是“夏天”,其复数形式暗指年头或曰时光的流逝;他的助手格瑞午思(Graves),则意为“坟墓”――人类最终的避难所,暗示了每次摸彩的结果都是某一个人的死亡。德拉克柔(Delacroix)这个名字的原意为“十字架的”;可是,作者在故事的开头处就专门说明,村民们总是把这个名字念错,并且完全忘记了正确的读法可见村民们早就无法正确理解基督教的真正教义了。
在所有的象征和寓意里,含意最丰富的还是故事的情节――作为仪式的杀人。《摸彩》在故事开始时, 描写了一幅伊甸园般的美好景色,村民们也相处和平。但是在故事的结尾,人们读到的却是一场与美好环境格格不入的杀戮。尤其令人发指的是,这是一次和平时期亲人和邻里间的残杀。
《摸彩》虽然也批判了不合理的传统,各种权力形式,以至于男权主义,但是它的靶标中心是人性黑暗。在哈太太,反抗之时,德拉克柔太太一反之前的热情、友好的态度,幸灾乐祸地说:“别输不起,泰西,我们大家的机会都是一样的。”不少读者无法接受的一个细节是,就连传统、权力和男权主义的多重受害者哈太太,也是一个自私的人――为了减少自己抽中的机会,她竟违背惯例,要求嫁出去了的大女儿也参加第二轮摸彩。这个细节曾经激怒众多读者,包括杰克逊的母亲,并使她多年拒绝同杰克逊讲话。最后也是这个伪善的德拉克柔太太,捡起一块石头,鼓动其他女人,“来吧,快点……”。至此,人性之恶在作者锋利的笔下暴露无遗。诚如1948年在《旧金山年史》里作者所坦言的那样:“我想,我之所以在现在、在我自己的家乡,设置一个如此残酷的远古仪式,只是希望逼真的戏剧性表现,使读者为那种毫无意义的暴行和人们自己生活中普遍的惨无人性所震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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