每当和朋友们坐在一起,或者是每每看到电视机里出现的乡村画面,童年对乡村的那些点滴回忆就会从脑海里面冒出来。记忆里有乡村的故事,也有乡村人的淳朴敦厚。乡村里有通向绿林深处的幽静小路,也有田间地头偷偷绽放彩色的牵牛花;有枝头上鸣叫的喜鹊,也有小溪里畅游嬉戏的鸭子。放眼望去,在群山的深处,一排排红色的砖瓦房若隐若现,或是以白色为主的清素淡雅,或是用亮丽的瓷砖装潢的漂亮华丽。乡村的每家院落里面都养着各种家禽,院落外面的骡马安静的吃着食。房前的园子里种着蔬菜和水果,房后错落有致的树林,上面长着郁郁葱葱的树木,树上的果实随着季节变化着,孩子们一放学就钻进林子眼巴巴的瞅着树上的果儿,似乎这样看着这些果儿就能早点熟一样。
在这些点滴的回忆了,我不断的搜索着,将那些可以记起的点滴都浓缩在了一起,那些对乡村的印象,那些对故乡的朝思暮想,那些乡村里让人无法忘记和释怀的故事,都凝聚在了一起,在记忆的深处不断的蔓延开来。
乡村的早上是最让人迷恋的,早起的老人们夏天赶着鸭子、大白鹅向翠绿的嫩草走去;熟睡了一晚上的骡马可着劲的在地上打着滚;孩子们揉着没全部睁开的双眼;妇人们一边淘着米一边絮叨着;几乎所有的烟囱里都冒出了屡屡炊烟,这些烟随着风不断的摇摆着。这些炊烟里还夹杂着饭菜的香味,一阵风吹过,饭香就在整个院落里乱串。整个早晨,乡村都紧紧的包裹在炊烟里,在阳光的照射下,似乎透出了幸福的光泽。
乡村一年四季都是忙碌祥和的,春天里,人们忙着浇地、种地、除草播种;夏天里,人们带着草帽顶着太阳在苞米地里施着肥;秋天里,人们把自己包裹的严严实实,在苞米地里收着果实;冬天里,人们踩着滋滋响的雪地到处串亲戚。在四季的不断轮回中,乡村的人们在田间地头忙碌着,庄稼种了又收,收了又种,但不变的是乡村人对这片土地的热爱,不变的是乡村上空一天三次升起的炊烟不变的是乡村人眼睛里那淳朴的真情。
乡村是一个整体,是由点滴的元素组合在一起的,我记忆里的乡村,有着老乡憨厚淳朴的笑容,有着亲戚暖心的乡音。记忆深处的乡村,对孩子们来说有着不同的童年意义,每天早、中、晚烟囱里冒出的炊烟是不变的规律,但是在乡村,炊烟还会从山头、树林中冒出。
乡村的孩子有着不同于城市孩子的生活经历,在玉米棒子刚刚能吃的时候,孩子们就会偷偷的潜入到苞米地里掰上几个棒子,三五个的聚在一起偷偷的烤起来了玉米,这时候从山头上就会生气袅袅的炊烟;亦或是孩子们从小溪边抓了几只青蛙,把青蛙腿放在火山烤着。这样的童年记忆在我的脑海里时常的回忆着,每每想起似乎就看见了从山头、从树林里飘出了屡屡炊烟。
很多年过去了,我离开乡村也很久了,童年里的那点回忆已经成为了弥足珍贵的记忆。那时候的乡村,物质条件落后,孩子们最幸福的就是上山摘上几个野果、烤上几个苞米吃了,但正是这样的生活,让我对这样的童年铭记于心、念念不忘。时隔多年,乡村的生活、乡村的一草一木都牵动着我最脆弱的乡思。从烟囱里飘出的那屡屡炊烟,是我童年最深的记忆。
似乎在记忆里,那炊烟升起的地方,有我最稚嫩的梦想。炊烟的味道里,滋生了我的深深乡思。
一次偶然的机会,让我再次和乡村有了亲密的接触。十几年过去了,乡村发生了很大的变化,现代机械化让老乡不在那么忙碌了,但是乡村人的淳朴和敦厚还是不变的,这次乡村之行,我又看看了那让我魂牵梦萦的袅袅炊烟,又闻到了那夹杂着饭香和柴火燃烧的香味。这是正值夏季,是乡村最热闹的季节。
又见炊烟升起,我静静的站在乡村的一隅,让笼罩在炊烟里的乡村尽收眼底。炊烟在一点点的上升,整个乡村的上空飘着一层浅浅的薄云,远远望去,乡村像是处在仙境一般。恍惚中,似乎那股乡村特有的炊烟味道又钻进了我的鼻子,是那样的熟悉,又是那样的悠远,这样的味道让我又忆起了童年那踩过的小桥、那后山酸甜的野果、炊烟升起时母亲的呼唤。这样的味道说不清,也道不明,但是却是真是有过的,忽近忽远,熟悉而又陌生。
乡村的炊烟,是童年最温暖的记忆,城市里的灯红酒绿让我们忘记了很多,又见炊烟升起,思绪也随着飘荡起来,那朦胧间似乎在沿袭着日出而作日落而息的古老传承。时光老了岁月,在炊烟的升腾中,是老乡不变的淳朴。
红尘烦扰中,还有多少关于炊烟的记忆需要我们去聆听,还有多少关于炊烟的故事需要我们去感受,又见炊烟升起,不仅仅那记忆里的景色,也不仅是记忆里那特殊的炊烟味道,更是精神世界的寄托。
对于我来说,乡村是不在只是一个词语,是我一生用之不竭的精神依靠。乡村的山、乡村的草、乡村上空飘荡着的屡屡炊烟,都是我对乡村最真实的记忆,那随风飘荡的炊烟,是我内心深处最真实的皈依。
耳畔又响起王菲《又见炊烟升起》的低吟清唱,乡村的炊烟又再次弥漫在眼前,亲切而温暖,乡村那一草一木,老乡那憨厚真实的笑颜,可着劲打滚的骡马,都在记忆里慢慢的升腾。
又见炊烟升起,不仅仅是一种乡思的寄托,更是一种对乡村世界真实情感的寄托。屡屡炊烟,是记忆深处的怀念,更是美好的回忆。