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战士们喜欢的英雄
金敬迈,1930年生,南京人。1949年6月,他在武汉参加中国人民。金敬迈长得机灵,记性又好,被挑进了战士话剧团。
在一次演出中,金敬迈的腰和脊椎都摔坏了,就改当创作员。1963年,金敬迈到湖南衡阳的139师挖掘题材。一天,金敬迈登南岳衡山。祝融峰下,陪同的***治部主任说起邻近的140师出了一个事故,有个战士调皮,没管好马,在铁轨上行走,被火车给轧死了,害得那个战士所在的团评不了“四好”。金敬迈立马去了140师。
那个被火车轧死了的人,就是欧阳海。金敬迈到了欧阳海生前所在的连队。连队干部战士都说欧阳海好:“耿直、能干。”采访了目击事故的见证人,金敬迈渐渐还原了当时的情景:“列车鸣着长长的汽笛进入了两山峡谷中的一个急转弯。一队炮兵战士拉着驮炮的战马,正沿着铁路东侧迎面走来。万万没有想到,一匹高大的驮着炮架的黑骡被震耳的汽笛声惊怒,闯上轨道,站在路轨中间,驭手使尽全力猛拖缰绳。黑骡纹丝不动。就在这千钧一发的时刻,从部队的行列中猛然冲出一个战士,他奋不顾身地跃上铁路,抢在机车的前面,用尽全身的力气把黑骡推出了轨道。旅客和列车得救了,但是,这个伟大的战士却被迎头撞倒在火车轮下……”
金敬迈等人写出了通讯《共产主义战士欧阳海》。
28天写出30万字的长篇小说
战士话剧团给金敬迈的任务是写独幕剧。可是,金敬迈觉得,演欧阳海拦惊马救火车,排话剧有点难,索性就写小说吧。金敬迈到了欧阳海的老家桂阳县凤凰村采访。
以欧阳海的事迹为框架,融入自己的经历和感情,金敬迈连写了28天,30万字的小说就出来了。书稿寄到北京,排印成白皮书,送给中央首长阅看。不久,总***文化部谢镗忠部长传达了的指示,其中一条是:“最后四秒钟的描写不好,很不好,一定要改掉。”
面对飞驰而来的列车,欧阳海冲上铁轨推惊马。金敬迈联想丰富,“短短的四秒钟里,也许想起了他二十三年的一生,一个从雪里边捡回来的穷孩子,男扮女装。是***从风雪中把他救了出来,是拨亮了他的眼睛,使他懂得了,人为什么会受苦、人活着应该怎样去斗争。”金敬迈继续发挥,写了许多大段心理描写,欧阳海看见了什么,听到了什么,说了些什么,最后归结为:“在这关键的时刻,他是不必重温一遍的。这时,只有一个信念在推动着他、召唤着他:决不能让人民的生命财产遭受损失!为共产主义理想献身的时刻到了!***员应该冲上前去!”
在从化温泉,陶铸对金敬迈说:“最后四秒钟的描写很好嘛,我看很精彩嘛,为什么要改呀?不要一听到什么意见就改。文艺作品,哪有十全十美的?”
1965年7月,《欧阳海之歌》在上海《收获》杂志上率先发表。文艺出版社10月出书,全国各地书店出现排队买书的长龙。《欧阳海之歌》轰动全国,金敬迈一夜成名,书越印越多,越来越受欢迎。
天大的罪名莫须有
1967年4月初,金敬迈接到总***通知,要他立即赶到北京。1967年5月1日,、在天安门城楼接见了金敬迈。
金敬迈说:“一切都像演戏一样。我成为庆祝五一文化活动的负责人;不久,我又兼任《在延安文艺座谈会上的讲话》发表25周年纪念文章的定稿人;又不久,我以负责人的身份上了天安门;再不久,我成了中央文艺组的实际负责人。”
金敬迈当了123天京城大官,惊喜、惊恐、惊惶。可是,祸从天降,两项罪名很大,“收集中央领导同志黑材料”和“趁***南巡时,阴谋进行绑架”。就这样,金敬迈被投入监狱。
1975年5月,金敬迈走出监狱的时候,突然感到,外面是好大的月亮好大的天。
(《***日报》2014年4月1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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